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多辛苦了。”
“不辛苦,我們正規軍裝備好,後勤足,情況已經很不錯了。咱們在敵占區發展了很多民兵,他們才是真的苦啊。”
聶福骈走了,可可歎了口氣,“沒想到蘭祚終于還是負傷了,我還以爲魔法世界會有不同呢。”
蘭迪會意一笑,他知道可可在說什麽,“還是不同的,蘭祚這不是得到了及時的最好的治療?
當初我派蘭祚去抗擊半獸人,你阻攔我,我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不過男人有爲國爲民立功的機會,怎麽能懼怕危險?
另外啊,我感覺蘭祚遲早會成爲兵聖的。一旦成聖成了道體,宿疾全消,這就是魔法世界的優勢。
我在你家上網搜索的時候,還是略微看了看光明神界的曆史。
咱們已經很大地改變了這個世界,而且就算沒有咱們倆,這個世界也和光明神界有很大的不同,半獸人絕對不會長久猖狂的。”
兩人随意地聊了會兒所謂的“天機”,亨利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由于救治及時,蘭祚很快就會康複的。他喝過三杯百花蜜釀,身體底子比烏雲要好,大約兩個多月就差不多能好了。”
“那我們就走了,蘭祚就拜托亨利你了。”
“别,你們稍等下,我收拾收拾跟你們一齊走。”
“你去哪兒?”
“去找前線的飛龍軍救死扶傷啊。
小聶不是說那邊的條件很艱苦,戰士們得不到及時的救治麽?我的流動血站和外科本事正應該用在那裏啊。”
“那裏很危險——”
“馬德裏就很危險我都去了,都是爲了我們的理想而戰啊。
何況我既是大夏白氏的後人,又是最早的龍組成員,我不去誰去?”
“唉,你總是在外面遊蕩,應該多陪陪法蘭西絲。”
“别提了,你沒看護士都換了麽?法蘭西絲跟我吵架,回娘家了。”
“亨利,你——又犯老毛病被法蘭西絲捉住了?”
亨利一瞪眼,“什麽叫‘又’?這根本就是那些報紙的鍋好嗎?
我在戰場成聖,當時一激動,爲了展示我成聖後可以飛,摟着那個加泰羅尼亞護士上天溜了一圈。
誰知這幫志願者上戰場居然帶相機,我在天上飛的照片被拍到郵到了報社,上了頭版。
法蘭西絲看見報紙當時就不幹了,磨叽了我好幾天,還一氣之下回娘家了。
可憐我跟那個護士清清白白,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好嗎?”
“那你跟别人清白麽?”
“這什麽話?别人法蘭西絲不是沒看見麽?所以我在家也是光棍一個,去哪兒都沒關系的。”
可可捂着嘴樂,又非常擔心地看着亨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是聖級會飛嘛,又不去參加戰鬥。關鍵時刻還可以給蘭迪打電話求救,沒事的。”
亨利用戒指收納了輸血和手術設備,蘭祚委托給了護士照顧。
蘭迪、可可騎上寵物升空,亨利最拉風,踏空而起,擺了個非常帥的pose在空中飛翔。
飛到傳送陣,亨利還遺憾地表示,“多倫多太小了,飛了這麽會兒就到了,我還沒來得及展示我的魅力。”
蘭迪實在看不出頭發日見稀疏的亨利還有什麽魅力,成功的醫學專家好像都是這個形象,哪怕到了聖級也是。
“你懂什麽?男人會飛那就是魅力。
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嫉妒你這個龍騎士。我現在在楓葉國,一直高居最有魅力男人榜首,我可是楓葉國唯一的聖級。”
亨利恐怕也是最愛嘚瑟的聖級,從來沒有哪個聖級像亨利一樣,有機會就在公衆面前上天嘚瑟的。
“人不嘚瑟枉少年,我這不叫嘚瑟,叫擴大在公衆中的影響力。
因爲我每天努力增加影響力,現在官府迫于民衆壓力,已經不得不承認我的組織合法了。沒準啊,哪天我就競選上大統領了。”
三人說笑間走進傳送陣,從延長傳送陣走了出來。
亨利不能直接去前線,首先要找到足夠的志願輸血者,還要找到護士——楓葉國的護士可沒有亨利的獻身精神,不可能跟着亨利來戰場的。
此外,亨利還要問石遠,哪裏的前線最需要醫生,他要到最需要他的地方去。
亨利沒有馬上去見石遠,而是拉着蘭迪和可可,步行在這個到處是窯洞的小地方轉悠了一圈,然後感慨萬千。
“這裏雖然遠比楓葉國窮,可這裏的人那種充滿希望的眼神,對屠龍術樸素的信仰,真是讓我激動萬分。
讓我仿佛回到了馬德裏前線,回到了那個充滿激昂歌聲的地方。
馬德裏的理想主義失敗了,然而我們當初在裏海小島上的夢想,正在這裏變成現實。”
亨利忽然面朝山上的寶塔,雙膝跪倒,親吻腳下的黃土,“大夏,我又回到了先祖的土地上,我願意爲這片土地上開滿夢想之花,竭盡我的所能。”
蘭迪深有同感,不過作爲傳統的大夏人,他感情比較内斂,不會像西化了的亨利這樣直截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可可一頭紅發,一副洋人的打扮,其實卻是龜茲的土著,也忍不住對亨利伸出了大拇指,“亨利你率性而行。雖然行事不拘一格,但心态年輕單純,非常符合德魯伊的純真精神。”
“革命人永遠是年輕嘛!”
亨利站了起來,哈哈大笑。
三人在窯洞裏見到了正在伏案奮筆疾書的石遠。
這一點上石遠和蘇甯甯一樣,有空就寫作,指引民衆,這是大賢者的統一屬性。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啊。”
亨利又聽到了久違的濃重湘音。
“你這個大專家,咱們現在非常需要啊。你就留在這裏,幫我們培訓戰場醫務工作者,一定能對我們起到很大的幫助啊。”
亨利倔強地搖搖頭,“不,我不适合當老師。
我剛才溜達的時候看到了,你們已經有了傅日新在這裏培訓,他這個老牌聖級,當老師比我強多了。
我主要是個外科醫生,一定要到最艱苦的前線,戰士流血犧牲的地方去,才能發揮我的長處。”
拒絕了在安全的地方任教,亨利讨得了石遠的允許,在傅日新的中心醫院裏調了兩個護士。
随即放出了他那輛戰地輸血貨車,和蘭迪、可可去街上征求義務獻血者去了。
聽說血是獻給在前線奮戰的将士的,獻血的老百姓排起了長隊,兩個專業護士忙得不亦樂乎。
亨利反而沒什麽事,望着獻血者一張張淳樸的臉,忽然側耳傾聽。
“蘭迪,聽!
我在維也納沒有找到真正的藝術,在新康拂沒有找到,在米蘭也沒有找到。
到了這裏,我才找到了真正的藝術,這才是我心靈真正的皈依。”
亨利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到了什麽美女?蘭迪順着亨利的目光看去。
不遠的山坡上,一個皮膚曬得黝黑的放羊娃,頭戴白手巾,甩着鞭子,正在拉一個高音的腔。
“山丹丹那個開花喽——紅個豔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