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讓青樹帶着另一個丫頭前去拿飯菜,到後邊将丫頭留在房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傅婉言爲了防止王雨辰的繼母有推脫的借口而做的。
且,在見到王雨辰繼母之前,王德便已經先入爲主,相信了她下毒的事情。即便是王雨辰的繼母再做什麽狡辯,也沒有多少的回旋之地。
傅婉言抿唇輕笑,朝着穆叡策拱手作揖:“公子過譽了,我也不過是多想了一些罷了。況且,這一切都還要多謝公子方才那幾句義正言辭的話,真是讓人聽了慷慨激昂。”
穆叡策性子清冷,不喜歡多管閑事,今次的事情算是他的例外。看着傅婉言一臉狡黠的樣子,穆叡策眼眸輕擰:“以後這些事情還是少管爲妙,我看那王德該是恨死你了。”
“王德定然是愛他的原配的,但原配方死,便讓側室填房,說他不愛那個女子,我也不信。今日的事情是我挑起來的,他爲了王雨辰,定然不會留下這個女子,心中多少會恨我吧。”
傅婉言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心情十分的愉悅。爲人醫者,該救人命。今次的事情之後,王雨辰在府中算是少了一個極大的威脅,傅婉言也算是保住了他的命。
兩日後,王雨辰再一次到了爲民藥房。傅婉言見他前來,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了上去:“今日看着,起色好了不少,我給青樹的解毒丸有在用嗎?”
“放心吧婉兒姑娘,我都按時在用的。今次的事情還要多謝你,不然,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娘親死後,王雨辰便孤身一人在王府之中生存,無依無靠。今日的事情若非傅婉言幫他,隻怕他一個人也是解決不了的。王雨辰心中對傅婉言充滿了感激之情,也生出一種感激之外的情感。
“婉兒姑娘,我想你能不能到我家多住幾天,我也好謝謝你這次幫我。”
傅婉言聞言,臉色略微一滞,朝着王雨辰擺了擺手:“你不必謝我,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情罷了。至于到你家去住,我想還是算了吧。我母親還在家中等着我,我要回去照料她的。”
“沒事的,你将你母親接過來就好,我願意照顧你們。”
話說出口,不單是傅婉言,便是王雨辰自己也愣住了。這句話聽着簡單,卻蘊含了很多的意思。
傅婉言垂下眼眸,倒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王雨辰略猶豫了一會兒,正要開口,便見穆叡策站到傅婉言的身邊:“王公子,我的夫人和丈母娘便不必你替我照顧了。”
王雨辰一時竟是忘記了穆叡策的存在,臉色有些尴尬,心中充滿了失落:“是啊,有公子在,我費什麽心。那婉兒姑娘,我先走了,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傅婉言點頭應下王雨辰的話,目送他離開:“不覺得他有些可憐嗎?父親雖然疼愛,卻沒有時間陪伴。家中兄弟姊妹之間,勾心鬥角。”
若是我回到侯爺府,或許會比王雨辰的處境困難一千倍,一萬倍。
後面半句話,傅婉言沒有說出口,隻是心中愈發覺得苦澀。幫了王雨辰,便好像是幫了未來的自己。
穆叡策癟了癟嘴,一把将傅婉言拉到了位置上坐下來:“病人還等着,快點看病。”
傅婉言擡眸看了一眼穆叡策,點頭應下,繼續看病。午後,病人漸漸的少了,傅婉言便與穆叡策一同回了武陵村。
回到武陵村,傅婉言便看到自己家的院子被翻得亂糟糟的。傅婉言臉色一怔,忙走進屋中。
和院子裏面一樣,屋中也是一團糟,傅婉言的信好似是被什麽揪住了,腦海中浮現出梁碧苑的模樣:“娘親,娘親。”
穆叡策也是臉色嚴肅,忙扶住傅婉言:“不要急,一路走來沒有看到血迹,該是沒事的。”
“怎麽會沒事呢?之前的刺客便是爲了我的命,我不在,他自是會抓了娘親來威脅我。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傅婉言滿臉慌亂的樣子,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穆叡策伸手扶住傅婉言的肩膀,見她如此慌亂,心中滿是心疼:“婉兒,沒事的。影衛一直在你家中保護伯母,他們不會眼看着她被旁人抓走的。”
“影衛。”穆叡策不提傅婉言倒是忘了,每日他們前去爲民藥房的時候,都有一個影衛留在這裏保護梁碧苑的。
傅婉言一把抓住穆叡策的手,眉頭輕擰:“穆叡策,你快将影衛叫出來,讓他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穆叡策點頭應下傅婉言的話,拍了拍手。一個紫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兩人身邊,朝着穆叡策行禮:“夫人無事,刺客來的時候,外出了。”
影衛一直聽着傅婉言和穆叡策的話,沒有多言,便說出了傅婉言想要知曉的答案。
傅婉言松了一口氣,靠在穆叡策的懷中。不管如何,就算是傅婉言再怎麽不喜歡梁碧苑的做事方式,但她都是傅婉言的娘親。
感覺到傅婉言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穆叡策伸出手,想要拍拍傅婉言的背,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天哪,這是怎麽了?家裏這是進賊了嗎?”
梁碧苑的聲音在外面想起來,傅婉言忙站起身子,走到院中。看到梁碧苑站在院中,傅婉言輕歎了一口氣,走到梁碧苑面前,将她手上的籃子接過來:“娘親,你去哪裏了?”
“我能去哪,跟着丁文娘去摘菜了呀。你們兩個昨天沒回來,我又沒有銀子,總得找點東西吃。”梁碧苑的語氣中有些埋怨的意思,轉而看向周圍混亂的樣子,“婉兒,這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傅婉言輕咬嘴唇,轉而去整理院子裏面散落的東西:“我剛回來就看到這裏這麽亂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能是進賊了吧。”
“進賊了,那你還不趕快去看看家裏面有沒有什麽東西丢了。”聽到傅婉言的話,梁碧苑頓時着急了起來。
傅婉言将地上的凳子都扶起來,放到原來的地方:“家中根本就什麽能偷的東西,進了賊又能怎麽樣。”
傅婉言心中知曉家裏面這麽亂并不是因爲進了賊,而是劉姨娘的事情。加上今天這一次,劉姨娘一共派了三次的人,一心想要傅婉言的性命。
劉姨娘如此心狠手辣,傅婉言若想自保,除了依靠穆叡策的力量,自還要想寫其他的辦法。
傅婉言與梁碧苑便是因着劉姨娘的迫害,才會來到這武陵村。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落腳之地,劉姨娘的人卻又找了過來。
若是想要脫離劉姨娘的追殺,能夠在一處安生度日,傅婉言定然要有能夠威脅劉姨娘的東西。
見傅婉言坐在院中一臉嚴肅的樣子,穆叡策眼眸輕擰,走到她身邊坐下:“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