他似乎還是有些不死心,想要說服這個穆叡策,咬着牙堅持着自己的觀點。
穆叡策假意幹咳了幾聲,打消了這個禦史内心深處的疑惑,看來穆叡策還真的是病得不清了,眼光也就深了深。
“禦史大人,咳咳 你這就不懂了吧!朱三一直就處在軍營裏面,自然對軍營是十分理解的,不過大人的那番話倒是有些傷人的心呢,我亦是武夫,這麽多年就處在邊關也把邊關打理得緊緊有條的,怎麽就武夫不行了呢!”
這話看似在說笑,但傅婉言倒是饒有趣味的看了那面色發白的禦史一眼。
“将軍可是說真的?”
“咳咳,我本就沒有打算讓大人來管理軍營,大人遠道而來自是勞累,不适應這兒的環境,倒是不如待在營帳中,弟兄們自是将你當祖宗一般的供着。”
禦史氣得臉都黑了,這穆叡策明顯在戲耍他,有話也不說全,就這麽讓他浪費口舌的和他争辯,最後也就将這橄榄枝抛向了别人,這不是戲耍這是什麽?
“我累了,小傅,送客,讓李子帶大人去營帳中休息。”
穆叡策本來半眯的眼睛,最後看了一眼氣得臉都黑了的禦史,就閉上了,那唇角的笑明顯就是諷刺。
好好好,你穆叡策給老夫等着,這話他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就咬着牙,低着頭就在暗中瞪了穆叡策一眼。
“大人請吧!”
傅婉言語氣有些清緩,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禦史。
他冷哼一聲,冷眼的撇了一眼傅婉言,“哼,那将軍可要好好的休養了,不然身體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我就先告辭了。”
一甩袖就掀開了營帳往外面走去,看到李子雷打不動的站在那兒,氣就想要往他的身上撒,“還不快點帶我去我的營帳,狗東西,這兒這般的冷,要是我冷着了,你們擔待的起嗎?”
“既然大人知曉我是狗東西還和我這個狗東西說話,大人您就不是一個狗東西麽?”李子冷言冷語的沖着禦史說着,敢罵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分量的人,不過就是一個酒囊飯袋,家中有些個錢買的官做罷了。
禦史沒有想到臉李子也這般的欺辱他,氣得眉頭有揚了起來,就這麽看着他,指着他直喘着氣,“你個混小子,本官身爲皇上親賜的禦史,怎麽容你在此撒野?我定要好好的讓你們将軍治你的一個以下犯上之罪不可!”
看着李子似乎絲毫的不懼怕,他倒是有些氣急敗壞,就想要沖進裏面,可就是被李子給攔着,“你給我滾開,讓我進去,我非得讓将軍給我說個清楚我不可!這是不敬之罪。”
他掙紮着,但是他這個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怎麽敵得過李子這個常年在戰場上的金剛鐵骨,一個用力就将他推到在了地上,“還請禦史大人饒恕,我這也是護主心切,将軍本就受傷,此時應當要,休息,怎麽可以打擾,還是随我去您的營帳吧!”
本來他也想要忍住,可是自己爲官多年多得是人巴結,此時卻是被一個小小的莽夫給推到了,若是傳到盛京去,那些個同僚指不得怎麽笑話他,連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也擺弄不了。
正好此時有一群巡邏的人經過了這兒,看着這一幕,倒也是有些吃驚,所謂的禦史大人就像摔了一個狗吃屎一般坐在雪堆裏,這天本就冷,看着他心中的氣與寒風冷熱交加,估摸着也是夠可憐的。
“來人,給我把這個不肖之徒給拿下,本大人重重有賞。”看着人多了起來,也就趕忙的爬了起來,将自己的行頭給整理好。
“都這般閑啊!還不快去巡邏?”李子笑着沖他們呦呵了一句。
本就是在将軍的門口,将軍都沒有管,李子也是将軍身邊的人,想來着禦史不是這麽得将軍器重呢!
一夥人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就這麽從他的身邊繞過,也就和李子打了一個招呼。
“大膽,你們都不要賞賜了嗎?”
看着他們都走了,也就急了起來,沖着他們的背影喊着。
在這兒的人怎會稀罕什麽賞賜,本就不知曉這仗還要打多久,有錢也得有處花才行,若是寄回去也保不得家中人是否收得到才是。
李子見他也就喊累了,裏頭也就傳出了傅婉言的聲音,“不知曉将軍需要靜養麽?還不将禦史大人帶下去休息,一直門口鬧成什麽體統!”
李子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态度就像是拉來了一個大轉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禦史,接着就是扯着他的袖子就走,“那就委屈一下禦史大人了,可不要說是我的罪了!”
不顧他的掙紮就将他一直向他的營帳拽去。
聽着外面漸行漸遠的聲音,穆叡策這才睜開了眼睛,與傅婉言對視了一番,勾唇笑了笑。
外面的大學似乎也是掩蓋不了屋子裏面的溫情,許久不見自當好好的将對方刻入腦髓當中才是。
從穆叡策那一處出來就已經停了雪,李子看見傅婉言從裏面出來,立刻遞給了她披風,“這是剛剛米娅姑娘送來的!”
傅婉言也不怎麽矯情的從他的手中接過披風,穿上,看着他似乎凍得有些發紫的手,也就愣了一下,“怎就一直站在外面,不回去麽?”
“這不是将軍受傷了麽?我怎麽也得好好的在這兒照看,若是将軍有事又找不着人那該怎麽辦?”
本來平日裏面這兒都是有人站崗的每日三班,可是自從天氣漸漸冷了之後,穆叡策體恤他們也就取消了,讓他們早些回去休息,如今李子倒是站了很長時間了吧!
傅婉言也不想要瞞着他,也就壓低了聲音,隻有兩個人能聽見,“将軍隻不過是受了箭傷,好在沒有太嚴重,你也不必站在這兒,我那般說得眼中隻不過就是說給那個蠢貨聽的罷了。”
李子一聽 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着傅婉言,本來想問爲什麽,但這件事情瞞着大家也就沒有問,想來這件事情傅婉言和穆叡策另有打算。
李子也就兩隻手摩擦了一番,看着傅婉言說着,“那軍醫,我能做些什麽呢?”
“你給我好好的監視那個廢物的一舉一動,切不可以被他就這麽發現,他肯定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般堅定。”
傅婉言眼中暗了暗,上面的人就算是想派一個蠢貨來的話也不是這般的人,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他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陰暗并不像是一個蠢貨才有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