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新年(4)

旁政把手伸進被子裏,去掀她薄薄的T恤:“又穿我的衣服?”

他記得跟她度蜜月的時候她也是這麽穿着他的衣服在屋裏晃來晃去,當時他盯着她的兩條腿瞟,空蕩蕩的下擺,松松垮垮的肩膀,混合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

他剛從外面回來,手很涼,顧衿被他撩得全身發軟,一雙手地無力推他:“你沒出什麽事吧?”

“沒事兒。”他側過頭去咬她的脖子,旁政密密實實地壓在她身上,被刺激得眼裏直冒火。

耳鬓厮磨間,顧衿攬着旁政的脖子,忽然眼角潮濕地叫他:“旁政。”

他把手插進她微微汗濕的頭發裏,強迫她仰起頭:“嗯?”

顧衿微微喘息着,雙手用力在他後背抓出幾條道子:“你愛我嗎?”

他吸吮着她皮膚的動作一頓,随即而來的是更加狂風暴雨的折磨。

他愛她嗎?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她,一刻都不行。

春節一過,氣溫也迅速回暖,冰雪消融,脫了厚厚的棉衣,人的心情仿佛也沒有那麽沉重了。

小芋頭的爸爸因爲需要回部隊訓練,她在旁夫人家裏寄養了幾天,奈何小東西人小精力大,每天在屋裏上蹿下跳,搞得旁夫人常常應接不暇,沒有兩天,就給旁政打電話讓他把小丫頭接到他那裏折騰。

顧衿還有幾天才上班,他又是個甩手掌櫃,本來想好好過幾天二人世界,沒想到來了芋頭這麽個麻煩。

顧衿很喜歡小姑娘,不顧旁政叽歪,芋頭一來,就迅速興高采烈地和小丫頭玩兒成了一夥。

連睡覺,都在一起。

晚上顧衿在浴室給小丫頭洗澡,倆人在浴缸裏玩兒泡泡,顧衿把泡泡在芋頭的腦瓜上堆得高高的,弄成王冠的樣子,給她披上長長的毛巾,逗她是公主,芋頭樂個不停,摟着顧衿的脖子說什麽也不撒開。

旁政一臉郁悶地拿走自己的枕頭,擺上侄女的Hello Kitty,擺上她的粉拖鞋,嘴裏念念有詞的:“倆都是公主,一個大公主,一個小公主,哪個都得罪不起。”

剛搬回來幾天啊,就這麽讓别人搶了地盤兒,床都沒睡熱乎呢。

小芋頭濕淋淋地出來,顧衿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拿了自己的浴巾給她裹好塞進被窩裏,旁政和她一左一右躺在芋頭旁邊,溫聲細語地哄着小祖宗睡覺。

今天白天倆人帶着她打遊戲,又吃了些平常她爹不讓她吃的垃圾食品,小丫頭玩兒累了,一到睡覺的點兒就迷迷糊糊的有些睜不開眼睛。芋頭牽着顧衿放在床邊的一隻手,忽然怯怯地摟了摟顧衿:“小舅媽?”

“嗯,怎麽了?”顧衿聲音很輕,溫柔地用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齊劉海兒。

芋頭把頭拱進顧衿懷裏,軟糯地跟她打着商量:“我可以叫你媽媽嗎?”

顧衿下意識地看了旁政一眼,旁政也同樣在朝她看,兩個人眼神中有着同樣的悲憫。

顧衿抱緊了小芋頭:“可以呀,你把小舅媽當媽媽,以後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說。”

小芋頭把臉又往顧衿懷裏蹭了蹭,童言無忌地說道:“那你可以跟我爸爸結婚,這樣芋頭就有爸爸,也有媽媽,就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了。”

顧衿被小芋頭逗笑。

“嘿!”旁政倒抽了口冷氣,把小丫頭從顧衿懷裏拎出來,諄諄教誨,“她跟你爸結婚,那小舅舅怎麽辦啊?”

