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皇妃被逐(1)

萬和大陸蒼顯一七六年,十二月,南朝正式向北朝發起戰争,南帝禦駕親征,領十五萬大軍及無隐樓七千人破回瞳關,不費吹灰之力連奪四城,損兵八百伏降兵三萬,其勢銳不可擋。

萬和大陸蒼顯一七七年,一月,北朝皇帝傷愈,率二十萬鐵騎南下迎戰紫翔關,會合紫翔關守軍三萬,與南朝大軍形成對峙。雙方都是用兵高手,兵力也相當,一時難決勝負。

南朝自漫夭坐鎮朝堂,一部分頑固老臣頗有微詞,但在六部尚書之首明清正與另一部分得皇帝破格提升的大臣的支持下,她的位置坐的還算穩固。

就在宗政無憂出發後的第四日,漫夭突然收到消息,十四國使臣,有六國使臣在南朝邊關遇難,五死一傷,其中包括塵風國的使臣。她命人修國書緻歉,并承諾盡快查清何人所爲,但誰都知道,這些過場不走不行,走了也無濟于事。各國都在觀望,等待時機分一杯羹。而她查到當日俞知府并未全照她的吩咐行事,而是擅作主張隻派了九隊人馬,緻使六國使臣遇難,給别人以把柄。她得知消息後,命人将俞知府押解入朝,三司會審後,斬首示衆,以儆效尤。

巍峨肅穆的乾和殿内,高高在上的龍椅背後,一襲金色珠簾垂挂,女子頭戴鳳冠,一身金絲鳳袍貴氣而莊嚴。她端坐在簾後,正在聽朝臣們奏議大小事務。

突然,一名滿身血污的士兵橫沖直撞,沖向大殿,守衛皇宮的禁衛軍正欲阻攔,卻見他高舉奏章,急急叫道:“六百裏加急!”

漫夭立刻道:“傳!”

那名士兵快步沖了進來,跪地雙手呈上加急奏折,“啓奏娘娘,土鮮、易石、域水三國集結十二萬大軍攻打我朝西面邊境。沙城告急,請娘娘速派人手增援!”

大臣皆驚,漫夭也止不住變了臉色,三國聯合,比她想象中來得還要快。十二萬大軍,西面邊境沙城守軍不過四萬,如何抵擋得住?她皺眉問道:“傷亡如何?”

士兵回道:“我軍死守城門,傷亡已經過半,最多隻能支撐五天。”

五天!還有可能到不了五天!漫夭心頭一沉,朝大臣們問道:“各位愛卿有何良策?”

丞相出列道:“啓奏娘娘,土鮮、易石、域水三國都是小國,他們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挑釁我朝,皆因我朝主要兵力皆在紫翔關與北朝對峙。紫翔關城牆堅固,高逾十丈,易守難攻,這一戰已持續月餘,我朝與北朝相持不下,這一月内正面交鋒三次,雙方皆損失慘重,倘若繼續打下去,隻會兩敗俱傷,如果此時再有人從東面進犯,我國将危矣!爲江山社稷着想,臣懇請娘娘勸皇上暫時退兵回朝,來日再圖北上大業。隻要我朝大軍返回,那些小國必定知難而退。”

漫夭皺眉,她自然知道現在不是北上的最佳時機,但經曆回瞳關一事,沒人能阻擋無憂北上的腳步。她正了正面色,聲音平緩深沉,道:“北上之戰,是攻是退,皇上自有主張。本宮現在問的是,以朝中剩餘兵力,應該如何應對西面三國?羅将軍,朝中還剩下多少兵馬?”

羅植出列,恭敬回道:“啓奏娘娘,皇上帶走十五萬大軍,東面邊境守軍五萬,南面玉上國留守兩萬,西面邊境四萬,各重要關卡守軍合計十八萬,目前朝中除禁軍以外,可用兵力隻有羅家軍七萬。”

漫夭凝思道:“七萬羅家軍加沙城剩餘兩萬也不過九萬……羅将軍,你有幾成把握?”

羅植沒有立刻回答,自從上次禦花園之後,他在她面前斂了狂傲,變得沉穩許多,想了想,才道:“七成。”他不确定,到沙城的時候,沙城是否還有兵可用?

