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走上前去,彎着腰将她摟着懷裏,将她放在一旁的床上,爲她蓋好薄被。
本想打水爲她打水洗一下臉,可是,看着水中的倒影頓時就有些恍惚了!
“你是說你昨夜抱了我之後就成這樣了?”想來也是,她每天接觸着那些個病人,防菌衣上本來就有大量的毒菌,傅婉言想着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爲何不在外面等我出去,自己進來摻和一腳?”
穆叡策沒有傅婉言那般的急切,當事人反而有些平靜,徐徐的說着,“我不喜歡等待,正好你缺個實驗的人吧!我這不是現成的麽?”
聽着他這麽說着,傅婉言心裏堵堵的,有些看不懂他了,“米娅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我讓朱三安置好她,放心吧,朱三不敢放肆的,我事先交代過他。”
傅婉言心裏的另一樁心事也就放下了,隻是穆叡策這邊有些難辦,一看到穆叡策臉上的那塊張揚的紫斑,傅婉言就恨的咬了咬牙,但又不想說他添亂,幾日不見,穆叡策沒有什麽變化,看着他這般也就安心了些。
“我上輩子定是欠了你的!”咬着牙從一個瓶子裏取出丹藥,“你的情況還不是很嚴重,可以抑制得住。”
“我相信你,你的醫術是我見過醫師裏面最爲厲害的一個,再說因爲你是傅婉言,你就不可能害我!”他的眼神十分的堅定,這一刻竟然讓傅婉言忘記了他臉上猙獰的紫斑,細細的打量着穆叡策。
因爲你是傅婉言,所以我相信你不會害我的,這句話莫名的讓傅婉言一頓,他的堅定更是讓她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一緊,有些難受,急促的喘着氣。
過了一會兒,傅婉言這才緩過神來,不過就是一句信任她的話,就瞧她這點兒出息就這麽緊張了不曾,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那是自然,我身爲醫者,能害人不成,何況還是你這個手握兵權的大将軍,你快些吃下吧!既然你來了理當爲我做些事情,而不是讓我伺候你。”
傅婉言似乎有些閃躲他的目光,不敢與他直視,好在有口罩的阻擋,不然她那紅得快要滴血的面容定會遭受到穆叡策的取笑。
“這是自然。”穆叡策幾乎毫不猶豫的吞下丹藥,那一副神情似乎覺得隻要是傅婉言給的這是毒藥也甘之如饴。
穆叡策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仔細的研磨着這些藥草,雖然沒有看正在拿着火折子取火的傅婉言,但還是說着,“你自己可有把握?”
“自然,我定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唉,那個藥不應該磨。”火就這樣燃燒了起來,她看見穆叡策将另外放在一旁的藥草将要扔下去研磨的時候立刻就制止了,“你還是不要磨藥了,幫我把這些火爐給燃起來吧!”
傅婉言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計就将火折子遞給他,穆叡策二話也不說就這麽接過,效仿着她剛剛的樣子燒起了火,沒有感覺自己是大将軍理應坐想齊人之福的這種念頭。
待到李子來的時候就看着這一副唯和畫面不經頓住了腳步,他心裏不知爲何就有一種不想要上前破壞這副帶有美感畫面的念頭,就呆呆的站在了那兒,不知道該去幫忙還是走。
傅婉言本來在收拾着救護箱,想要去出診,看看那些人的情況是否有些好轉,餘光就這麽一撇就看見呆愣在藥棚外的人影,不由得秀眉一皺,似有些不解,爲何李子不進來,“既然來了還不過來?”
其實在李子來的那一刻,穆叡策就知曉了,但他并不是好管閑事之人,自然不會說些什麽。
“大将軍,醫師!您們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不是不是,您們有什麽要幫忙的麽?”明明知曉傅婉言每日都起得好早就去爲那些士兵看病,可是一看見穆叡策就忍不住結巴,也就不敢再看了,小傅軍醫想來就與将軍親近的,他們之間沒有些什麽關系,他才不信呢!
“既然來了就去磨藥吧!我就先去看診了!”
想來也是穆叡策把李子吓壞了,這幾日都是李子磨得藥,倒也是比穆叡策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是!”李子雖然不敢與他們直視,但是幹起事情來也毫不馬虎,就這麽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接着剛剛穆叡策的活計繼續幹着,要是在平日裏他定是要滔滔不絕的說着話,可是穆叡策就在他的身邊不禁讓人膽寒。
“我就先走了!”傅婉言這話雖然是對着李子說得,但眼睛卻看向了穆叡策。
隻見穆叡策微微點了一下頭,便放心離去,腳步比平日裏更爲輕快一些。
傅婉言并不擔心穆叡策會責怪李子,畢竟他也不是這樣的人,便加快了腳步前往不遠處就診。
雖然那些個病人臉上和身上的紫斑并沒有消除,但是氣色已經不似以前那般的蒼白,還能自己舉起手來,想來力氣也在慢慢的回升,看來抵制毒素的藥還是有用的,要想徹底的解決那就要在實驗了!
傅婉言最後用針灸爲他們促進了一下血液循環,也就安慰了一下他們,便向藥棚走去,想着穆叡策在家等着她看診歸來,雖然這有那麽些個變扭,但傅婉言頓時覺得有些溫暖,也就加快了腳步。
一進門便看見李子端着兩盤小菜出來,很是香噴噴的,穆叡策不知去向。
“小傅軍醫你來了呀!”他也就放下碗筷看着傅婉言,說道,“待我吃完便去給兄弟們送飯。”
傅婉言不能和他們一起吃飯,他是知曉的,本來今日弄了好菜想給大将軍吃,可是人家卻有事,又不忍心浪費了,便就吃了起來。
“将軍去哪裏了?”
傅婉言放下急救箱問着李子,語氣中的落寞想來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哦!将軍呀!似乎有事處理去了,大将軍讓我轉告您,他去處理事情了!”
想來也是,軍營不可一日無帥,他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也就放寬了心,不曾去尋他。
吃過一些幹糧喝了一些熱水就重新蒙上了口罩,繼續熬着藥,已經脫了幾日了,雖然效果小有成效,但那又如何,此病還是會傳染的!
“你回來了?軍營有什麽事麽?”傅婉言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看着那個從夜幕中走來的人影,也就問了問,“吃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