“什麽怎麽辦?”芋頭眨了眨大眼睛,沒聽懂旁政的意思。

旁政耐心地給芋頭梳理關系:“你看啊,小舅媽是小舅舅的媳婦,你讓小舅媽跟你爸爸結婚,那小舅舅的媳婦就沒有了,你也沒有小舅媽了。”

小芋頭洗了澡白胖白胖的,身上穿了一件印着大黃鴨的半袖和短褲,她一骨碌從床上起來,也學着旁政盤腿坐在床上,奈何肚子吃得太鼓,有點費勁兒。

“瞧把您能耐的。”旁政捉起她的腳丫,幫着她把腿盤上去。

“小舅媽嫁給我爸爸,小舅舅可以再找一個小舅媽呀。”

撲哧——

旁政的臉色一瞬間風雲變幻,那表情,好像是一不小心吃了他最讨厭的香菜、芹菜,好像是發現擦得锃亮的皮鞋上明晃晃地印着顧衿的高跟鞋印,總之,特别精彩。

顧衿笑得眯起眼睛,吧唧在芋頭臉蛋上親了一口,也附和着她:“對,讓小舅舅再給你找一個小舅媽,找一個比我漂亮的,能教芋頭彈鋼琴練舞蹈的小舅媽,好不好?”

“彈鋼琴練舞蹈”這幾個字被顧衿咬得特别重。

恰逢旁政放在外面的手機響,他下床穿拖鞋,走過床邊,一隻手掐着芋頭的臉一隻手掐着顧衿的臉,不忘讪讪地咕哝一句:“醋壇子。”

電話是楊忱打來的,旁政笑着接起來:“怎麽着,大晚上打電話查崗啊,你閨女好着呢,都學會撬我媳婦兒給她當媽了,你聽——”

屋裏芋頭和顧衿的笑聲、尖叫聲不斷,很容易就能聽到。

楊忱聽了一會兒,眉間稍有松動:“你找個沒人的地方。”

“什麽事兒啊,還得背着人?”旁政窸窣起身,掩上陽台的門。

楊忱嗓子稍啞,等了幾秒,聲音低低地說:“後天芋頭她媽回來,想見見孩子。”

旁政斂起笑:“溫喬?回B市?”

“嗯。”

旁政罵了聲,說:“不是,你那意思是,讓我帶着孩子去見?”

楊忱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走了兩年多怎麽說回來就回來了,當初走的時候想什麽了?現在想見孩子,她怎麽不問問這兩年你是怎麽過的?我不去,再說了,這事兒要讓你們家老太太知道,不扒我層皮?”

楊忱似乎很疲倦,他一個人站在宿舍樓的走廊裏,窗外是大西北一覽無遺的空曠夜景,狂風呼嘯,天空是幹燥而純粹的墨黑。

“旁政,她畢竟是芋頭的媽媽。”

旁政爲難,也爲他不平:“那她要帶走芋頭?”

要是帶走他可不同意,老話說得好,甯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要是真想把芋頭從楊忱身邊帶走,他還真就犯渾了。

“當然不是。”楊忱飛快地否認,“她就是想……看看孩子。她這回回來,就不走了。”

旁政明白了,人家兩口子這是變相和好呢。

楊忱這人什麽都好,是個溫柔耐心的爸爸,是個成熟堅忍的男人,是個驕傲出色的飛行員,唯獨在對女人這事兒上,太過于心軟猶豫。

他一個外人,能說什麽啊,答應呗:“什麽時候見?我讓顧衿帶着孩子去。”

“周末中午吧,省音樂廳,她在那兒面試。”

得,又是一個工作狂,旁政冷哼一聲:“行了,沒事兒我挂了,還得哄你家閨女睡覺呢。”

“旁政。”楊忱叫住他,聲音中有着濃濃的無奈,“早晚有一天,你會慢慢理解這種感覺。”

那種被舊日情感深深拉扯着的掙紮,那種爲了心愛的人一次又一次妥協,那種身爲人父之後被種種溫情包裹着的溫暖,它讓你變得越來越廣闊,越來越忍耐,最後與世界握手言和。

那種言和,是要扔掉昔日的自尊和驕傲,蛻變爲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旁政歎了口氣,顯然沒怎麽聽進去:“這感覺我可不要,跟您似的,人遠在大西北,還操心家裏這些麻煩事兒。”

楊忱笑了笑,拿旁政當不懂事兒的孩子:“回去吧,我一會兒要飛夜航,挂了。”

收了線,旁政輕手輕腳地回屋,芋頭已經睡着了。顧衿拍着他,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芋頭縮在被子裏小小一團,睡相十分可愛,旁政蹲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俯身親了親她的臉蛋,示意顧衿出來。

顧衿把床頭燈擰暗,掩上門。

“怎麽了?”

“芋頭的媽媽回來了,想見見她,這周末中午在省音樂廳,你帶着她去一趟。”

顧衿驚訝:“是要帶走她?”

