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叡策扯嘴輕笑,沒有說話,隻是付了錢,拉着傅婉言繼續朝前走。在街道上逛了一圈,穆叡策帶着傅婉言進了一家叫做一品居的地方,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穆叡策點了菜,夥計便上了茶:“看你的樣子,好像對這裏的東西都十分的好奇?”
“那當然了,這可是我第一次到這裏來,怎麽可能會不好奇啊?”将話說完,傅婉言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臉色一滞,“我的意思是,之前離開之後,這是我第一次回來,所以很好奇。”
雖然做了解釋,但是傅婉言的話中故意就是漏洞百出。穆叡策點頭輕笑,沒有再多過問什麽:“既然好奇的話,我等會兒帶你到處看看。”
穆叡策不過問,傅婉言心裏面已經偷笑了,連忙點頭應了下來。吃過午飯,穆叡策就帶着傅婉言在城中轉了一圈。
一開始的時候,傅婉言還是興緻很高,時間久了,傅婉言也就再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想着晚上要做的事情,傅婉言的神情有些緊張。
“穆叡策,能不能帶我去最近的藥房?我想買點東西。”
穆叡策知曉傅婉言心中擔憂的是什麽東西,點頭應下她的話,将她帶到了藥房。
傅婉言買了一些必要的草藥,便與穆叡策一同回了房間。入夜之後,穆叡策帶着傅婉言到了侯爺府中。
站在侯爺府門前,擡眸看着府門口的門匾,傅婉言眼眸輕擰:“娘親說了這麽多次,我總算是來到了這裏。侯爺府,還真是十分的富貴榮華,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
“傅倫在朝堂上的地位不低,平時有不少的人攀附着他,想要靠他上位,送來的錢财自然也不會少的。”穆叡策帶着傅婉言到了一處牆壁前,摟住傅婉言的腰,帶她飛躍強逼。
在侯爺府内落下來,傅婉言與穆叡策在一處假山後面躲避:“穆叡策,你到底是什麽身份,便是朝堂上的事請你也知道的這麽清楚。你不會,是什麽丞相什麽的吧?”
“怎麽,害怕我是丞相,知道你對侯爺府的人動手,把你抓起來嗎?”
傅婉言抿唇輕笑,搖了搖頭:“若你真的是丞相,不會抓我,反而會謝我。丞相,侯爺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定然差不多。一山不容二虎,兩人的關系肯定不好。”
“分析得不錯,不過你錯過了一點,如今朝堂上的丞相和傅倫的親家,兩人的關系雖然不好,但也不會相互動手的。”
傅婉言聞言,臉色略微一滞。傅倫利用兒女的婚事鞏固自己的地位,如若她在這侯爺府中生活,想來也逃不過這一個命運。
按着記憶中的路線,傅婉言到了劉姨娘的院子裏面。還沒有走進院子,就看到一個粉衣丫頭端着東西走了進去。
傅婉言快步上前,将藥粉神不知鬼不覺的灑到了粉衣丫頭的身上。穆叡策見她如此動作,不禁眉頭輕擰:“你撒的是什麽?”
“放心,不會傷及無辜的。我知道劉姨娘每次隻要碰到豆類,都會起疹子。我不過是在那粉衣丫頭的身上灑了一些豌豆粉,就算是起疹子,也足夠讓劉姨娘難受一段時間了。”
傅婉言從自己的記憶中知道這件事情,便已經猜到劉姨娘是對這豆類過敏,這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将藥粉撒到粉衣丫頭身上之後,傅婉言便與穆叡策一同離開了侯爺府。回到客棧,夥計領着兩人到了之前便預定好的客房。
“老爺夫人,這是我們這兒最好的客房了,你看看,若是有什麽不滿意的,我們掌櫃的說了,全按着老爺夫人的意思做。”
之前穆叡策給的銀兩并不算多,夥計卻是一臉谄媚的樣子,好似是将穆叡策當成了大金主。傅婉言略微有些奇怪,這些夥計最是會趨炎附勢了,穆叡策是用了什麽本事,讓他對自己如此看重。
“房間很好,出去買一件女子的衣衫過來,越快越好。”穆叡策将銀子交到夥計的手上,自己便拉着傅婉言在凳子上坐下來。
夥計二話沒說,接過銀子,連連稱是,退了出去。夥計離開之後,傅婉言笑看向穆叡策:“你這是使了什麽本事,這裏的夥計怎麽對你言聽計從的?現在可是大半夜了,他們去哪裏買衣服?”
“既是開門做生意,自有自己的辦法,你就不必替他們着急了。休息吧,明兒個不是還要早起去看戲嗎?”穆叡策說着話,起身走到床上躺下來,便閉上了眼睛。
傅婉言環顧四周,隻在房間裏面看到了一張床,略微猶豫了一會兒,趴在桌子上便睡了過去。
約莫過了沒一會兒,便響起了敲門聲。傅婉言起身開了門,從夥計手中接過了衣服:“夫人,這衣服你看看可喜歡,若是不喜歡……”
“沒什麽不喜歡的,多謝了。”傅婉言開口打斷了夥計的話,笑着道過謝,便關上了門。
方轉過身,原本合眼睡覺的穆叡策正睜着眼睛看着她。傅婉言臉色略微一滞,将手中的衣服拿到他的面前:“不知道你要送給哪位姑娘,我以爲你在睡覺,就幫你收下了。夥計說了,若是不喜歡,他再拿去換。”
“既是你收下的,便不必換了。換上吧,既是在京城,總該穿身像樣的衣服。”看着傅婉言手中的衣服,穆叡策倒是開始想象,若是傅婉言穿上,該是如何的樣子。
傅婉言聞言,臉色略微一滞,倒也沒有拒絕:“明日再換吧,今日都累了。”
“既是累了,爲何不到床上來說?覺得與我同床共枕,十分難受嗎?”穆叡策坐起身,擡眸看向傅婉言,倒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傅婉言臉色略微一滞,将衣服放到一旁:“沒什麽難受的,不過是覺得你陪着我趕路累了,便将床讓給你罷了。”
“如此,也是的确累了。”穆叡策說着話,在床上躺下來,合上眼睛,便沒有了聲響。
從武陵村出發,一天一夜沒有絲毫的休息,不單是穆叡策,傅婉言也是十分的疲乏。
看着穆叡策一臉安然的樣子,傅婉言抿唇輕笑:“多謝你,許多事,都該對你說一聲謝謝的。”
這些事情與穆叡策本是沒有任何關系的,是傅婉言将他牽扯到了這些事情裏面,總歸是傅婉言欠他的。
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個晚上,傅婉言覺得多少有些腰酸背痛,沒有怎麽睡好。早早的醒了過來,換上了昨日夥計送來的衣服,見穆叡策還沒有醒來,傅婉言便悄然出了門。
清晨的京城不似來時那樣繁華,原本滿是商鋪的街道上,隻有幾家賣早餐的商鋪正在熱氣騰騰的售賣。
傅婉言不認得京城的路,就近買了一些東西,便回到了客棧。方走進房間,便見桌子上放着不少的吃食,傅婉言臉色略微一滞,看了看手上的東西,有些尴尬:“這是從哪裏來的?我還巴巴的出去買了東西,倒是白走了。”
“夥計送來的,你若是愛吃便吃吧。”穆叡策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傅婉言,扯嘴輕笑,“衣服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