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傅婉言今天會來,韓旭言定然會二話不說,馬上就會到這來。不過從傅婉言的臉色上看,顯然是并不想要和他接觸。韓旭言扯嘴輕笑,将視線從傅婉言的身上移開。
未過多久,一個老者便走到了台中央,環顧四周,朝着衆人看了一圈,笑道:“諸位今日能夠來這裏參加我朱家舉辦的詩文會,實在是我朱家之幸。今日的詩文會一共分三輪,第一輪寫字,第二輪作畫,第三輪便是寫詩。今日詩文會最傑出的公子或是小姐便是我京城的第一才女,好,今日第一輪開始。”
傅婉言認識的人不多,這個老者她倒是在記憶中可以找到信息。朱家的老太爺,當今皇上的啓蒙老師。他的存在便奠定了朱家在京城的地位。
朱老太爺宣布詩文會開始之後,便退到主位上坐下來。随後一個蒙面的粉衣女子走到台中,仆從搬上兩個桌子放在台上:“第一輪寫字,兩兩對抗,由在場所有人評定輸赢。請問,有哪位公子或是小姐想第一個上前比拼?”
“我來!”粉衣女子話音剛落,一個年輕男子便看起身走到了台上。男子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的樣子,臉上滿是稚嫩,走到台上之後便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台下衆人。
傅婉言将男子的作爲看在眼中,垂下眼眸。寫字本就是一件修身養性的事情,如若不是常年的練習,便該是性子異于常人的沉靜。可看着台上的男子,顯然是性子浮躁,這手字隻怕是拿不出手的。
男子上台之後,傅婉言便轉而看向一旁的傅姝:“三妹妹的字該是不錯,不如上台去和那男子比試一番如何?”
傅姝擡眸看了一眼傅婉言,便轉而看向了台上的桌子:“大姐,殊兒的書法是不能拿出手的,還是不要丢人現眼了。”
雖然傅姝嘴裏這樣說,但傅婉言卻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傅婉言沒有逼迫傅姝,笑着站起身:“我來吧。”
傅婉言走到台上,和男子對面而站,朝着他略微颔首:“我的字拿不出手,但倒是想和你比試比試,不知道公子是否願意?”
年輕公子倒是沒有想到傅婉言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會上台來和他比拼,扯嘴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好啊,我叫朱志成,你叫什麽?”
“朱公子?”聽到男子的名字,傅婉言算是知道他爲什麽便是字寫不好,也要第一個上台來與人比拼。因爲這個詩文會,便是他們家主辦的。
“傅婉言。”傅婉言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臉笑意的樣子,“我的字不好,還請朱公子見諒。”
朱志成朝着傅婉言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我寫的也不好。”
粉衣女子走到大鑼邊,拿起錘子在大鑼上重重敲了一下:“比賽開始。”
傅婉言伸手研磨,将紙在面前鋪平,拿起毛筆,在面前的紙上揮舞起來。傅婉言之前練過很長時間的毛筆字,寫起毛筆字自然是順風順水。
比賽的題目是一首詩,傅婉言曾經在現代的時候看到過,倒是沒有留意。如今順着寫毛筆字的時候,傅婉言倒是将這首詩的内容一一看過。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傅婉言落下了最後一筆,将筆放在一旁,笑看向一旁早就已經将字寫好,一臉笑意的看着朱志成。
傅婉言抿唇輕笑,朝着朱志成略微點頭:“讓朱公子久等了,我寫字慢,請見諒。”
朱志成再一次朝着傅婉言擺了擺手,笑容陽光燦爛:“沒事沒事,你這麽見外幹什麽。快來快來,拿起來看看,這字誰寫的好。”
等到毛筆字幹得差不多,粉衣女子帶了幾個灰衣仆從走上台,仆從兩兩分隊,将兩人寫好的字拿了起來,在台上走了一圈,展示給衆人看。
出乎意料,在場所有人對傅婉言的字都贊不絕口。傅婉言之前一直說自己的寫字寫的不好,但如今拿出來的作品卻是比朱志成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聽到周圍人的贊許聲,朱志成也跑到傅婉言的字跟前,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哇,傅小姐,你這字可不是寫的不好,可是寫的太好了。我服輸,我服輸。”
就算是朱志成不服輸,這場比拼的結局也已經十分明顯了。朱志成對着傅婉言稱贊了許多次,一臉笑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粉衣丫頭走到傅婉言的面前,朝着傅婉言略微颔首:“接下來,請傅小姐選擇一位小姐或是公子,進行下一輪比拼。”
傅婉言點頭應下粉衣丫頭的話,沒有任何的猶豫,走到了傅姝的面前,伸手指向了傅姝:“三妹妹,不知道你可否願意和我比拼一番呢?”
傅姝一臉驚訝的看着傅婉言,緩緩站起身:“大姐,我……”
“三妹妹便不要再推辭了吧,便給我這個面子吧。”傅婉言走下台,走到傅姝的面前,朝着傅姝伸出手,“妹妹,若是花自己不想開放,春風再暖,都是也是不會開花的。”
傅姝擡眸看着傅婉言,眼眸中充滿了不确定:“大姐,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跟我上來吧。”
傅姝點頭應下傅婉言的話,伸手握住傅婉言的手。傅婉言抿唇輕笑,拉着傅姝上了台:“這便是我接下來的對手,我的三妹妹傅姝。”
傅家姐妹同台比拼,倒是一件奇事。粉衣丫頭看着站在台上的兩人,臉色略微一滞,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既如此,請兩位準備,比賽開始。”
第二次,題目更換。傅婉言依舊是沉着冷靜,發揮了自己全部的實力,寫就面前的一張作品。
傅婉言自然不是想在這個詩文會上面出什麽風頭,她不過是想借這一次的機會,但傅婉言心中更清楚,如果她爲了讓傅姝赢,而刻意将字寫得十分難看,對傅姝而言隻是一種侮辱。
更何況,雖然傅姝的字傅婉言沒有看到過,單看傅姝拿起筆執筆時的模樣,傅婉言便清楚,她是比不過傅姝的。
比拼的結果和傅婉言預料的一樣,雖然她的字寫的不差,但傅姝的字卻比她更有風味。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瞎子,自然知道傅婉言雖然是盡了全力,但卻輸了。傅姝進入了第三輪,接下去,傅姝便沒有再繼續寫字,她和傅婉言一同寫的那種字便成了擂主。
接連有十幾個人前來挑戰,寫出的字卻還是沒有傅姝那樣别有一番風味。理所當然,傅姝成爲了第一輪最後的冠軍。
按着朱老太爺的規矩,這參加過第一輪的人才有資格參加第二輪。傅家三姐妹都參加了第一輪,便也無法,隻能都參加了第二輪。
第二輪爲作畫,所有人同時按照命題作畫,最終評定出了一個第一名,與傅姝進行第三輪的比試。
第二輪的赢家是一個男子,男子打扮的十分華貴,舉止之間倒是一副附庸風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