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倫是徹底怒了,傅蓉和衛雨的事情,讓傅倫在朝堂上被不少的人戳脊梁骨。他心中本就是十分惱怒,若非衛将軍壓着衛雨來府上提親,他隻怕是會将傅蓉草草嫁給旁人了事。
如今好不容易這件事情平息下來,劉姨娘卻又出了這些事,傅倫心中自然是惱怒萬分。
感覺到傅倫的怒意,劉姨娘趕忙在地上跪下來,瑟瑟發抖:“老爺息怒,妾身知道錯了。妾身定然按着老爺的意思,回去将嫁妝減半。”
“爹爹,女兒就說劉姨娘是最替爹爹考慮的。二妹妹和女兒的關系一直是極好的,她要出嫁,女兒也想做些事情。不如,便讓女兒幫着劉姨娘準備二妹妹的嫁妝吧。”
傅倫沒有否認傅婉言的話,略微颔首,算是應下,起身便離開了。傅倫離開之後,劉姨娘從地上站起身,一臉怒氣的看着傅婉言:“傅婉言,你看你幹的好事!”
傅婉言輕笑一聲,站起身:“的确是好事,至少不會讓傅家在外面丢了面子。”
“丢什麽面子了?我的女兒哪裏比不上你,她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憑什麽你在皇後面前出盡風頭,她卻隻能嫁給一個庶子?”
傅婉言将手指放到嘴巴面前,示意劉姨娘噤聲:“噓,劉姨娘,你還是放輕一些吧。畢竟,如今這情況,便是蓉兒妹妹不想嫁,也得嫁了。若是你的話被衛家聽去,取消婚事,難堪的是蓉兒妹妹。”
“你别拿這件事情來威脅我,要不是你,蓉兒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傅婉言,别以爲你現在在老爺面前得臉,便可以爲所欲爲,這傅府還在我的手裏。”劉姨娘依舊是一臉嚣張跋扈的樣子,絲毫不将傅婉言看在眼裏。
傅婉言走到劉姨娘跟前,眼眸輕擰:“你不說我還忘了,料理了傅蓉,也該好好料理料理你。在府裏面上蹿下跳了這麽久,也該讓你休息休息了。”
劉姨娘本是絲毫沒有将傅婉言放在眼裏的,但看到她眼眸中的寒意,竟是渾身一怔,不自覺朝後退了幾步:“傅婉言,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庶女以嫡女的儀仗出嫁,側室掌管後院,這些醜聞,我自然要替爹爹消除。劉姨娘,你如此替爹爹考慮,是否也該主動退位讓賢,别占着這不屬于自己的位置了。”
傅婉言的話順利将劉姨娘激怒,劉姨娘一把将傅婉言推倒在地上,怒目看着她:“傅婉言,你這個賤人!這本就是我的位置,你那個娘親懦弱無能,她能做什麽。”
傅婉言倒在地上,額頭嗑在一旁的石階上,出了血。伸手輕撫自己的額頭,看着手指上鮮紅的血,傅婉言扯嘴輕笑:“劉姨娘,你還真是狠心呢。”
劉姨娘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谷兒便匆忙跑到了傅婉言的面前。看到傅婉言受了傷,谷兒伸手攔在傅婉言和劉姨娘之間:“劉姨娘,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我要殺了她!”劉姨娘已經被傅婉言激怒,絲毫沒有将谷兒放在眼裏,上前一步,一把将谷兒拉到一旁,怒目朝着傅婉言撲過來。
傅婉言本想躲開,還不曾動,劉姨娘好似是被一股力量牽引着,朝着一旁甩去。視線從劉姨娘身上轉移回來,傅婉言便看到穆叡策一臉嚴肅的看着她。
激怒劉姨娘,讓其傷害自己,熱鬧傅倫。這是傅婉言的計劃,可穆叡策的出現,卻不是傅婉言計劃之中的。
穆叡策凝眸看着傅婉言還在流血的傷口,整個人周身散發着沉郁。傅婉言看着他,竟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我,我隻是……”
思前想後,傅婉言也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索性什麽都不說,等着穆叡策。本以爲穆叡策會責罵她,或是不管她,不曾想沉默之後,穆叡策上前幾步,将傅婉言抱在懷中。
傅婉言順勢攀上穆叡策的脖子,一臉驚訝的看着穆叡策:“穆叡策,你幹什麽?這是侯爺府,不是武陵村。”
穆叡策徹底無視了傅婉言的話,好似方才傅婉言的話并不是對他所說一樣。轉而看向站在一旁,一臉擔心的谷兒,穆叡策開了口:“去告訴傅倫,不給個交代,此事不會罷休。”
谷兒是第一次見穆叡策,見他一臉沉郁的樣子,也不敢多說些什麽,忙應下他的話,轉而跑去找傅倫。
穆叡策按着傅婉言所說,将她送回了院子。将傅婉言放在軟榻上,穆叡策湊到她跟前,細細查看傅婉言額頭的傷口。
如此近的距離讓傅婉言覺得有些不舒服,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靠:“皮外傷,沒事的。”
“若是留了疤,你看我怎麽對付你?”在查看了傅婉言的傷口,知曉傷口不深之後,穆叡策的臉色才舒緩了一些,“爲何,将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看着穆叡策一副緊張的樣子,傅婉言輕笑出聲:“說得這麽嚴重幹什麽,什麽危險?不過是摔了一跤罷了,劉姨娘小胳膊小腿的,還能傷了我不成?”
“若是她傷不了你,你這額頭的傷口又是哪裏來的?”穆叡策的這個文化,倒是讓傅婉言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癟了癟嘴,傅婉言輕歎了一口氣:“八皇子,這麽咄咄逼人,可并不是什麽好習慣。你快走吧,隻怕爹爹馬上就來了。”
“你以爲,你那個神通廣大的父親還會不知道我已經到了這裏嗎?我留下,隻會對你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不必急着趕我走。”
傅婉言知曉,穆叡策所說的确是真的。畢竟,不管穆叡策如何的不受寵,但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皇子,且戰功赫赫,在朝堂上的地位不低。有他護着傅婉言,傅倫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情。
明知道對自己有好處,傅婉言卻還是不希望穆叡策留下來。從一開始,傅婉言和穆叡策之間便有了利益的影子,傅婉言不想加深這影子。
察覺到傅婉言有些擔心的意思,穆叡策輕歎了一口氣:“不必擔心,這事,我會替你解決的。”
穆叡策顯然沒有理解傅婉言究竟在想些什麽,不過傅婉言知曉穆叡策是一心爲了她,也就沒有再多說些什麽,點頭應下穆叡策的話。
大夫很快到了傅婉言的院子,替她包紮傷口。傷口還沒有包紮好,傅倫便跟着谷兒前來。看到穆叡策坐在屋中,傅倫臉色一滞,朝着穆叡策拱手作揖:“見過八皇子,不知道八皇子駕臨,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