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言見梁碧苑十分狼狽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娘,你先出去吧,這裏我來做吧。以後,娘你就不要進廚房了。”
梁碧苑被傅婉言推出了廚房,十分無奈的樣子。傅婉言收拾好梁碧苑留下的殘局,準備好午飯。
吃過午飯之後,梁碧苑躺下午休,隻說是今天做飯,讓她感覺十分疲憊。傅婉言無奈,卻也不曾說些什麽。
梁碧苑躺下後,傅婉言打算前去鄭翠華家中看一看。方走出門,傅婉言就見王寡婦迎面走來。
王寡婦可算是傅婉言的宿敵,不知道她爲了什麽,時時刻刻,處處都在尋傅婉言的麻煩。
傅婉言想要躲開,王寡婦卻是不依不饒,快走幾步,攔在了傅婉言的面前:“怎麽?這是做賊心虛,不敢見我了嗎?”
“王寡婦,我實在不知道我有什麽做賊心虛,會不敢見你。不管如何,我總比人盡可夫的女子好吧。”
傅婉言可不會在嘴上功夫吃虧,一句話,便讓王寡婦臉色十分難看:“你個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些什麽,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是啊,我就是個小丫頭片子。王寡婦想來是比我大上不少年歲吧,爲何就是不肯放過我這個小丫頭片子,非要揪着我呢?”
傅婉言這是給王寡婦安上了一個爲老不尊的名頭,王寡婦在武陵村的名聲雖然已經很差,卻是個十分在乎名聲的人。
王寡婦如今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若是計較,便是爲老不尊,若是不計較,王寡婦心中卻又不甘心。
沉默許久,王寡婦輕哼一聲,面上帶着輕蔑的笑容:“傅婉言,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幾天,可是經常往周秀才家跑。怎麽,便是癱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你也不放過嗎?”
傅婉言聞言,臉色一冷,一把将王寡婦的衣領揪住,眼眸中滿是陰冷:“你該知道,我懂藥理。若是想讓你死,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警告你,管好你的嘴,不然……”
王寡婦自然怕死,傅婉言方松開她的衣領,便伸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看着王寡婦的模樣,傅婉言扯嘴輕笑:“很好,就是要這樣。以後,可一定要事事小心。”
傅婉言将話說完,便離開了。王寡婦看着傅婉言離開,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何,方才傅婉言一臉厲色的時候,王寡婦心中竟然湧上一種莫名的恐懼。
王寡婦的事情,讓傅婉言的心情有些差。一直到了鄭翠華家中,傅婉言一直是冷着臉。
見傅婉言臉色不悅,鄭翠華心中也有些擔心:“婉兒,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一條狗,被她咬了一口罷了。”
鄭翠華隻覺傅婉言生氣的時候十分可愛,一時笑出了聲:“婉兒,你說的狗,是王寡婦吧?”
“是啊,姐姐。”傅婉言伸手拉住鄭翠華的手,眉頭緊鎖,“這王寡婦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天天刁難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和她八字不合。”
“你也别想這麽多,等來日,我替你好好教訓教訓她。她就是喜歡村裏男人喜歡她,如今來了你和你娘親,村裏男人當然是将視線轉移到你們兩個人的身上,她當然記恨上了你。”
鄭翠華所說的話,傅婉言心中倒也是清楚的,隻是對王寡婦的做法,全然無法理解。
傅婉言甩了甩腦袋,決定不再去想王寡婦的事情,伸手搭上鄭翠華的手,替她把脈:“算起來,我之前送過來的藥該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吧?姐姐,可有覺得身體有什麽異樣?”
鄭翠華搖了搖頭:“并沒有覺得什麽異樣,倒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手腳沒有之前那麽冰涼了。”
手腳冰涼本就是體寒體虛的征兆,有所好轉,便表示傅婉言給鄭翠華所用的藥是有效的。
傅婉言抿唇輕笑,将手收了回去:“這是好的現象,姐姐不要擔心。明日我再送點助眠的東西,好讓姐姐晚上睡得更舒服一些。”
鄭翠華是将自己的病全然交給了傅婉言,不管傅婉言做什麽,她都是全然支持。有這樣的好友,傅婉言隻覺十分幸運。
入夜之後,傅婉言在家中躺下。夜半卻是噩夢驚醒,滿頭汗水。披上一件衣服,傅婉言輕手輕腳走出了家中,站在院子中,看着天空中的朗月。
夢中,傅婉言好似來到了穆叡策口中所說的軍營。軍營之中哀嚎遍野,遍地都是被病痛折磨的沒有人樣的人。
傅婉言想要出手相救,但每一個她觸碰到的人馬上就失去了呼吸,倒在地上。沒多久,軍營之中便成了一片死寂。
夢太過真實,便是醒來之後,知曉那是夢,傅婉言卻還是有些難以自拔。身爲醫者,醫者仁心。
傅婉言一直秉持着曾經在學校中所學過的醫德,想要成爲一個好大夫。可如今,卻爲了一己之私,拒絕前去治療軍營中的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若穆叡策口中所說的将士有一個因着無人治療而死,傅婉言便是兇手。
一夜無眠,傅婉言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做了早飯。吃完早飯,剛背上竹簍子打算出門去采藥,便見丁文娘站在門外。
想起昨日周秀才的事情,傅婉言輕抿嘴唇,走到丁文娘跟前:“文娘嬸子,你今天不會還是來教訓我的吧?要是教訓我,那我可不聽,先走了。”
“不是的,婉兒姑娘,我今天來是來謝謝你的。聽說,你昨天去了我家。秀才已經和我說了,多虧了婉兒姑娘,他才肯治病的。”
如此看來,傅婉言昨日的公夫倒是沒有白費,周秀才倒是真的肯接受治療了。傅婉言臉上露出一臉笑容,朝着丁文娘擺了擺手:“文娘嬸子,你不用些我。之前我遇到事情的時候,你不也是幫了我嗎?我不過是報恩罷了,不用謝我。”
“當然要謝的,若是婉兒姑娘真的能夠治好秀才的病,我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是值得的。”
丁文娘是個傳統的樸實女子,一心隻想着傅婉言替周秀才治病就是她的大恩人,想出的報答方式,便是走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