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叡策并沒有被黑衣人的話而動搖,依舊将傅婉言護在身後。黑衣人見穆叡策并不離開,眼眸輕擰,擡了擡手,示意身邊的三個黑衣人上前。
三個黑衣人點頭應下,飛身上前。傅婉言站在穆叡策身後,十分緊張,不自覺握住穆叡策的手。
穆叡策轉身将傅婉言抱在懷中,并不讓傅婉言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麽。傅婉言擡眸看着近在眼前的母乳刺耳,眼眸中滿是慌亂。
不一會兒,周圍便安靜下來。穆叡策放開傅婉言的瞬間,傅婉言便看到原本活生生的三個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她和穆叡策的周圍則多了三個穿着紫色衣服的人。
穆叡策上前幾步,将地上的一把劍握在手中,指着黑衣人的脖頸:“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見自己的手下都被殺死,一時有些慌亂,心一橫,咬破了藏在齒間的毒藥,中毒身亡。
傅婉言深呼了一口氣,上前走到穆叡策身邊,看着已經沒有了氣息的黑衣人,眼眸輕擰:“能否幫我查查,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穆叡策轉而看向傅婉言,點頭應下她的話:“我會派人去查,但不能保證有結果。”
“沒事,其實我心中有了答案,不過是想要有個确定罷了。”傅婉言轉而看向穆叡策,伸手握住他受了傷的手,“我替你包紮吧,若是再深一分,隻怕你這手就廢了。”
看着傅婉言一臉關心的樣子,穆叡策不禁眉頭輕擰。方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到黑衣人的劍就要刺到傅婉言,他便不管不顧,用手擋住了劍。
這是他從不會做的事情,這一次,卻好似是根本沒有經過他的腦袋,便做了出來。
傅婉言替穆叡策包紮了傷口,轉而看向一旁站着的紫衣人,眼眸輕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傅婉言的所有動作都被穆叡策看在眼中,穆叡策收回了自己的手,輕歎了一口氣:“爲什麽不問?”
傅婉言聞言,臉色略微一滞,笑而看向穆叡策:“問什麽?我能問什麽?或者,我該問什麽?”
歸根究底,傅婉言和穆叡策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不管面上看着多少的親近,穆叡策卻總能夠在一瞬間,讓傅婉言覺得兩個人的距離,變得那麽遠。
穆叡策好似從傅婉言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不悅與失望,心中竟是像被什麽東西揪住了:“爲什麽不問?那些人的身份,我的身份,爲什麽都不問?”
傅婉言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輕咬嘴唇:“那我就問了,你是什麽身份?他們又是誰?”
穆叡策聞言,臉色略微一滞。他是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告訴傅婉言的,方才不過是因着看到傅婉言想要問,卻又将自己心中的好奇之心壓抑下去,心中惱怒,這才逼着傅婉言将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如今傅婉言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穆叡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穆叡策轉而看向一旁站着的三個紫衣人,眼眸輕擰:“他們是我的影衛,保護我的安危。”
“影衛,像影子一樣的侍衛。也就是說,你住在武陵村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暗處保護着你嗎?”
穆叡策沒有否認,點頭應下傅婉言的話:“的确,他們一直在暗處。”
“好像做什麽事情都被監視着的樣子,不過能夠保障安全,自然也是好的。穆叡策,旁的我沒什麽想求你的,隻有一件事,能否請你盡快幫我查出那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傅婉言一心想要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想,竟是焦急起來。穆叡策點頭應下傅婉言的話,轉而看向身旁的紫衣人:“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紫衣人點頭應下穆叡策的話,飛身離開。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穆叡策買回來的午飯自然是不能吃了。傅婉言替穆叡策包紮好傷口之後,便起身到了廚房準備了午飯。
梁碧苑一直沒有回來,傅婉言知曉她這幾天一直去李達家中和李氏說話,便也就不擔心了,和穆叡策一同吃了午飯。
穆叡策傷了右手,吃飯十分的困難。傅婉言見他一臉笨拙的樣子,傅婉言輕歎了一口氣,從他手中接過碗筷,拿了一個勺子,送到他的嘴邊:“吃吧。”
穆叡策倒是沒有想到,竟是有一日會讓傅婉言喂着吃飯。傅婉言如今倒是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樣子。
吃過午飯,傅婉言便在院中整理殘局,穆叡策站在傅婉言不遠處,手中拿着一個茶杯:“今日前來的黑衣人顯然是要取你的性命,這裏你隻怕是不能久待了。可有想過,之後想去哪裏?”
傅婉言手中的動作一滞,輕歎了一口氣,轉而走到穆叡策面前坐下:“如今敵在暗,我在明。不管我逃到哪裏去,他都會找到我。既是如此,倒不如按兵不動,将事情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穆叡策倒是不曾想傅婉言有如此的心計,一時又覺得傅婉言有些陌生起來。
紫衣人按着穆叡策的意思,将這次黑衣人的事情好好的探查。三日後,便有了結果。
穆叡策将結果告訴傅婉言,正好與傅婉言心中的猜想不謀而合。穿越到這裏之後,傅婉言便一直在武陵村中安然度日。
從梁碧苑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傅婉言也不曾找到第二個人選。如此想來,那黑衣人的幕後主使便隻可能是劉姨娘一人。
紫衣人順藤摸瓜,便查到了侯爺府。雖是不知道究竟是侯爺府中誰人所爲,但卻能夠确定此事和侯爺府脫不了關系。
“已經知曉此事和誰有關,之後你打算怎麽做?”
傅婉言和穆叡策坐在凳子上,擺弄着手中的茶杯:“多謝你替我查出此事的幕後黑手,至于之後該如何做,便由我自己來吧。”
劉姨娘一事畢竟是傅婉言自己的事情,與穆叡策沒有任何的關系。盡管傅婉言知曉,若是有穆叡策的幫助,對付起劉姨娘來,該是能夠容易許多。但,傅婉言并不想要借住穆叡策的力量。
“如此倔強,定然會吃虧。”
傅婉言的疏離讓穆叡策有些不悅,起身離開,穆叡策走至一處無人的地方,身邊悄然出現了三個影衛:“從今日開始,你們跟在傅婉言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影衛應下穆叡策的話,悄然消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穆叡策站在遠處,凝眸看向遠處:“與侯府有關,傅婉言,你究竟是何人?”
韓子鴻早就說過,不論是傅婉言的醫術,還是她的言行,都不該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女子。那時穆叡策不相信,如今卻是不敢不信。
侯爺府的人派來的殺手,顯然是死士。做的如此小心,隻爲了要傅婉言的命,隻有一個原因,傅婉言于侯爺府中的那人而言與衆不同。
穆叡策離開之後,傅婉言一直坐在屋中,手中握着茶杯,一動不動。原本,她想着隻要能夠和梁碧苑一直在這裏安然生活下去,多少也是一個好的歸宿。
如今劉姨娘的人已然找到了這裏,一次不成,自然不會就這麽容易的放棄。斬草除根的道理,便是傅婉言也是心中知曉,劉姨娘在深宅之中這麽多年,又怎麽可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