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李氏急道。
“老太婆,不這麽做,你還想害孩子死一回嗎?”
李達說完,也有些頹然的歎了口氣。狗子常年不在家,兒媳婦待他們就跟親爹親娘一樣,他真的舍不得,卻又不想害了她的性命。
傅婉言笑道,“不用這樣,等翠華姐清醒之後,我來給她診診脈。她還年輕身體也健康好好調養的話,想要孩子也不是什麽難事。”
“真的?!婉兒,你還懂這些?“李達激動的聲音都變了調,“要是真的能成功的話,你可是我們劉家的大恩人啊。”
“李爺爺,你千萬别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當初收留我們呢。”傅婉言笑了笑道,“您忘了,我爹是個大夫,我也會看些病。剛剛給翠華姐把了脈,她身體沒什麽問題,應該是多年前受了風寒後又沒好好調養才把身體給弄垮了,導緻懷不上孩子。隻要開些藥吃一吃飲食上注意一點,過個兩三個月就可以了。”
“孩子……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當初狗子走夜路落了水,就是翠華跳水救了他。擔心家裏人着急連夜就把狗子送回來,來我家的時候渾身都還是濕的!後來,嫁進我們家還生了一場重病,差點就沒活過來。”李氏幾度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都是我們劉家虧欠了這孩子啊!”
聞言,傅婉言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麽村長家對翠華姐格外的好,原來中間還有這麽一出。
“恩,等翠華姐醒了好好安慰一下,我出門也沒跟我娘說一聲,李爺爺,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那等翠華醒了,我們在去叫你。”李達想了想也對,便道,“婉兒,回去小心點。”
傅婉言踏出房門,對上站滿了院子的等待着最新八卦的村民們“饑渴”的眼神,有點後怕的遊移着視線。
她感覺走出這個院子似乎有點困難的樣子,就在她憂愁的時候,丁文娘走了出來,低聲說道:“我送你回去。”
“謝謝嬸子。”
傅婉言松了口氣,有她護着應該要好很多,她們順利的走出了李達家。
兩人走在悄無聲息的路上,她真誠道謝,“上午謝謝嬸子幫我。”
“叫我文娘就可以。”丁文娘聲音有些嘶啞,說完這句話後,兩人都是沉默的走了一小段路,到了分别的三岔路口。
丁文娘轉身要離開之時,傅婉言才開口叫住了她,“文娘,我想去你家看看……”
丁文娘背對着她的身體僵了僵,搖搖頭道,“沒用的,他都癱在床上八九年了……”連鎮上最好大夫都說沒法子了。
“不看看怎麽知道,說不定我能救。”傅婉言打斷她的喪氣話。
“随你吧,你什麽時候想來的時候就來吧。”
丁文娘頭也不回的丢下一句,漸行漸遠的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傅婉言站在原地,目光灼熱堅定……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助丁文娘治好她丈夫的病。
“娘!我回來了。”傅婉言推開門,沖着屋裏面大聲的喊道。
而此時梁碧苑剛剛做好了晚飯,雖然不是非常可口,但是樣式看起來似乎還是蠻有食欲的。
“婉兒,村長家的媳婦怎麽樣了啊,沒有什麽大事兒吧。”梁碧晨在一旁問道。
“其實翠華姐也沒什麽大事,還好是讓她把肚子裏面的耗子藥給吐了出來,最重要的還是心結阿,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婉兒也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但是我覺得翠華姐可以抱孩子的,隻是她身子骨差,得過風寒要好好的調理調理。”
“咦,娘,今晚的飯怎麽這麽豐盛啊。”這一桌子對于以前在侯府的時候肯定是沒有辦法比的,但是現在不一樣,這些可算得上是盛宴了。
“唉,娘沒本事,但是想讓你吃點好的,但這哪算是什麽好的阿,跟在侯府的時候……哎,這可差多了。”梁碧華說着說着,眼淚又吧唧吧唧的落了下來。
“娘!我們在這過的也挺好的,哪裏比在侯府差勁阿,我曬得藥材又好,收入又那麽高,雖然不及侯府,但是我們過得自由自在,沒有那些勾心鬥角阿,娘。你可忘了,我臉上的傷……”傅婉言剛開始說的還好好的,可是一想起自己這張臉,說話的聲音也是變得越來越小,知道最後甚至有些聽不清。
“婉兒,你别再說了,都是娘不好,娘沒本事,都怪那個讓人恨的毒婦,害得你,害得你……”梁碧苑心中自然對她有些愧疚,侯府的嫡女,怎麽也想不到會遭受這樣非人般的待遇。
傅婉言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卻是輕輕地笑了:“娘,其實臉上的傷也沒什麽了,不是說了麽,隻要好好休養些時日,自然不會留疤的,隻是婉兒實在是不願意回到那個讓人擔驚受怕的侯府了。”
“好好好,婉兒娘不哭了,娘也不要你回到那個讓人擔驚受怕的侯府了,我們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梁碧苑說着,敲碎了一個雞蛋,剝好了放到了她的碗裏。
梁碧苑依舊是想回到那歌舞升平、榮華富貴的侯府,可是付出的代價真的值得麽?
答案自然不知道,但是享受過榮華富貴的人,哪有那麽輕易就說的了放棄。梁碧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很輕但是足夠的沉重。
傅婉言并沒有察覺到梁碧苑沉重的歎息聲。
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娘親做的晚飯。
傅婉言吃過晚飯,回到自己的屋裏左想右想,也要把丁文娘丈夫的病給治好。
她翻了翻醫書,拿起了筆記下了幾個方法,想了想找個時間就去試試。
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傅婉言躺在床上睡了。
那是一場惡魔,就像是她不曾想到自己接觸過死亡。卻僅僅一個瞬間,發現自己交換了的身體,感覺自己已經死過一次。
她擁有着前世的記憶,再也不想回到那個侯府了。
“不,不,不要……”傅婉言突然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天亮。喃喃自語道:“呼,還好隻是一場夢。”
傅婉言剛剛慶幸完這是一場夢就要去曬草藥,可是還沒曬多久。就聽到了屋内婦人的喊叫聲。
“哎,真是一天三叫必不可少。”傅婉言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婉兒!”
“哎,娘怎麽了?”她放下了手中的草藥,跑到屋内。
“怎麽……娘,怎麽有一股燒糊的味道。”傅婉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