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啊,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可别不承認啊。”
王寡婦咄咄相逼,傅婉言卻又因着事出有因,不方便解釋。傅婉言輕擰眉頭,心中将穆叡策罵了好幾遍。
“這件事,她沒有錯。”傅婉言聞言,還不曾作出反應,便被穆叡策拉到了身邊,“她是我的人,若我再聽到有一句對她有害的話,我定不會輕饒。你,便是第一個。”
穆叡策将話說完,便拉着傅婉言離開了人群。傅婉言已然黑了臉,想要出言解釋,卻已經沒有機會。
跟着穆叡策走了一路,傅婉言見周圍人群減少,一把甩開穆叡策的手:“穆叡策,你是不是有病啊?”
傅婉言一直在穆叡策的面前保持着一個乖巧懂禮的模樣,尊稱他爲穆公子,這倒也是第一次連名帶姓的直呼他的名字。
穆叡策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對傅婉言的怒氣,也是十分不解:“你如此,可是對不起我替你解圍。”
“解圍?”傅婉言以手扶額,十分無奈,“你那叫解圍嗎?他們本來就誤會我和你的關系,你現在又說什麽,我是你的人。我回去得怎麽跟他們解釋啊?”
穆叡策依舊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好似傅婉言在說的事情,與他并沒有任何的關系:“無法解釋,便不必解釋。”
傅婉言忽然覺得,與穆叡策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釋,便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你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何時有空,與我一同去看藥房的事。”
穆叡策倒是說的簡單明了,傅婉言聞言,輕擰眉頭。近日,傅婉言忙着鄭翠華和周秀才的事情,倒也的确沒有在藥房的事情上花過什麽心思。
雖說從一開始就說好,在藥房的事情上,傅婉言隻負責采藥和查看藥的質量。但,不管如何,傅婉言總也是這個藥房的主人之一,多少還是要管的。
傅婉言凝眸想了許久,終是擡了頭:“這些事情上,我沒什麽經驗,也沒什麽意見可以發表,所以,你和韓公子做主就好。”
“既是藥房的東家,便該費心。明日早上我來找你,記得早起,我不喜歡等。”穆叡策的語氣中,全然是命令的口吻,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傅婉言癟了癟嘴,想着明天也沒什麽事情,便點頭應了下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讓人看到我跟你在一塊兒,就真的怎麽也說不清楚了。”
“之前和你說的事情,可有改變主意?”
傅婉言正打算轉身離開,身後的穆叡策便出了聲。傅婉言腳步一滞,身形未動,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個夢複又出現在傅婉言的腦海中,讓傅婉言有些動搖。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傅婉言輕咬嘴唇:“不管如何,我都是一個女子,軍營那種地方,不該是女子去的地方。公子不必再問了,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将話說完,傅婉言就大步離開。快走幾步,傅婉言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大口呼氣。
若非走得快,或許,傅婉言便會真的應下穆叡策的話。畢竟,救死扶傷,才是她心中最想做的事情。隻是如今身爲傅婉言,她不能随心所欲罷了。
走回家的路上,傅婉言隻覺得周圍的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想到方才發生的事情,傅婉言滿面通紅,小跑着到了家。
方進家門,梁碧苑便站到了傅婉言的跟前:“婉兒,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和那個男的有什麽關系?”
傅婉言當時隻想着快些帶着穆叡策到沒有人的地方,省的被武陵村裏面的村民指指點點,卻不曾想到梁碧苑也會知道這個消息。
梁碧苑是個傳統的女人,雖然她又想過讓傅婉言攀上高枝,讓兩人能夠順利回到侯爺府。但沒有成婚,便和男人拉拉扯扯的事情,梁碧苑定然是不歡喜的。
傅婉言輕抿嘴唇,拉着梁碧苑在凳子上坐下來:“娘親,外面人說的話,你怎可相信?婉兒知道分寸的,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梁碧苑多少還是相信傅婉言這個女兒的,隻是心中難免擔憂:“婉兒,你要記得,我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我們是貴族出身,定然要潔身自好。”
傅婉言有些無奈的樣子,卻也隻能夠聽下去。梁碧苑最放不下的就是她所爲的身份,隻可惜,傅婉言心中清楚,這個侯爺夫人的位置究竟是不是她的,已然不是一個定數。
這些話,傅婉言自是沒有告訴梁碧苑。梁碧苑能夠在這武陵村活下去,多少還是存着能夠回到侯爺府的心思。若是她知曉,即便是回去了,侯爺夫人也不會是她,隻怕梁碧苑會馬上奔潰。
母女二人用了午飯,鄭翠華便上了門。與梁碧苑問好之後,鄭翠華便拉着傅婉言到了房間裏面,關上了門。
傅婉言在床上坐下來,笑看着鄭翠華:“翠華姐,你怎麽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什麽事情嗎?”
“我這不是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嘛,你也知道,你娘親那張嘴……”話說一半,鄭翠華便停了嘴,“婉兒,你可知道,如今精靈村裏面,可都是在傳你的事情啊。你和那個男人……”
“翠華姐。”傅婉言有些無奈,伸手攀上鄭翠華的手,“那村裏人的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這事兒是從王寡婦口中傳出來的,怎麽能夠當真呢?“
鄭翠華伸手在傅婉言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婉兒啊,你還是年紀小。這事情不管是從誰的口中說出來的,隻要這村裏有一個人相信了,便能一傳十,十傳百。”
傅婉言眉頭輕擰,倒也是覺得鄭翠華所說沒有錯。梁碧苑雖日日說着兩人會很快回到侯爺府,但傅婉言心中清楚,回到侯爺府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既是要在這裏繼續生活下去,傅婉言也得好生經營在這武陵村村民中的名聲。穆叡策的事情,不管怎麽說,都會害了傅婉言的名聲。
“我本是想本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心思,不做解釋。不曾想,這世上有許多事,不說,便沒有旁人知曉。如今看來,我是應該好好解釋一番才是。”
傅婉言站起身,便想前去找村民解釋。鄭翠華見狀,趕忙伸手将傅婉言拉了下來:“婉兒,你先别急呀。我今天來找你,可不是爲了讓你去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