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言定定地看着那個直喘氣的人,眼中皆是缭繞,十分的淡定的問着。
另外一個人就忙着上前爲他順着氣,嘴裏吐出的話雖然不怎麽好聽,但可以從其中捕捉到那麽一絲的擔憂,“你這小子,也不曉得順順氣,不然累死了怎麽辦?”
“我這不是擔心小傅軍醫的事情便耽擱了,将軍是讓小的來告訴您,照顧好自己,早點兒回來才是。”
這話十分的有些隐秘的意味,暧昧的味道就從他的話裏流露出來,兩人就這麽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老早就曉得大将軍與小傅軍醫關系有些暧昧,不想竟然這麽的明顯。
在兩人逾越的打量之下,傅婉言也就尴尬了起來,臉上有些躁紅,在心中暗罵着穆叡策,他怎麽就這般的不通情達理,這不是引人遐想麽?
“那就煩勞兩位兄弟替我好好謝謝将軍了。”
傅婉言沖着他們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感謝,那語氣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那兩個謝謝說得十分的重,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兩個人一副很知曉的目光看着她,笑着說道,“小傅你和大将軍還客氣上了呢?這也倒是有些遮遮掩掩的意味呢!你和大将軍什麽關系啊!還談什麽謝謝。”
傅婉言估摸着他還想說這多傷人家大将軍的心啊,嘴角不适宜的抽搐了一下,撇了一眼他們,不得不說,這些人思想還挺開放的。
想來也是,在這個軍營裏都是莽夫大漢,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米娅吧!被朱三給藏了,傅婉言本就是女扮男裝,長得也是白淨嬌小,倒也是符合他們的想象範圍。
想想這些個秘事傅婉言也就感到頭疼,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莫要再取笑我了,趕緊放行吧!人命關天,着實是拖不得了!”
一想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吳大夫至今未醒,也就沒了和他們玩鬧的意思,清秀的小臉就這麽嚴肅起來。
見傅婉言這麽嚴肅兩個人也不耽擱,畢竟人命關天,也就放她離去,“小傅軍醫,你可要早去早回呢!”
傅婉言點了點頭,也就調轉了一下馬頭,就往那遠處奔去,揚起了一大片的沙土,也不知将誰的眼睛迷了。
營帳門還是那麽的寂靜,很少有人會來,除了幾次換班的人會經過之外,那可就靜得可怕了,是不是遠方傳來了狼嚎聲,着實令人打一個寒顫,一切就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大伯,骊山在哪個方向,可否告知一二?”騎馬騎到了一處較爲偏遠的地方,好不容易見到幾個趕路的行人,也就停下馬來詢問着情況。
那個大伯看着白淨的傅婉言,雖然穿着普通,但一看便是器宇不凡,也不是什麽壞人,也就說道,“小夥子,我也不瞞你,我們就是從骊山逃難過來的!”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頓時就唉聲歎氣,臉上皆是無奈憎恨,傅婉言就不明白了,照着張元的說法,骊山應當也是太平之地啊!怎麽會要逃難啊?
“大伯,此話何解?按道理說這仗也打不到骊山那裏去啊!怎麽會要逃難呢?”
一旁扶着他的大嬸語氣就有些兇狠了,“什麽破朝廷,自家都沒有整治好還談什麽抵禦外敵!”
“唉!别胡說,這事要被别人聽見了可是沒命喽。”
“大伯,到底出了什麽事?我這還要趕去骊山,還不明白骊山的情況,隻是聽旁人說骊山是個不錯的地方,您是骊山人,請指點一二才是!”傅婉言說得十分的謙卑,順道就下了馬,她一向對國家之類的戰争十分的讨厭,畢竟受苦的皆是百姓,對于那個大嬸說得不敬的話也就沒有任何不滿,反而有些贊同。
“你這話倒也是沒有說錯,骊山的确是個好地方,那山上的藥草足以養活我們這些老百姓,雖然我們算不上富裕,但還是勤勤懇懇的勞作,這骊山上有個女少當家十分的彪悍,因爲長得極醜無比也就到了二八大齡也沒有婚嫁,老當家也是個善良的,我們也就很安甯,就那幾日前,那老當家西去了,那少當家也就沒有人管束,整天在山下招親,燒殺搶掠,無惡不做,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就打算逃亡了!”
“就是,也不看看她那模樣,怎麽會有人要,這讓我們如何是好啊?”
“我兒子也是不屈從就被她給殺了。”
看着那些淳樸的村民都在流淚,傅婉言也不知改爲他們的悲慘命運感到可憐,還是什麽,她一想到那個大嬸的兒子甯死也不娶那個女少主,便可以想象到,要不就是那個男人太有骨氣,要不就是她長得不堪入目,不管哪一方面原因都不能阻礙她這趟的骊山之行。
“大伯,你們也别太悲觀了,畢竟這也是你們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地方,此時就算遷去了别的地方也不能有什麽好日子過,此刻外面都在打仗,兵荒馬亂的,你們也都是古稀之年,也不方便啊!”
傅婉言看着這夥老的老,殘的殘的行人,都拄着拐杖,莫名就有一些不滿了!那個女子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怎麽可以這麽對待老人呢?
“小夥子,你這話我們也曉得,不過我們有什麽辦法呢?”
“我且去骊山看看,我來的時候經過一家酒樓,就在不遠處的,你們就順着那條路下去便可。”傅婉言快馬加鞭奔來的時候便瞥見了那兒,也就告訴他們,順道從包裹裏面取出一些碎銀子,将它遞給那大嬸,“大嬸,我本就出門在外,并沒有帶什麽錢财,這是在包裹裏找到的,你們拿去吧!”
在他們的感謝下,傅婉言就深了深眼眸,與他們告别之後,毫不猶豫的馳騁着馬兒往剛剛老伯指的骊山方向奔去,她到要看看是怎麽樣的一個人,盡然敢如此的嚣張。
這馬也本就快,不同于其他的馬兒,不消一個時辰人已經到了骊山的腳下,果然有個村莊,雖然隻有不到十戶人家,從那些個門前中的菜園和遠處小片的田地可以看出,這兒的人定是很溫馨,在這樣戰亂的情況之下還有如此幸福的家園,傅婉言眼中流露着羨慕和甯靜,不得不說,她有一種想要保護這兒完整的心思。
門前的樹下想來也養了些家畜,就從那個喂食的盆和圍欄便可以看出,定是自給自足的!可是人去卻留下一座座空房子,村莊裏也靜得可怕,一聲雞叫的聲音也沒有。
本來她隻是想要在這兒尋藥的,但看着眼前的荒蕪,她想着,尋藥的同時也就把這事給辦理就行了,吳大夫那邊明天吃着消炎藥是可以緩解一番的,就是穆叡策那邊可就難辦了!看來得趁他回來的時候,她就要辦好這件事情不可。
傅婉言這麽想着也就在心裏打着盤算,看來她的好好的爲自己裝扮一,下了,不然怎麽配得上那個彪悍的女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