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下了山,正好就撞上了侍衛,穆叡策就拉着傅婉言躲在了一邊,“米娅住在哪個寝宮,我去尋她,你先回軍營,軍營那邊已經不可耽擱了。”
“好!你定要和米娅平安歸來,記住,在冷宮,米娅會告訴你在哪的!我在軍營等你!”她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往冷宮的方向走去。
當躲過那些個侍衛的巡邏,推開了那兒的門,她看中這兒的一個原因便是此處無人,隐秘,看着那口枯井并未被封,想來那天他們得意得太早了 沒有封了這兒,她四下看了看,便跳了進去,順着她一連幾夜挖的隧道快速地走着。
當她出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皇宮,拿開頂在頭上的鍋蓋,從裏面爬了出來,整個人活像一個叫花子一般。
此處已經是離城門不遠,看着快要暗下去的天色,想來離關城門時辰也就快到了,不免就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必須在城門關上之前出城。
出了城門,一路向西行,才到了自己的大部隊。
“什麽人?再往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城樓上的人眯着眼看着叫花子一般的傅婉言,似乎沒有認出來。
傅婉言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髒東西,對着城樓上的人說道,“告訴副将,小傅來了!”
一聽見傅婉言自稱小傅,頓時就愣了一下,被人推了一下,也就回過神來,眼中閃爍着驚喜,“快,快開城門,讓小傅進來,你,去告訴副将,就說小傅回來了。”
頓時大家就亂做了一團,“現在大家有救了!”
傅婉言看着漸漸打開的城門也就松了一口氣,大步往裏面走去,從那些個守城的表現中可以看到毒情的嚴重,必須馬上解決了!
“副将,副将,小傅回來了!”那個侍衛就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不顧副将和朱三的皺眉,但聽到小傅回來了,就拉着他的領子激動的問道,“你說的當着?”
“真的!小傅醫者現在在正營裏!”
“想來将軍也回來了快去看看!”副将說完便不顧他想說的就往正營的方向走去。
朱三本也想要走,但看見他欲言又止,也就問了句,“怎麽了?”
“回統領,回來的隻有小傅一個人,再無他人了。”
朱三一聽便皺了皺眉,想着沒有道理啊!看來還是要問問傅婉言。
傅婉言狠狠的拿起茶壺也不倒在杯子裏就這麽喝了一大口水,趕了這麽久的路本來就渴了!也就不顧旁邊的人的眼光這麽牛飲這,很是暢快。
“小傅何在?”
副将欣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接着粗糙的大手掀開營簾。
“你們都下去吧!”傅婉言掃了一眼旁邊的人,看着副将走來,臉上的欣喜笑容怎麽也掩蓋不住,“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将軍呢?”
“他還有事要辦,未曾回來!說說現在軍營的情況吧!他讓我先回來,說軍營這邊出了大事。”
知曉穆叡策沒有回來也就愣了一下,也不懷疑傅婉言,也就徐徐的把軍營裏自她離開之後的事情告訴傅婉言。
“自你離開之後,軍營裏就出現了有人身上瘙癢無比,接着就是紫色的斑點,渾身無力,并且還會傳染,将軍因爲你被綁架的事情和這件事情弄得焦頭爛額,最後留下一封書信說是要去尋你,我沒有辦法就封鎖了将軍不在的消息,和朱三将那些個被傳染的人給隔離在了荒村 每日派人給他們提供充足的水和食物,使他們能活下來,小傅,我們一直等着你回來啊!”
聽着他這麽說,傅婉言也知曉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就問道,“他們出事前發生過什麽事情了麽?”
“不曾。”想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哦!對了,聽七營的人說,一個兄弟打完仗回來的時候身上就有浮腫,據說是在戰場被敵軍用什麽蟄了一下,接着就是渾身無力。”
想來這個就是源頭,雖然說毒蟲不曾用在戰場之上,人也不是全部能操控毒蟲,若是一個常年與蟲爲伴的人必定懂得什麽是可以傳染的毒,将它注入一個人的體内便可以使整個軍隊都陷入恐慌之中。
“你去檢查一下大家吃的東西和那些住的有沒有被傳染,還有,特别就是飲水一定要檢查一下,把那些被傳染人用過的東西和棚子都燒了,不要用肢體接觸那些,最好是用棍棒之類的,燒的時候去那些個遠離人的地方,記住蒙住口鼻。”
傅婉言沉穩的布置着這一切,看着那些士兵,也就說道,“每個人監督自己身邊的人,是否有出現異常的人,要及時舉報,另外準備好一些東西,我要進入荒村。”
本來前面那些警告,副将皆細心聽着,不敢有一絲馬虎,但傅婉言的最後一句令他皺了皺眉。
“不行,小傅姑娘不可以去荒村。”一個聲音搶在了副将的前頭說着,來人便是朱三。
看着朱三堅定的眼神,副将也深感贊同,“是啊!小傅你不能去啊!可以派别人去啊!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去啊!就是小傅你不能去啊!”
“你們不懂得醫理去了也沒有,再說軍營中還有誰比我去更有用?”
知曉他們也是爲了她好,但是傅婉言也知曉這件事情必須要她出面,不然那些士兵拖久了必定難逃一死,更甚至,那死後的氣味也将向四處蔓延。
朱三攔着傅婉言,一本正經的說道,“要是将軍在也是必定不會應允的,小傅姑娘你還是等将軍來再等他決斷吧!我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你們這樣隻是在浪費時間,他來了,我還是要去,你們難道一點也不估計你們那些兄弟的性命嗎?副将,朱三,你們要是爲了我好就去準備藥草。”看着他們爲難的神色也就歎了口氣,傅婉言語氣也就緩了下來,“你們放心,我會做好防護措施的,不會被傳染的!快去幫我準備吧!你們将軍來了我會和他解釋的。”
“可是”
“别可是了,我不想穆叡策因爲那些将士病死而愧疚,你們難道想要看到嗎?”
這話似乎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裏,确實,他們也不願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痛苦死去,也不願意将軍蒙受這等壓力,可是他們也知曉傅婉言在穆叡策心中定然也是十分重要的,不然也不會孤身潛入東流國營救傅婉言,傅婉言的話他們也知曉有道理,可是他們也不想讓一個女子就這樣深陷危險之中啊!
見他們的神色有所動容,傅婉言就知道自己的話他們還是想得到的,便賣力的接着說着,“你們也知曉我的能耐,若是我不能活着出來那還有誰能去?還是說你們難道不相信我的能耐?”
明明知曉這是傅婉言的激将法他們也不得不回答,“不是,我不是懷疑你的能耐。”
“那邊就相信我吧!”也不同他們啰嗦,“你們先去準備,把我那些種植在西面的藥草采栽下來,你們出去吧!我換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