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好,太子也好,有什麽區别嗎?老爺是你的女婿啊,爹爹。”梁碧苑一心向着傅倫,神情十分痛苦的樣子。
聽到這裏,傅婉言眼眸輕擰,轉身悄然離開。聽了兩個人的争執,傅婉言多少能夠清楚兩人争執的原因。
當今的皇帝一共有八個兒子,除去夭折已故的,還剩下四個。方才梁國公所言,梁國公府該是支持太子登上皇位,而傅倫該是支持二皇子。
所占的陣營不同,便是背道相向。梁國公該是向梁碧苑提出了一些對傅倫不利的要求,怎奈梁碧苑一心想着傅倫,這才會和梁國公起了争執。
通過小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方一走進,谷兒便迎了上來:“小姐,你去哪裏了?姨夫人送了糕點過來,已經放在屋裏了。”
“伯母來過了?”傅婉言走進屋中,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糕點,眼眸輕擰,“她來的時候,可有說什麽或是發生什麽?”
谷兒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回想了一遍,搖了搖頭:“姨夫人來的時候,見小姐不在,放下糕點就揍了。沒有說什麽,也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小姐,你爲什麽要這麽問啊?”
傅婉言拿起一塊糕點,送到鼻子旁邊輕嗅了嗅,沒有發現異常,才咬了一口:“沒什麽,我就是随口問問罷了。”
來到這裏之後,傅婉言隻覺得自己的疑心病變得愈發的重了。梁碧晨不曾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傅婉言卻一直在防備着她。
“小姐,奴婢看這個糕點真的很精緻啊,就是在侯爺府也是看不到的。聽說姨夫人身邊有一個十分喜歡做糕點的丫頭,看來還真有這麽一回事。”谷兒一臉笑意的看着桌子上的糕點,一臉嘴饞的樣子。
傅婉言輕笑一聲,拿起一塊糕點,送到谷兒面前:“以後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就吃吧,跟我不必這麽急叫。”
“多謝小姐。”谷兒伸手接過糕點,一臉笑意的吃起來。
傅婉言将糕點拿在手中,回想起方才梁國公和梁碧苑的對話,不禁眉頭輕擰。按着梁碧苑的性子,即便是最後應下了梁國公的話,也是不會按着他的意思去做的。
自己的婆家和夫家作對,梁碧苑夾在其中定然難以做人。自然,痛苦的還有她的女兒傅婉言。
傅婉言正在沉思,方離開的梁碧晨便又回來了。走進屋,見傅婉言正在用糕點,笑着走了過去:“婉兒,吃過我送來的糕點了嗎?”
聽到聲音,傅婉言回過神,看到梁碧晨,忙站起身,朝着她屈膝行禮:“見過伯母,已經用過了,真的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了,我身邊的丫頭啊就是不務正業,隻知道鑽研怎麽做糕點。不過,這手藝倒還是不錯的。”梁碧晨扶起傅婉言,在軟榻上坐下來,“方才來送糕點,你倒是不在,去哪裏了?”
傅婉言垂着眼眸,抿唇輕笑:“好久不回來了,就出去走了走。府裏面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多少變化。”
“是啊,爹娘年老了,也不想再動土木,便一直保持原樣了。”梁碧晨轉而看向窗外,輕歎了一口氣,“婉兒,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和志兒一起玩的樣子。若是志兒還在,已經和你一樣大了。”
傅婉言在記憶中找到了關于這個志兒的回憶,看向梁碧晨的目光竟是有些銅鏡。梁碧晨如今膝下之後一個女兒,志兒便是她的兒子,不過依然離世。
自從志兒不幸離世之後,梁碧晨便再也沒有懷上一個孩子,志兒便成了梁碧晨心中的一個心病,再難清伊放開。
傅婉言伸手撫上梁碧晨的手腕,替她把脈:“伯母的脈象沒有什麽異常,但想來伯母一直睡得不太安穩。等會兒我去藥房抓點藥,伯母每日喝一些也能睡得好一些。伯母還年輕,孩子可以再生的。”
梁碧晨臉色怔怔看向傅婉言,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婉兒,你真的會醫術?”
