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言用牙齒咬着一邊系上了個結,活動了一下,便挪到那個毒物的身邊,顫抖的用手扳這自己的钗子,将它的頭剖開,挖出裏面的内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還好有内膽,不然這一切也就白忙活了!
便起身跑到穆叡策的身邊,扶起他将内膽放進他的嘴裏,手在他的腋下動了動,希望他能吃下。
做完這一切,就替他把了把脈,脈相十分的正常,傅婉言也就松了口氣,今日的經曆可是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兇險呢!看來她這條路還長着呢!
休息了片刻便回了力氣,穆叡策至少還要幾天才能恢複過來,想來祛除毒素也要個幾日,但營中的病情着實不能再拖了,不然軍隊必定會不戰就敗,上頭的皇上也會借機刁難穆叡策,刁難是小,砍頭可就大了。
傅婉言似有些心疼的看着穆叡策,眼中的柔意連她自己也都不知曉,“唉!你這上輩子倒也是攢福了,這輩子遇見了我,怪也是幸運的!”
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所謂醫者的本分便是救死扶傷,何況還是就他呢!也就扶起他,似有些吃力,昏迷的他較之平日裏更爲溫和一些,傅婉言攙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得極其辛苦,清秀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很是吃力。
穆叡策,你可要好好的活着,醒來之後要對我好,可不要辜負我的一番苦心,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陽光下他們的影子交彙着,如此的契合,像是天地間隻有他們兩人一般,很是祥和!
越往西走,草叢也多,但多而不密,一眼看穿所有,傅婉言最終攙扶穆叡策走了很遠,直直的快要走到了山頂,傅婉言似乎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盡管很累,但還是将穆叡策緩緩的放在一處較爲平坦的地方,生怕将他磕着碰着,“小心小心,唉!”
她也就順着他坐下了,看着那個還在昏迷的穆叡策,頓時鼻子一酸,似有一些委屈,頓時就想要向他哭訴,目光也就離開了穆叡策的身邊,轉頭看向另外一邊。
當看到另外一邊的時候,她也就愣了一下,趕忙站了起來,向那邊走起,眼中閃爍着絲絲的亮光,薄唇微微的勾起,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條溪流還在順着地勢往下面漂流着,俯身往下看,似乎這麽一條溪流貫穿着整座山,分成不同的幹流,想來那些個毒物也是受這水的滋養才能存貨吧!若是斷了源頭呢?
這座山若是從高處看其實也是一大歸隐的好去處,但可惜就可惜在東流國竟然變态的圈養着如此多的毒物,它們似乎就是犯了死刑的人的斬首執行者。
傅婉言似乎十分的糾結,到底是毀了還是保留下來呢,若是穆叡策該多好,傅婉言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穆叡策,眼中閃過的糾結意味十分的深刻。
似乎做下什麽決定,傅婉言從手袖裏拿出一節竹筒裝着的東西,打開竹筒,就這麽将裏面的粉末倒進了水裏,想來順着水這些東西也是白撒,便看見那些漂浮在水上的花瓣,想來隻要風吹來,這些花瓣必然會順着風飄向水中,順着水而下,整條河中也就漂浮着花瓣,若是将這粉末培育花的花,就帶有這個藥性,那豈不是不乏一個好計策!
目光向那個花叢,看來能在這裏生長的花必定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花,也就忙活起來,還好身上最不乏的便是藥物,不然是其他人估計也就是在這裏等死了!
夜晚,繁星一閃一閃的,很是好看,可惜隻能看見一襲瘦弱的身影在哪兒忙活和一個昏倒的男人身上披着外袍靠着樹下,他的手動了動。
這一夜也許十分的漫長,又何必如此的介意呢?
當穆叡策睜開眼的第一刻便是不顧自己的眼睛經過陽光的照耀下刺得酸痛,探索着四周有沒有傅婉言的身影,面上的着急已經透露了他的心思。
“傅婉言!傅婉言!”
聲音回蕩在整個山林裏,語調跌宕起伏,更是有些顫抖着,“傅婉言!你在哪?”
“嗚~”在花叢裏冒出一聲很輕微的聲音,“誰呀?”
雖然聲音有些小,但還是逃不過穆叡策這等習武之人的耳朵,便攙扶着樹起身,全身都是酸痛感,穆叡策也就皺了皺眉頭,強忍着痛意往花叢裏挪去,直到眼前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也就松了一口氣。
傅婉言本就半夜是累得睡下的,才睡了幾個時辰便在夢裏聽到穆叡策在叫她,也是沒有理會,但想了想 不對!夢裏爲何會如此清晰?
傅婉言立刻就做了起來,眼睛正好對上蹲着她身旁的穆叡策的眼神,一夢經年,仿佛兩人似乎許久未見一般,看着穆叡策,傅婉言心裏所以得委屈也就上來了,一個勁的撲在了穆叡策的身上,“你終于醒了,真是太好了,你再不醒來我就挺不下去了!”
“傻瓜,别哭了,我不好好的在你身邊嗎?”摟着傅婉言的肩,穆叡策頓時心裏窒息了一般,十分的心疼,本就想要好好保護她,可不想還是讓她遭受了委屈,打量着所處的環境,想來傅婉言已經處理好了,不然也不會放心就在此睡下,“我們回家。”
家,這個詞真是讓人懷念呢!
傅婉言點了點頭,既然解決了,那便就回去吧!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怎麽了?爲何是這樣的表情?”
“穆叡策,能不能把米娅一起帶走?”傅婉言知曉穆叡策十分的讨厭他人背叛,可米娅十分的可憐,有點像本主,傅婉言本就不覺得自己有多麽的善良,但本主内心的情緒是她怎麽也忽略不了的!
穆叡策一聽她談沒有,眼神暗了暗,也是他一時大意,沒有把米娅放在眼裏,這時傅婉言這般求情也就頓時不知怎麽拒絕,“先下山再說。”
聽着穆叡策這麽說,傅婉言這才松了口氣,好在萬事還有商量,“好!”
山上耽擱了幾日,但此行也收益良多,兩個人的感情似乎也就似乎有些變了味,更是有些親近。
兩個人就互相攙扶着,往西面下山,兩個人一路上的聲音不大不小,驚擾了樹上的鳥兒。
“我在一處的枯井裏挖了一條通道,可以通向宮外,我們可以從哪兒出去。”
“那你爲何不逃,你不知道這會讓你擔心嗎?”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我要帶着米娅離開!你可不知曉,米娅可是東流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