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言知曉張元也是爲了她好,但是吳大夫的這條腿迫在眉睫,稍有不慎,這條腿便費了,作爲一個醫者不能治病救人已經是最大的忍耐限度,可是還要别人照顧那可就有些恥辱了,而吳大夫那般的愛好自己的顔面,定會有士可殺不可辱的心态那可就難辦了!
“我知曉你也是爲了我好,可是這裏照顧吳大夫别人我也不太放心,米娅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也不好,你若不留下我怎麽會安心?難道你就安心嗎?”
這話說得也是在理的,張元面容上的堅定也有些轉化爲動容,似乎也有些東西了,“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信我,我肯定回來,你不必跟我一起去,就呆在這兒照顧吳大夫,一會兒我留下幾張藥膳,你這幾日就令廚房弄給吳大夫吃吧!”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麽?”
這話還是帶有着絲絲懷疑的成分,張元看着傅婉言瘦弱的身軀,白淨的臉蛋,就連那雙拿着藥瓶得手也是潔白如玉,纖弱得就像一個女子的手,便忍不住懷疑了!
傅婉言收拾了一番,撇了他一眼,也知曉張元在想些什麽,也不說穿,“你也甭管了,隻需要知曉我告訴你的,若是被我知曉你去主營鬧,那麽我們的兄弟就做到着了吧!”
倒也不是傅婉言逞能,她和他一向離多聚少,而每次她有危險的時候,他都抛下了自己的事去解救她,她自然知曉軍營這種地方一向是繁忙的,更何況此時東流國虎視眈眈着,不得不防,自然不能再驚動他了。
“那我可不敢,不過你得快些回來!”一聽的傅婉言要和他斷絕兄弟關系也就同意了,畢竟以傅婉言和大将軍的關系,就算知曉了他是幫兇,就沖着傅婉言也不會多加怪罪。
傅婉言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吳大夫,也就對着張元說着,“你定要好好照顧着吳大夫,可能會因爲傷口感染半夜會發低燒,你也要片刻不離的看着他,将軍已經失去了副将,再也不能失去任何親近的人了!”
“副将怎麽了嗎?”
傅婉言見張元懵懂的看着她,似想要從她的嘴裏知道什麽的樣子,傅婉言不想勾起自己那夜的記憶,十分的心疼穆叡策,也就不想要再讓他露出那種目光了,也就不顧張元的表情就提着藥箱往外面走去,“我走了。”
張元還想叫住傅婉言,但傅婉言想是身後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張元就看了床上躺着的吳大夫歎了一口氣,真是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命運可是真會折磨人呢!
“唉?婉兒你去哪兒?”傅婉言一出門便裝上了米娅,米娅的手上正端着一碗湯藥,想來就是她讓她熬的吧!
倒是米娅見傅婉言從廚房拿了一些幹糧,想是要出遠門似得,也就不免問道,自己本就無聊,朱三也不能時常的陪她,好不容易傅婉言來了,就沒有感到那種孤獨了,可是她又要走了?
“朱三和穆叡策去了主營,而我現在也要出一趟遠門,你若是閑得無聊那麽就去張元那裏幫幫忙吧!免得他也忙不過來。”
“你要去哪裏?不是說那個吳大夫病情嚴重麽?那你爲何還要出去一趟?”
米娅也就有些奇怪,不是傅婉言應該留下來照顧那個吳大夫嗎?怎麽還要出遠門呢?
傅婉言倒是也知曉米娅想着些什麽,從她那期待眼神裏便看得出她的心思,米娅皺着眉頭,本來就俏麗的她更讓人想要幫她撫平那皺痕。
廚房的外面幾隻小雞正繞在一棵樹下不斷地追趕着對方,很是好玩,傅婉言的影子就被陽光拉得老長,直直的遮掩了小雞的影子。
“傻姑娘,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過就是尋一味藥罷了!”傅婉言的笑容在陽光下十分的好看,緻人暈眩。
米娅似有些苦惱,試探性的問出來張元一直沒有機會說出的問題,“我和你一起去行不?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你就留在軍營裏面吧!我怕張元那個小子忙不過來,你就留下幫幫忙行麽?那個躺在床上的吳大夫是我最爲尊敬的一個人之一,我不在的時候,你能不能待我好好服侍他?”
這話倒也是說出了傅婉言的心裏話,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米娅。
“那好!我定會把他當長輩一般照顧,那我就先去送藥了,你自己定要保重!”米娅這才放下了和傅婉言一起走的念頭,看着傅婉言,也就點了點頭。
目送着米娅離開,傅婉言這也就松了一口氣,
在營中收拾了一番也就往馬廄裏走去,遷出了一匹馬就打算走。
“小傅軍醫去哪呢?”
自從傅婉言救治了他們的兄弟,他們倒也是真心的服傅婉言,也就沒有一起那般看不起這個像小白臉的人了!大夥兒也就徹底的對她改觀了不少。
“哦!這個啊!我聽張元說啊遠村有個村民似乎被毒蛇咬了,我正要前往呢!這是倒也急,耽擱不得。”
他們呵呵直笑着,臉上皆是善意,“小傅軍醫看來也是真忙呢!可是你也知道軍營裏的規矩,沒有将軍的命令不可以随意進出的!”
“你可以現在派人去禀告将軍啊?問他我出營去爲人看病是否可行?”
他指示着另一個人去,那個人也不馬虎就跨上了快馬就往主營奔去,片刻也不停留。
“小傅軍醫這邊請吧!請您稍等片刻!”
他就把吧傅婉言請到了一旁臨時搭建的開棚裏面,傅婉言頓時心裏就有了底氣,她知曉穆叡策是會讓她去救人的,但若是告訴他她去采藥的話,估摸是出不去的!
不消那麽一個時辰,一陣風塵就這麽迎面而來,接着就是一匹快馬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那個人下馬就說着,“軍醫,将軍說了……”
說着便喘上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