漫夭沉默,一名頑固老臣出列道:“啓奏娘娘,按照規矩,朝廷出兵須有聖谕方可。娘娘奏請皇上是否援軍沙城,正可征詢皇上聖意!”

漫夭目光一凜,又是規矩!她看了那老臣一眼,有時候這些人頑固的可恨。她不禁沉聲道:“裴大人的意思是,先奏請皇上,拿到聖谕才能發兵?難道裴大人不知道從江都到紫翔關一來一回最快也要六日嗎?六日之後,沙城已破,敵人長驅直入,奪我江都,這亡國的罪名,是你裴大人能擔得起還是本宮能擔得起?”她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嚴厲,說到最後,裴大人臉色灰白。

漫夭騰然站起,“散朝。羅将軍,你跟本宮來!”

議政殿,漫夭遣退下人,羅植神色恭謹問道:“娘娘,糧草……”

漫夭接道:“娘草已備好,将軍隻管放心。方才将軍說此次出征僅有七成把握,本宮再送你兩成。”

羅植微微疑惑,沒有多餘兵力派給他,何來多出兩成勝算?

漫夭知他疑惑,問道:“将軍覺得這場仗應該如何打?”

羅植思索道:“我軍兵力有限,不應正面強擊,當以守城爲主,伺機伐謀,出奇制勝。”

漫夭點頭,“那本宮就送你四個字:攻心爲上!易石國在半年前曾與域水國發生過摩擦,如今冰釋前嫌,無非是爲了攻占我南朝的領土。三國合謀,在這謀事期間,自有高低較量。”

羅植眼光一亮,“娘娘的意思是……離間三國?末将明白了!”三個國家合成的一支軍隊,表面看起來很強大,其實軍心不見得齊。

漫夭回身從禦案上拿起一個薄薄的小冊子,也就幾頁,遞給羅植,“這個給你。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好好利用它。”

羅植接過來一看,怔了怔,那上面記載的,正是三國的将領的嗜好及性情缺陷,還有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矛盾牽連。有了這個,離間三國,也隻是時間問題。他不禁有些興奮,這麽多年,從來看不起女人,但眼前女子,他卻不得不佩服。

“原來娘娘早有準備!”

漫夭微笑,對門外招手,立刻有人送上酒水。漫夭親手爲他斟上一杯,遞過去,羅植受寵若驚,正準備跪接卻被她阻止,“邊關戰事緊急,來不及爲将軍設宴餞行,本宮就在這裏,敬羅将軍一杯,祝羅将軍早日擊潰敵軍,凱旋而歸!”

“多謝娘娘!”羅植雙手舉杯,仰脖一口飲盡,與上一次泗語亭飲酒的心情、态度截然不同。

羅植退下後,漫夭緩緩走到禦案前,修書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訴無憂。之後,傳了蕭煞。

蕭煞目帶擔憂道:“主子,您把那糧草給了羅将軍,皇上怎麽辦?”

宗政無憂臨時決定出征,幾日的時間,糧草準備的并不充足。漫夭歎道:“前幾日下了一場雪,通往紫翔關的路上,有個幽谷路口被大雪阻住,馬車無法通行,糧草根本運不過去。就算留着這些糧草也無用,還不如先給沙城應急。”

“那皇上……”

漫夭道:“你給昭雲傳信,讓她取銀二十萬兩,從京城秘密籌集糧草,務必在一個月内将糧草送到紫翔關外。”

蕭煞不贊同地看着她,“您要把皇上和幾十萬将士的性命交到她手裏?”他對昭雲的辦事能力很是懷疑。

漫夭放下朱筆,歎息道:“已經沒有選擇了!我相信,爲了無憂,昭雲就算豁出性命,也一定會辦妥。”

那個女子,對無憂的愛絲毫不比她少半分。這一年的書信來往,她從字裏行間,感覺到昭雲的成長,很替她高興。漫夭又道:“你隻要把情況寫清楚,囑咐她小心行事。記住,告訴她,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别人知道,包括沉魚在内。”事關無憂,她不得不小心,除了昭雲,她誰也信不過。