“之前在外面的時候,一個人教給我的。伯母,你若是信我,我可以替你調養身子。”傅婉言抿唇輕笑,一臉笑意的看着梁碧晨。
梁碧晨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沒有拒絕傅婉言的話。吃過糕點,傅婉言便帶着谷兒出了府,到了最近的豐衍藥房替梁碧晨抓藥。
将藥抓好,傅婉言對夥計道:“對了,不知道你你們這的韓子鴻韓少爺可在這裏,若是在,可否請他出來和我見上一面?”
“大少爺不在這裏,小姐若是要見,我這就去府上請。”夥計倒是十分熱心,轉身便要跑出去。
傅婉言忙伸手攔住了夥計,抿唇輕笑:“不必了,我下次再來吧。”
道過謝,傅婉言便離開了豐衍藥房。那日在韓府見過之後,傅婉言便一心想要再見韓子鴻一面。但苦于侯爺府管得嚴,傅婉言出來不便,又不願意去韓府找韓子鴻,一直沒有得見。
韓旭言似乎是成了傅婉言心中一個不願去觸碰的人,傅婉言生怕韓旭言會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麽對韓子鴻不利的事情,害了韓子鴻。韓旭言深不可測,傅婉言暫時還沒有摸透他的底。
抓了藥回到梁國公府,傅婉言便在院子裏面的小廚房裏面煎藥。煎好之後,傅婉言便親自将要送到了梁碧晨的手中:“這是調理身子的藥,伯母先喝下吧,有點苦。”
梁碧晨略微猶豫了一會兒,将傅婉言手中的藥碗取了過來,一口喝下:“還真是苦,婉兒,這藥真的有效嗎?”
“婉兒可不敢保證真的有用。”傅婉言将藥碗拿回來,抿唇輕笑。
梁碧晨被傅婉言的話逗笑,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巴:“爹爹經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讓我看來,你這個樣子,可是比你娘親什麽都不懂好多了。”
傅婉言聞言,臉色略微一滞:“我這也是在外要謀生,沒有辦法才學的。若是放在如今讓我學,我定然也是不學的。對了,伯母,如今外祖父還在朝堂上爲官嗎?”
“自然。”梁碧晨點頭應下傅婉言的話,輕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們早就勸爹爹不要再去管朝堂上的事情了,可爹爹不聽,便是不肯放手。”
梁國公在朝堂上費了一輩子的心思,忽然讓他放手,他自然做不到。誠然按着梁國公府如今的勢力,誰人都不敢輕易動手的。傅婉言隻怕,梁國公站錯了隊,到最後讓梁國公府毀于一旦。
晚膳時分,傅婉言到了梁國公夫人的院子裏,陪着梁國公夫人用了晚膳。梁國公夫人是真的疼愛傅婉言,看着她吃飯吃得少,一個勁的給她夾菜:“婉兒啊,你這才出去半年,就瘦了一圈,看着真是讓人心疼。”
“外祖母,婉兒在外頭過的很好,不必太過擔心。如今,婉兒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外祖母,也可以放心了。”傅婉言盡力的表現出與梁國公夫人的親近感,使兩人不會顯得太過疏離。
梁國公夫人倒是十分開心的樣子,和傅婉言一同吃了晚飯。吃過晚飯,梁國公夫人留傅婉言在屋中,兩個人坐在軟榻上,一同說話。
“婉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快點找個人家,定下親事了。之前你外祖父與我提起,吏部尚書徐家曾和他提起過想皆爲親家。我看着徐家的兒子還是不錯的,若是你願意,倒是可以見上一見。”
傅婉言聞言,垂下眼眸:“外祖母,婉兒還小,并不想要這麽早就談論婚事。還有,婚事畢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兒自己總還是不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