“不是,估計是想和楊忱好好過日子了,好歹也是母女,不能一直這麽生分着。”

顧衿慢慢點頭:“行,你回頭把她的手機号和名字告訴我,我帶着芋頭去。”

冷不丁知道這麽個消息,顧衿心裏有點不舒服,跟芋頭在一起這兩天生出感情,這下知道她要走,還真不舍得。

看出顧衿不高興,旁政讓她躺在自己腿上,一下一下摸着她的頭發,低聲開導:“芋頭還小,趁着不明白事兒,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

剛才那孩子摟着顧衿叫媽媽,聽得人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兒。

顧衿玩兒着旁政的手指頭,不說話。

她垂着眼睛,濃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旁政不禁想起白天她和芋頭在一起的畫面,那時候的顧衿溫柔、體貼,像芋頭最好的夥伴,渾身充滿了母性光輝。

心念一動,他低頭磨蹭着她的嘴唇,暧昧至極:“衿衿,咱倆……也要個孩子?”

他第一次這麽叫她,顧衿聽得渾身一震。“衿衿”這兩個字從他唇中吐出,低沉優雅,帶着無限缱绻。

顧衿被他吻得天昏地暗,掙紮着捶他:“不行……還得回去和芋頭睡覺呢。”

“她都睡着了。”

旁政恍若未聞,直接打橫把人往客房裏抱。

“她一個人不行啊,半夜醒了怎麽辦?”

“我一個人才不行呢。”

“咝……你把手拿開。”

“不拿。”

“……”

自又是一夜好眠。

到了周末,一大早旁政就約了人去打球,顧衿用不怎麽樣的廚藝給芋頭做了頓十分豐盛的午餐,芋頭一邊喝着牛奶,一邊讓顧衿給她綁辮子。

她廚藝雖然不好,但是這些還是很拿手的。

“小舅媽,今天你要帶我出去嗎?”

“是啊。”顧衿熟練地給她編好辮子,在發尾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帶你去看一個人。”

“誰啊?”

顧衿拿着孩子的小外套,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帶你去見你的……媽媽。”

芋頭歪着頭:“咦,你不就是嗎?”

“那是昨天開玩笑的。”顧衿穿上大衣,拿起門口的車鑰匙,蹲下來與芋頭平視,“小舅媽是你的臨時媽媽,隻能陪你幾天,今天見的是芋頭自己的媽媽,以後永遠與你和爸爸在一起的人,也是懷了你十個月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

“那她以前怎麽不在?”

“以前……”顧衿撓頭,“以前媽媽出差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要給芋頭賺奶粉錢啊。”

賺奶粉錢,這是旁政平時總對小丫頭說的話。她一問小舅舅去哪裏,旁政就賤兮兮地說:“我去哪兒,我還能去哪兒,你一天吃那麽多,當然是去給你賺奶粉錢啊。”

芋頭懵懂:“那她比你好嗎?也比你漂亮嗎?也能帶着我去遊樂園吃肯德基嗎?”

顧衿沒見過芋頭的媽媽,隻能含糊着猜想,楊忱的眼光一定不會差:“嗯,她比小舅媽要漂亮,比小舅媽對你還要好。怎麽樣,要不要跟我走?”

“好!”芋頭興高采烈地拍着手,“去找媽媽喽!”

省音樂廳在B市市中心,不是很難找,顧衿把芋頭綁到安全座椅裏,開車不到半個小時就找到了。

離約定的時間隻有幾分鍾了,顧衿看着沒心沒肺啃蛋糕的芋頭,無端有點緊張。

她望着車外,一直盯着音樂廳的大門不放。

過了一會兒,好像是演出散場,開始有大批大批的人出來,有的拿着樂器,有的三三兩兩在一起交談。

顧衿等了等,人散得差不多的時候,從裏面走出一個氣質十分溫婉的女人。

溫喬穿着米色的風衣,頭發松松地绾在腦後,左右張望了一下。

顧衿眼神一亮,就是她。

她開門下車,朝着女人招手:“嫂子?”

溫喬聞聲看見顧衿,也朝她招手回應,一路小跑過來。顧衿看清了她的五官,真的是一個美人,不是那種明豔奪目的,而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柔美。

她跟自己握手,很親切:“衿衿吧,我是溫喬。”

顧衿無法聯想這麽一個美人當初會抛棄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一時五味雜陳:“嫂子……”

察覺到顧衿不太習慣這個稱呼,溫喬率先開口:“今天在這裏要面試幾場舞蹈演員,實在脫不開身,真是麻煩你跑這一趟了。”

怕場面尴尬,顧衿指了指車裏:“沒關系的,芋頭在裏面玩兒,我這就把她帶出來。”她繞過副駕駛位那一側,把小姑娘叫到溫喬身邊。

見到孩子,溫喬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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