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言所說的話,也是在理,李達點頭答應下來:“好,明日我便找幾個聰明點的跟着你去整理藥材。”
兩人說話的時候,鄭翠華已經拿着一些菜走了出來,送到傅婉言的手中:“爹,你又在使喚婉兒了呀。婉兒身子弱,我可不忍心她這麽操勞。來,婉兒拿着。”
“多謝姐姐。”傅婉言笑着接過鄭翠華送過來的菜,捧在手中:“李爺爺沒有使喚我,是我自己想去的。我在這武陵村住着,也不能幫上什麽忙。如今好不容易能做些事情,自是争着去做。”
鄭翠華聞言,伸手搭上傅婉言的肩膀:“婉兒就是這麽笨,明敏更可以休息,還要去做事。好了,你快點回去吧,等會兒遲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吃得上晚飯。”
“好,姐姐,那我先回去了。”傅婉言從袖中拿起一兩銀子,送到鄭翠華的面前,“姐姐,這是這些菜的錢,你收着。”
鄭翠華眼眸輕擰,将銀子塞到傅婉言的袖子裏面:“你這是幹什麽?跟我還這麽急叫幹什麽,這麽一點菜。”
傅婉言知曉鄭翠華的性子,便将銀子收下,轉身離開。回到家中,傅婉言将菜放到廚房裏面,将一兩銀子包在了要給鄭翠華的藥。
做好菜,傅婉言和梁碧苑在屋裏坐下來,梁碧苑便開了口:“婉兒,今天跟着村長去進藥,遇到什麽事情沒有?”
傅婉言有些疑惑,搖了搖頭:“娘親,我跟着李爺爺去買藥,能出什麽事情。”
“婉兒,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快些回到侯爺府,你也不必這麽辛苦。”梁碧苑看着傅婉言蒙着面紗的臉,輕歎了一口氣。
傅婉言抿唇輕笑,沒有多說什麽。吃過晚飯,傅婉言回到房間,将面上的面紗取下來,對着鏡子查看自己的臉。
自從來到武陵村之後,傅婉言便一直忙着生計,對自己臉上的傷勢并沒有太多的在意。
如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傅婉言抿唇輕笑。面上的疤痕已然淡了下去,若不是仔細看,決然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傅婉言本就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加上傅婉言之前在臉上用了可以改善皮膚的藥,如今傅婉言的皮膚雪白細嫩,雖說并不驚豔,但看之也是十分清秀。
“一白遮百醜,還真不是假話。”傅婉言将面紗收起來放在一旁,在床上躺下,陷入了睡眠。
次日醒來,梁碧苑起身,便見傅婉言在廚房裏面準備早飯。傅婉言的面上已經除掉了面紗,肌膚勝雪,看不出疤痕。梁碧苑十分高興,忙跑到傅婉言的面前,盯着她的臉看了許久:“婉兒,你的臉……”
“我的臉已經好了,娘親不必擔心了。”傅婉言知曉梁碧苑一直對她的臉耿耿于懷,如今傅婉言的臉已經恢複,梁碧苑也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梁碧苑眼眶微紅,一副要哭的模樣:“婉兒,你這臉總算是好了,你不知道娘親有多麽擔心。”
傅婉言最受不了梁碧苑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癟了癟嘴,将她推了出去,顧自己準備早飯。
吃過早飯之後,傅婉言便拿着早就準備好的藥前往鄭翠華的家中。鄭翠華正在院中洗衣服,見傅婉言前來,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婉兒,快進來吧。”
“姐姐在洗衣服嗎?這麽早來打擾姐姐,耽誤姐姐的時間了吧。”傅婉言在鄭翠華邊上坐下來,見她一門心思洗着手裏的衣服,抿唇輕笑,“想來姐姐如今怕是沒有時間煎藥吧,我先去替姐姐煎藥吧。”
鄭翠華應下傅婉言的話,傅婉言站起身,走進屋中,替鄭翠華煎藥。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之後,鄭翠華洗好衣服,走進屋中,便見傅婉言已經将藥碗放在桌子上。
“多謝婉兒了。”鄭翠華在傅婉言身邊坐下來,将藥碗拿在手中,“婉兒,昨日,****着人帶口信回來,說是過幾日要回來。你也知道,狗子一直在外面奔波,很少回來。我想,能否讓我趁着這個機會,趕緊懷孕。”
鄭翠華一心求子,偏生李華又經常性的不在家中,即便是傅婉言将鄭翠華的身子調養好了,李華不在,生子自然也不過是一句空話。
傅婉言知曉鄭翠華的這份心思,也替她着急,隻是調養身體的事情并不是一兩天之内可以完成的。
“翠華姐,我知道你的心情,隻是調養身子本就是一件長時間的事情,短時間内,是不會有太大的成效的。”
聽了傅婉言的話,鄭翠華臉色略微一滞,竟是有些黯淡下來:“我知道不該着急的,可是婉兒,我嫁給狗子這麽多年了,就想要一個孩子啊。我期盼了這麽久,爲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孩子呢?”
“姐姐,不要着急,隻要姐姐按着我所給的方法調養,不用多久,一定可以有一個孩子的。”傅婉言伸手握住鄭翠華的手,一心安慰着她。
在這種情況下,傅婉言除了安慰,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麽。畢竟,一個孩子對于鄭翠華而言,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卻也是誰人都不能幹涉的東西。
鄭翠華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臉上的表情一直十分暗淡。在鄭翠華家呆了一會兒,傅婉言便到了丁文娘家中。
丁文娘因着爲了給周秀才治病,已然沒有上工幾天,在家中照顧周秀才。傅婉言到時,丁文娘正在院子裏面晾曬衣服,見傅婉言前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婉兒姑娘。”
“文娘嬸子,我今日來,便是想看看秀才哥的狀況。若是有所好轉,也可早日進行金針刺穴,恢複健康。”傅婉言走至丁文娘面前,朝着她略微颔首。
“那姑娘進來吧。”丁文娘因着傅婉言進了屋,傅婉言在床邊坐下來,替周秀才把脈。
把脈之後,傅婉言替周秀才将被子蓋起來:“想來還是有效果的,等會兒我再送些藥材過來,秀才哥再喝幾日,想來便可以到下一階段了。”
周秀才沒有回答傅婉言的話,隻是臉色冷冷。傅婉言這才覺得有些不對,轉而看了一眼丁文娘,見她的臉色也并不好看。
傅婉言輕咬嘴唇,倒是有些局促起來:“秀才哥,你這是怎麽了?”
“婉兒姑娘,我已經喝了這麽久的藥,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以爲,還是不要再浪費藥材了。”
傅婉言聞言,知曉周秀才是因着喝了太久的藥卻沒有效果這才會如此不願治療。周秀才癱瘓了這麽多年,治療自然是要很長的時間,如今最需要的便是耐心。
“秀才哥,這才不過幾日,你一定要有耐心。這些日子喝的藥不過是在調養你的身體,若要治療,自然是需要金針刺穴的。秀才哥放心,如若施針,不用多久,便可以有成效的。”
這麽多年的求醫之路,已經讓周秀才再沒有任何的信心。若非傅婉言之前所說的一段話觸動了周秀才的心,他也不會接受傅婉言的治療。
見周秀才沒有回答,傅婉言輕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出屋子。丁文娘送傅婉言出來,臉色十分難看:“婉兒姑娘,今天讓你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