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言深呼了一口氣,站起身,将信和信封一塊兒燒掉:“以後如果是說傅倫送來的東西,你都先讓我看看,不要自己收下。娘親,若是想好好活下去,便要聽我的話。”
梁碧苑十分傷心的模樣,沒有回答傅婉言的話。傅婉言知曉梁碧苑雖然有的時候太過死心眼,但心中還是知道事情的。這次的事情之後,梁碧苑自然也會小心的。
畢竟,如若中了劉姨娘的圈套,喪了命,這侯爺府是決然都不可能回去了的。
午後,韓子鴻到了傅婉言家中,給她和穆叡策各送了一個錢袋。傅婉言看着面前的錢袋,略有些疑惑:“這是什麽?”
“這是爲民藥房第一個月的盈利,我分了三份。我拿的比你們都少一些,畢竟這藥材上面,我還是可以拿錢的。婉兒姑娘的比叡策的多一些,這每日看診也是挺累的。”
韓子鴻還拿出一本賬本,放到兩人面前:“我懶得做賬,就請了專門的賬房師傅做的,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這爲民藥房都是你的打理,要如何,我能有什麽話說。韓公子,真是要多謝你了。”
這些錢可是比的上傅婉言賣好幾個月的藥材,傅婉言知曉,自己所做的,并不值這麽多錢。若是沒有韓子鴻一直在後邊忙裏忙外,爲民藥房不會發展的這麽好。
“不用謝,雙赢而已。錢我是送到手了,你們不留我吃個晚飯嗎?”韓子鴻笑盈盈的看着兩人,倒是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
傅婉言抿唇輕笑,連連點頭:“當然是要這樣的,隻是家裏沒什麽菜,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城裏買菜,順便可以看看你想吃點什麽。”
韓子鴻看了一眼穆叡策,點頭應下,與傅婉言一同出了門。兩人出門後,梁碧苑到了穆叡策的身旁:“叡策啊,我看那韓公子和你好像是朋友是不是啊?”
穆叡策點頭應下梁碧苑的話,不知道她這麽說的意思是什麽。梁碧苑的點了點頭,繼而道:“我這麽說也沒有什麽意思,婉兒是個不錯的女子,她身邊的男子定然也是不少的。”
梁碧苑這話是想要提醒穆叡策定然要好好看着傅婉言,莫要讓她被旁人搶走了。而在如今的狀況下,這個旁人便是韓子鴻。
穆叡策并非傻子,韓子鴻看着傅婉言的眼神中充滿了欣賞。韓子鴻出身醫藥之家,傅婉言的醫術又這麽的高超,韓子鴻自然會對她多看幾眼。怕是韓子鴻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對傅婉言的不同。
“伯母不必擔心,我相信婉兒不會是喜新厭舊的人。伯母身子還沒有好透,還是進去休息吧。”
穆叡策顯然是不想和梁碧苑談這個問題,梁碧苑輕歎了一口氣,轉而走進屋中。
傅婉言和韓子鴻騎馬前往城裏,在街道上逛了起來。傅婉言一門心思的想着今天晚上要做點什麽菜招待韓子鴻,倒是走在一旁的韓子鴻一直觀察着傅婉言的神情。
“婉兒姑娘,你以爲,我們算是什麽關系?”
傅婉言聞言,擡眸看向韓子鴻:“我們?若是韓公子不介意的話,我們該是朋友關系。”
“不錯,的确是朋友。既然是朋友的話,爲什麽婉兒姑娘總是叫我韓公子呢?我以爲,朋友之間不該稱呼公子二字。我該是比你大上幾歲,你可以叫我一聲大哥。”
韓子鴻和穆叡策還真是朋友,都介意起這稱呼的事情來。傅婉言抿唇輕笑,點頭應下韓子鴻的話:“好,韓大哥。那你也别叫我什麽婉兒姑娘了,叫我婉兒好了。”
傅婉言是一心将韓子鴻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隻覺得兩人不必弄得這麽生分。韓子鴻聞言,臉色略微一滞,點頭應下:“好,婉兒。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是哪裏來的,挺好看的。”
韓子鴻的話讓傅婉言臉色略微一滞,她和穆叡策去京城的事情,韓子鴻是不知道的。傅婉言的真實身份,韓子鴻該也是不知道的。
傅婉言并沒有想要糊掉侯爺府的心思,既是如此,這個身份也不必讓衆人都隻道。之後,隻怕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是我在城裏買的,看這喜歡就買了。韓大哥給我賺了這麽多的錢,我總也該好好的犒賞犒賞自己,畢竟這麽多病人看下來,也是不容易的。”
傅婉言一臉俏皮的笑容,韓子鴻看在眼中,竟也是笑出了聲:“是是是,婉兒說的是,這賺了錢總得花。對了,婉兒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生辰?”傅婉言在腦海中搜索出了傅婉言的生辰,卻不想說出口。畢竟如今在韓子鴻面前的人并非是真正的傅婉言,而她有自己的生辰,“在冬天,十一月初十。不過,我并不想在那天慶祝生日。有一個日子對我而言,意義更加重要。”
韓子鴻聞言,眉頭輕擰:“哦?什麽日子,竟然是比生辰都重要?”
“二月初七,春天來臨的時候,對我的意義最重要。”傅婉言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的生意,一臉笑意,心中卻有些悲傷。
穿越到這裏之後,她便成了傅婉言。所有人隻會記得傅婉言的生辰,而不會記得她的生辰。
韓子鴻在心中默念了幾遍這兩個數字,深深記在了心裏。傅婉言轉而看向韓子鴻,輕抿嘴唇:“那你呢?韓大哥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我的生辰?不遠了,五天後吧。”
“啊!”傅婉言一臉驚訝的樣子,眉頭輕擰,“韓大哥你怎麽不告訴我啊,還有五天,我都不知道應該準備點什麽東西了。”
韓子鴻伸手在傅婉言的頭上揉了揉,朝前走去:“不用不用,哪有大哥收小妹禮物的。家裏會替我準備生辰宴,到時候你和叡策一塊兒過來就好了。”
傅婉言輕咬嘴唇,跟了上去。韓子鴻雖說不用禮物,但傅婉言當然還是要送的。隻是,韓子鴻是個富家子弟,不缺什麽。若是什麽珍稀,傅婉言也送不起。這藥送什麽,倒是成了傅婉言的一個大問題。
“對了婉兒,叡策和你說了嗎?再過幾日,他便要離開了。”
傅婉言聞言,停下腳步,一臉驚訝的看着韓子鴻:“什麽?穆叡策要離開了?”
看着傅婉言一臉驚訝的樣子,韓子鴻眉頭輕擰,走回到傅婉言跟前:“叡策沒有告訴你嗎?他要上戰場了,該是怕你傷心,所以才沒告訴你的。”
傅婉言垂下眼眸,之前的興緻全然消散。她沒有去過戰場,隻在電視裏面看到過。戰場,那是一個血流成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