蕭煞點頭,“主子讓制造的青銅戰車已經有二百輛,上面的機關都已安置好,隻差裝火藥。”

漫夭應了聲好,又道:“火藥的制作方法,切忌不可傳揚出去。”

蕭煞道:“主子放心,這件事一直都是屬下親自在做。”

“那就好。辛苦你了!”她感激一笑,幸好身邊還有幾個值得信任的人。

蕭煞告退後,她埋頭處理政務直到三更。

回了漫香殿,渾身乏力,感覺很疲憊。她去浴房泡澡,泡着泡着就又靠在池邊盹着了。最近似乎越來越容易疲乏,而且經常做夢,迷迷糊糊,總也睡不安穩。

夢裏,有一隻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她用力呼吸,怎麽都透不過氣來。她拼命喊人,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她想掰開那個人的手,但任她如何努力都撼動不了分毫。那個夢,每次醒來,冷汗遍布全身,恍惚中,她好像看到掐着她脖子的那個男人淚流滿面,可是,她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臉。這樣的夢,随着日複一日,從開始一閃而逝的感覺到後來的一個片段,越來越清晰,清晰得仿佛是她親身經曆過似的,那樣真實。

江南二月的天氣,已經有少許的回暖,但夜裏還是很涼。冷風從窗子閉合的縫隙掠了進來,吹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刮起一陣寒栗。她頓時醒來,水已經涼了,她連忙起身,披上衣服,回寝殿。

沒有點燈,她直接走到床前,掀開被子,鑽進被窩,習慣性地往裏躺,将外面的位置留出來。

突然,她的手在冰冷的床上觸到一片溫熱甚至可以稱之爲滾燙的東西,似是人的肌膚!

她心中大駭,驚得彈身而起,一把掀開錦被,就着月光一看,頓時呆住。

竟然……是一個男人!

夜半三更,無憂遠在紫翔關,她的寝殿,不,确切說,她的床上,怎麽會有一個光着半個身子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此刻呼吸均勻睡夢正酣,就仿佛睡在自己家。這情形,委實太過詭異,以至于她驚呼出聲,覺時已晚。

朦胧的睡意在這一刻盡皆散去,她立刻跳下床,毫不猶豫拿起床邊的玄魄寶劍,直指床上男子。而與此同時,外頭有人大聲叫道:“有刺客!”聲音尖銳,似是極爲驚恐,立時傳遍了整個漫香殿。

巡夜的禁軍聞聲而至,不等通報,便急急闖了進來。

“刺客何在?”爲首之人是禁軍副統領耿翼,此人出了名的性情耿直,且嫉惡如仇。還沒進屋便叫道:“保護娘娘!”

漫香殿的宮女太監們也都聚了過來。清冷的月光透過菱形的窗格灑落在漆黑幽暗的屋子,寬敞的寝殿由于突然湧入太多的人而顯得有些擁擠。

漫夭一愣,第一反應便是床上有男人的事,不能讓人知道。她連忙放下床幔,将手中的劍背在身後,正想說沒事,雕花大床上就傳來一道妩媚而迷離的男聲:“娘娘,您爲何還不就寝啊?”

漫夭心底猛地一沉,這個人醒得還真是時候!她不由冷笑,這下,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皺眉看了眼震驚地張大嘴巴的侍衛和宮人們,他們的表情就仿佛被雷劈到。

屋子裏詭異的安靜。

床幔被撩開,一名長相妖媚的男子光着上身,睡眼惺忪地伸出一隻手,似是想拉拽站在床邊的女子入内,并說道:“娘娘,這麽晚了,快歇息吧。”習慣般的用語和口氣,以及這種暧昧的動作,更讓人浮想聯翩。說完似是這才發現屋裏還有外人,猛地睜大眼睛,驚叫一聲,從裏側拽過一件衣裳胡亂套在身上,聲音打顫道:“娘娘,屋裏……怎麽這麽多人?啊!難道……”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副驚恐萬狀的表情,神色慌亂地滾下床來,一把抱住她的腿,連連求道:“娘娘饒命!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娘娘你告訴我啊,我會改的,我不要像他們那樣死掉……我不想死,娘娘饒命啊!”

