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沒有啊?這傅倫傅侯爺家裏的劉姨娘說是一夜之間起了一身的疹子,連大夫都不知道要怎麽辦呢。”一個穿着富貴的胖男人一臉激動的道,一看便知道他是個暴發戶。
暴發戶的話音剛落,一旁的一個瘦瘦高高書生模樣的男子便開了口:“要我看啊,也是這個大夫醫術不精,不就是起疹子,難不成還能治不好?”
“不不不,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這起疹子大夫自然能夠治好,可這是爲何起的疹子,大夫可就不知道了。”暴發戶一臉了然于心的模樣,朝着書生開了口,“聽說這劉姨娘可是氣壞了,将身邊此後的人都給打了一頓。那場景,可真是血肉模糊啊。”
書生聞言,也是臉色略微一滞,想像了一下血肉模糊的場景:“這劉姨娘的脾氣也太差了吧,這起疹子又不是身邊丫頭讓她起的。聽說她的出身不好,看來啊,這人的教養還是和出身有關的。”
傅婉言聽到這裏,抿唇輕笑,回了神:“穆叡策,我想我們可以回去了。”
“這麽快就放過她了?她可是要你們的命,你不過是讓她起了疹子,這好像不等。”穆叡策拿起面前的茶杯送到嘴邊輕抿一口,笑看向傅婉言。
“我總不能真的殺了她吧,起疹子雖然事小,但她因此事責打下人,在外的名聲已經差了,如此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傅婉言要走,穆叡策倒也是沒有留的意思,兩人很快收拾好了東西,便啓程離開。
離開之前傅婉言從後廚那裏拿了幾顆黃豆,放在一個荷包裏面,加上自己寫好的紙條一同讓人送去了劉姨娘那裏。
劉姨娘拿到荷包,先是看到了其中的黃豆,立馬明白了自己起疹子的原因,後看到傅婉言寫好的紙條,勃然大怒。
“若是再派殺手來,下一次,便是毒藥。”
劉姨娘将紙條撕得粉碎,将手中的荷包扔到地上,惡狠狠的看着一處:“傅婉言,梁碧苑,你們還真是跟我過不去。”
“姨娘,你可千萬要注意身子啊。”紫衣嬷嬷上前幾步,替劉姨娘順着氣,“要奴婢看,這她們兩個女子,隻怕是沒這麽大的能耐。會不會,是有人在她們身後幫忙?”
劉姨娘聞言,臉色略微一滞:“你如此一說,我倒是也覺得有些奇怪。傅婉言和梁碧苑不會武功,是如何将我派去的殺手一一殺掉的。紫嬷嬷,吩咐下面的人,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不許再動手了。”
“是,奴婢知道了。姨娘,你這是在懷疑……老爺嗎?”
紫嬷嬷知道劉姨娘的脾氣不好,問話也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劉姨娘聞言,怒目看向紫嬷嬷,讓她說不出一個字:“不會的,老爺決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派人去查,查到結果,馬上告訴我。”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感覺到劉姨娘的怒氣,紫嬷嬷趕忙應下她的話,退了出去。
傅婉言并沒有知曉劉姨娘在看到她送去的東西之後的模樣,她與穆叡策很快便趕回了武陵村。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京城一行好似便沒有存在過一般。若不是自己身上穿着從京城買來的衣服,傅婉言隻怕是以爲自己做了一場夢。
回到武陵村,傅婉言方到家門口,便聽得梁碧苑在屋中哭天搶地的聲音:“我真是太慘了,如今連女兒也跟别人跑了。”
傅婉言聞言,臉色一滞,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穆叡策:“要不,你先去别的地方逛遊一圈。等我把我娘哄好了,你再回來。”
“你确定你是去哄她,而不是去跟她吵架嗎?”傅婉言和梁碧苑的關系如何,穆叡策是知曉的。
傅婉言扯嘴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與穆叡策一同進了屋。方走進屋裏面,傅婉言便見李氏坐在床邊,而哭天搶地的梁碧苑正半躺在床上。
見了傅婉言,李氏算是松了一口氣:“你看,這不是回來了嗎?我早告訴過你,這婉兒隻是出去幾天,瞧你心急的。”
梁碧苑也是停止了哭泣,有些生氣的樣子:“出去也不知道說一聲,讓我在這裏白操心。”
傅婉言輕歎了一口氣,笑着看向李氏:“李奶奶,這幾天麻煩你了。你趕緊回去照看翠華姐吧,這裏有我呢。”
“好,我這就先回去了。你娘以爲你走了,難過的很,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她。”李氏起身,語重心長。
“我知道了,李奶奶好走。”應下李氏的話,傅婉言送她離開,轉而看向梁碧苑,十分無奈,“娘親,你這又是做什麽?李奶奶好心來照顧你,你還讓她難堪。”
梁碧苑看着傅婉言歎了一口氣,依舊是一臉怒氣:“什麽我讓她難堪,你不說一句就走了,我能不着急嗎?”
“我如何沒說?李奶奶沒有告訴你,我是出去幾天嗎?況且,我能去哪裏?”傅婉言替梁碧苑把了脈,見她脈象平穩,也是松了一口氣,“倒是沒毒死你。”
傅婉言說這話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被梁碧苑聽到了:“你說什麽?什麽毒死我?我是你的親娘,你竟然這麽狠心要毒死我。婉兒,你這是怎麽了?”
“可不是我要毒死你,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回的侯爺府裏面有人要毒死你。不單是你,還想毒死我。”傅婉言決心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梁碧苑,畢竟這件事情也是和她息息相關的,“娘親還記得之前有人送來的信嗎?”
梁碧苑醒過來之後,隻顧着找傅婉言,倒是也沒有想到這封信。如今傅婉言提起來,她倒也是想了起來:“對了,還有那封信。這我醒過來也沒看到,你不會真的給扔了吧?”
“沒有扔,我這就去拿過來。”傅婉言起身,用帕子從梳妝台裏面信封,“信在這裏,隻是娘親千萬不能碰,因爲這上面被染了毒。”
梁碧苑正想要伸手去接,聽了傅婉言的話,趕忙将手收了回來,一臉驚恐的樣子:“什麽染了毒,婉兒,你在說什麽?”
“娘親不相信我嗎?這裏的村民可都是很相信我的醫術,況且娘親不也已經親身試驗了一番了嗎?”傅婉言将信紙拿出來,在梁碧苑面前展開,“這并非是傅倫寫的信,而是有人冒了他的名,想要害我們。”
梁碧苑将信紙上的内容看過,眉頭輕擰,眼眸之中竟是泛上淚光:“不會的,這肯定是老爺寫的信,老爺怎麽可能不想着你我呢?”
“他想不想着我們,我不知道,但劉姨娘一定想着。娘親,這武陵村雖然不好,但畢竟也是我們的家,可以安然度日。爲何,一定更要回侯爺府呢?”
梁碧苑合上眼簾,一顆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婉兒,他是我的夫君,不管如何,我都要回去的。”
“娘親,你爲何要如此?”傅婉言無法理解梁碧苑的想法,她們母女二人離開了這麽久,傅倫沒有派人來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