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兒輕笑一聲,在傅婉言身邊坐下來:“婉兒小姐,你今天過來有什麽事情嗎?是不是之前讓人送去的東西出了問題?”
看着王嬌兒一臉緊張的樣子,傅婉言掩嘴輕笑:“我不過是正巧出府了,才過來看看。你這樣,我以後可是都不敢過來了。”
“小姐,你說這話,不是讓我無地自容嗎?當初要不是小姐救了我,我現在……”
傅婉言輕歎了一口氣,趕忙攔住了王嬌兒:“嬌兒,停停停。你就别提以前的事情了,我們就說現在好嗎?”
王嬌兒被傅婉言救下來之後,認識變了不少,但這個沒事就提當初傅婉言救她的性子卻還是沒有改。這來來去去傅婉言也聽了不下十回,多少有些厭煩。
臉色略微一滞,王嬌兒垂下眼眸:“婉兒小姐,也許以前的事情你可以當成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是我卻一直銘記在心。我知道,如果當初沒有小姐的話,我如今不知道會如何。”
看着王嬌兒一臉認真的模樣,傅婉言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麽。
人的命運從出生便不相同,王嬌兒經曆了家門衰落,父母雙亡,如今的她隻要旁人的一點真心,便可以付出一切。
傅婉言轉而看向大廳,透過珠簾,可以清楚地看到人來人往。如今是午後,并不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但枕香閣裏面還是賓客盈門。
“枕香閣的生意還真好,這個時候來來往往的人還是這麽多。嬌兒,這都是你的功勞。”
王嬌兒看着人來人往,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小姐對下面的人好,大家都向着小姐,人心齊,做事自然是好的。”
“不管如何,還是靠大家。對了,這幾****替我留意一個人,清河王爺。如若他來這裏的話,馬上派人将他在這裏做的事情說的話見的人告訴我。”
枕香閣記錄的情報都是三天送到傅婉言手裏一次的,這倒是傅婉言第一次這麽着急的想知道一個人的消息。
王嬌兒點頭應下傅婉言的話,略有些疑惑的樣子:“這個清河王爺和小姐有什麽過節嗎?”
傅婉言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沒什麽過節,我就是好奇而已。”好奇,這個清河王爺到底要做什麽。
王嬌兒沒有再多問什麽,安靜的坐在一旁。傅婉言看似一副淡然的樣子,實則心中有很多的事情不會讓外人知道。
在傅婉言身邊這段時間,王嬌兒已經清楚了傅婉言的性子,她不願意說我的話,王嬌兒也不會多問幾句。
兩個人剛安靜下來沒多久,一個粉衣丫頭匆忙跑了進來,朝着兩人行禮:“嬌兒姑娘,外頭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見閣主。”
王嬌兒轉而看向粉衣丫頭,站起身:“這麽匆忙做什麽?在哪裏,帶我過去。”
“姑娘,那人說了要見真正的閣主。”
粉衣丫頭的話讓傅婉言和王嬌兒都愣住了。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沒有輕擰。
雖然枕香閣内都知道真正的閣主不是王嬌兒,但也不知道傅婉言的身份。更何況,對外,都是宣稱王嬌兒是閣主。
這人前來,點名要見閣主,還加上了真正二字,傅婉言隻怕,這個人是知道了一些她不希望旁人知道的事情。
王嬌兒見傅婉言眼眸輕擰,臉色也不好看:“小姐,不如我先去看看來人是誰。”
“不必了,他既是點名要見真正的閣主,便意味着他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閣主。替我安排一個包間,我去見他。”
王嬌兒點頭應下傅婉言的話,轉身與粉衣丫頭離開。傅婉言眼眸輕擰,看着大廳,今日好似不該來此的。
站在牡丹房前,傅婉言輕歎了一口氣,推門走進。包間裏面隻有一個男子,背對着傅婉言而立。
男子一身白色長袍,雙手交叉,擺在身後。傅婉言站在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淡然開口:“這位公子,點名要見我,不知道所謂何事?”
男子應聲轉身,看到男子的當下,傅婉言眼眸輕睜:“婉兒,在我面前還要裝嗎?”
來人不是旁人,便是許久不見的韓子鴻。若是來人是傅婉言見過一次兩次的人,傅婉言自然不會承認。但面對着相處了幾個月的韓子鴻,傅婉言知道自己瞞不過去。
輕歎了一口氣,傅婉言伸手将自己臉上的面上摘了下來,笑而看向韓子鴻:“從這枕香閣開張的第一天起,我就在想誰會是第一個發現我身份的人。沒想到,會是你,韓大哥。”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一個人開起了枕香閣。婉兒,你明明是大夫,開設藥房難道不好嗎?偏偏要開一個青樓,這對你自己的名聲……”
韓子鴻話說到一半,輕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傅婉言清楚韓子鴻的意思,扯嘴輕笑一聲:“韓大哥,你分明知道我要做的是什麽,也知道我開這枕香閣的目的是什麽,何苦再拿名聲二字來勸說我呢?更何況,如今不是沒有人知道我便是這枕香閣的東家嗎?”
從一開始,韓子鴻便知道,在傅婉言面前,他沒有赢得可能。隻要傅婉言堅持,他便隻能妥協。
“你打算要做什麽?真的要對付傅倫嗎?”韓子鴻知曉傅婉言心中對傅倫多少有些痛恨,這大概也是傅婉言決定回到京城的原因。
傅婉言如今和朝堂上的人和事越來越近,韓子鴻多少替她擔心,這些事一旦沾染上,再想離開,便是困難重重。傅婉言并沒有刻意将這些事情瞞着韓子鴻的意思,傅婉言相信,至少韓子鴻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略微點頭,傅婉言算是應下了韓子鴻的話:“韓大哥,這件事你便不要再勸我了,不管如何,這件事情我都不會放棄的。”
看着傅婉言一臉堅定的樣子,韓子鴻輕笑一聲:“來之前我便知道勸不動你,卻還是想試一試。婉兒,你既然如此堅定,我也隻能幫你了。”
傅婉言倒是沒有想到韓子鴻會如此說,臉色略微一滞,有些驚訝的樣子:“韓大哥,你要幫我?”
“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便是我的妹妹。既是妹妹,我這個做大哥的當然不能看着你孤立無援。”韓子鴻上前幾步,深受輕撫傅婉言的頭發,“這枕香閣你管的很好,但我以爲,你的醫術才是你最好的武器。”
韓子鴻前一秒還在責備她不該做這些事,下一秒又開始一本正經的替傅婉言籌劃起來,傅婉言倒是有些不習慣。
“韓大哥,我也想過要将自己的醫術展現在衆人面前,但後又想到,若是這醫術非但沒有成了我的武器,而是成爲了我的一個弊端,被人利用,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