這話擺明是說他已經不是第一個跟她私通的男人!那語氣凄哀惶恐,演技當真一流。漫夭眼光一冷,一腳踢開他,對還在怔愣中的耿翼冷冷斥道:“還愣着幹什麽,還不拿下他!”

那男人一聽,立刻爬起來朝門外竄去,被聞訊趕來的蕭煞截住,跟着蕭煞來的,還有蕭可。衆侍衛立刻圍将上去,竟費了一番功夫才抓到此人。

漫夭命人将那人帶到主廳審問,但無論他們如何逼問,那人油鹽不進,隻一口咬定,他是皇妃的男寵,伺候皇妃已有好幾日。

漫夭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而鎮定,絲毫沒有因爲他的滿口胡言而惱怒憤恨,她很清楚,這個人不過是别人手中的棋子,連個角都算不上,到底是誰布的局,她還不确定。

“帶下去。沒本宮的吩咐,任何人不準接近他!”漫夭端着白底青花瓷的杯子,杯沿在燈光下閃耀着冷白的光澤,映在她臉上,她超乎常人的冷靜,令整張面孔看起來有幾分深沉。

蕭煞望着退出門外的耿翼以及宮人、侍衛們,皺眉道:“主子,這些人,不能留。”

漫夭搖頭,面色深沉,目光凝重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不是殺了他們滅口就能擺平的!有人布了這個局,就不會讓它風平浪靜的過去。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人武功不俗,幾乎不在你之下,就算這些人都死了,明日一早,流言還是會被散播出去。而他們突然消失,隻會印證流言的真實性。”還有一點,她不想因爲别人的陰謀,屠殺自己人,事情,總還是另外的解決方法。

蕭可着急道:“那我們怎麽辦啊?如果傳出去,會壞了公主姐姐的名聲,還有啊,萬一皇上信以爲真,怎麽辦?”

漫夭沉吟,敗壞名聲算什麽?用不了幾日,朝堂一定會十分熱鬧。至于無憂……他會相信嗎?

蕭可愁眉苦臉,真真是爲她擔心不已,想了想,雙眼倏然一亮,擡手一拍腦袋,沒意識到這一動作竟然跟某一個人如出一轍,叫道:“啊!我想到辦法了!公主姐姐,我可以用藥讓他們忘記剛才發生的事,這樣,即使有人故意将流言傳出去,但并沒有人能證明親眼看到,不就沒事了?”

蕭煞點頭,贊同道:“可兒這主意不錯,要動手,就得趁早。”

這的确是個辦法,不過……漫夭想到一件事,眉心一動,凝思道:“這麽做,也許可以解決一些問題,但是……蕭煞,我們的戰馬還有多少?”

忽然轉變話題,蕭煞不明所以,搖頭道:“沒什麽了。這次羅家軍所用戰馬已經是挑了又挑,剩下的也就數十匹,若用來拉青銅戰車,怕是不行。皇上那裏,聽說紫翔關天氣寒冷,那場大雪,我們的戰馬不适應,凍死不少,皇上有意遣使臣去塵風國,購買戰馬,可眼下,塵風國使臣在我國邊境遇難,塵風國上下都爲此憤怒不已,隻怕,我們的使臣根本進不了塵風國領土。”

漫夭黛眉微蹙,這件事也正是她目前最爲發愁的。他們騎兵居多,而且江南本地培植出來的戰馬适應了溫潤的氣候,一入北方,難以适應。如果能從塵風國購置戰馬,那是再好不過。她想起那個豪爽大氣的男子,記得臨别前,他曾經說過,如果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盡管找他。不知道這句話,還算不算得數?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王子,如今,他已經繼承王位,人稱滄中王。他也是肩負一國重擔,是否還會因她而有所不同?恐怕,就算他想,他的臣子們也不會答應吧?

沉思片刻,她在屋裏踱了幾圈,找了紙筆,猶豫片刻後,似是下定決心般,寫了一封信。

蕭煞就站在她身邊,看着她寫下的内容,他眉頭越皺越緊,不贊同地叫道:“主子!”

蕭可好奇,跑過來看,她卻已經收筆。面無波瀾,将那封信遞給蕭煞,不容置疑道:“連夜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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