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蘭迪不想自己拎着桶,倚天劍的小次元空間有限,他上了飛劍就不能拿東西,活魚又不能進儲物戒指。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想念小梅了。
這不到了礁石上,蘭迪立刻接下了所有的活兒。
釣魚他還是會的,就是沒釣過這麽大的。
支好了吊杆,又是紮帳篷,又是準備燒烤,這是準備在大礁石上野營了。
…………
朝霞漫天,海風輕拂,蘭迪的披風随風飄舞。
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可可坐在蘭迪身邊,身下墊着瑜伽墊,指着眼前的無名小海灣,“看,好多海豚啊,真是太漂亮了。”
這裏雖然沒有沙灘,可是海灣裏的景色瑰麗無比,尤其是傍晚和早上,怪不得老漁夫沒事就喜歡坐在礁石上打盹呢。
接了這麽個釣魚的任務,不管能不能釣着,其實是個休閑的好活兒。
大多數女孩子喜歡熱鬧,即使到海邊,也是遊泳,曬太陽,穿着泳衣秀身材,勾引帥哥。
可可這一點大異常人,她能跟人一起熱鬧,也能在安靜的地方享受。
就這麽跟着蘭迪坐在海邊,随便地聊着,一聊就是一天。
大多數時候兩個人都不說話,并肩看着朝陽或者夕陽。
蘭迪覺得整個身心都放空了,畢業後三年的江湖争鬥、戎馬生涯都如過眼雲煙。
榮耀、黃金、地盤和官位,都比不上坐在可可身邊,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大海。
可可靜靜地望着海灣裏不時躍出海面的海豚,這麽發呆,反而覺得自己德魯伊的水平在蹭蹭上漲。
德魯伊這個職業,隻有和大自然融爲一體,才能真正有所突破。可可選擇做德魯伊,可是天性契合,不是偶然喜愛。
然後——一晃十天過去,也沒釣到老漁夫所說的大白鲨,連一條其他鲨魚也沒見到。
老頭兒不是說最近大白鲨總來找他示威麽?在哪兒啊?
這就是蘭迪和可可這兩個臨時漁夫不專業的地方了。
本來鲨魚确實是有的,可是蘭迪和可可到的時候,恰好一群海豚遊到了這邊開飯。
别看海豚個頭比大白鲨小得多,卻是鲨魚的天敵。
海豚在水裏動作靈活,鲨魚咬不到它們,海豚卻可以成群結隊用鼻子一直撞擊鲨魚,把鲨魚撞出内傷死亡爲止。
因此海豚群一來,鲨魚就跑了。蘭迪和可可這十天,其實白忙活了。
他們沒有釣到鲨魚,有時候海豚上了鈎,蘭迪還跳下去,将海豚放生,再踩着飛劍上來。
雖然任務沒有進展,作爲兩個人的臨時傭兵小隊是失敗的。
可是每天坐在這裏,望着遼闊的墨西哥灣和佛羅裏達海峽,朝晖夕陰、波光粼粼,讓人心胸開闊。
那不時躍出海面的海豚更是讓小海灣裏充滿生命的氣息。
兩人吹着海風,吃着燒烤,偶爾閑聊,身邊不時有海鷗飛過,都是覺得此生從來沒有這麽放松快樂過。
這才是真正的度假嘛,兩人都幾乎忘記了還有釣鲨魚的任務了。
坐久了腿有點麻,可可頭枕到了蘭迪的腿上。
紅頭發被海風吹散,有的蓋到了可可的臉上,剩下的像瀑布一樣,蓋住了蘭迪的腿。
“蘭迪,你這個傻子,記不記得,在狼神廟裏,要親我被露西亞人打斷的事情。
現在啊,環境氣氛這麽好,某人居然還在當君子——唔——”
這下沒人打擾,兩人的剪影在朝陽下接近,終于漸漸重合。
良久,蘭迪頭擡起,可可臉現酡紅,一拳打在蘭迪的肋骨上,砰砰有聲,“蘭迪你的手不老實。”
蘭迪嘿然而笑。
可可并沒生氣,嘴裏哼起了一首老歌,“門前楊柳迎風擺,楊柳從來不怕好風吹。吹着楊柳絲兒彎又彎,小妹我也好學它畫柳眉。”
隻要兩人情投意合,美女是不介意你的冒犯的,楊柳歡迎好風來吹嘛,前提是你得是美女認可的好風。
唱了兩句,可可翻身,兩手托着下巴,眨着眼睛。
“蘭迪,你說男孩子親女孩子的時候,爲什麽……”
“其實那是我們的主要目的,親親不過是順便——”
“啊——你個流氓!”
可可翻身跳起,拳頭打在蘭迪的鏈甲上砰砰作響。
“嗚——嗚——”
“咦?蘭迪你看,那邊黑煙滾滾,好像個大艦隊哎。”
“是嘛?我看看,嗯?那個國旗爲什麽這麽眼熟?”
“這麽遠的地方能看到民夏的艦隊真不容易,走咱們去打個招呼。”
在這呆了十天了,靜極思動,兩個人在離家萬裏的地方見到老鄉,立刻一個騎獨角獸,一個踩飛劍,緩緩地飛了過去。
腳踩飛劍,身披五星披風,這是蘭迪的專有形象。
軍艦上的人認識蘭迪,在佛羅裏達海峽偶遇,當即鳴禮炮十九響,向空中的蘭迪緻敬。
蘭迪和可可落到旗艦露西亞号上,老毛子艦長和大夏人大副迎了上來。
艦長對蘭迪鞠躬行禮,談了兩句就告退了,倒是大副方佑生頗爲善談。
“屬下原來是張香帥的手下,楚豫号炮艇艦長,後來歸了當時的混成旅長李元洪統率。
李大統領後來在海參崴得了太平洋艦隊,當了海軍司令。
我們這些人啊,就都被李司令調過來給老毛子艦長當副手。”
“原來是艦長,到這裏當了副手不委屈麽?”
“幾百噸的炮艇艦長能和這種一萬多噸的軍艦副手比?
我跟您說,這次咱們算威風了。
咱們從海參崴出發,穿過太平洋、巴拿馬運河,兩個月到了墨國的沿海東岸,朝岸上才開了幾炮,墨國立刻慫了。
原來跟張蔭棠公使磨叽了兩年的賠款事宜,馬上就辦完了。
他們正式向民夏賠禮道歉,不但賠了一百萬金币的人員撫恤,還另賠了咱們一百萬金币的艦隊開拔費。
咱們有了遠洋海軍就是不一樣,我們這些大夏海軍,從來沒有這麽揚眉吐氣過。”
“那應該是五個月前的事啊?你們怎麽出現在這裏?”
“元洪司令給我們打電話,來都來了,幹脆沿大西洋沿岸訪問了一圈,這才原路返回,路過這裏。
不過啊,跟老牌帝國比,咱們還是差遠了,人家戰列艦都好幾十——”
“你們這麽長時間航海,不想家麽?”
“想啊,不過這是我們海員的宿命啊。你看,我們還是能自己找樂子的,我在船尾支了個魚竿,一路上釣了不少的大魚呢。
嗯?你看又有大魚上鈎了。”
衆人一齊幫忙,一條巨大的白鲨魚被釣了上來,噼噼啪啪在甲闆上甩尾巴。
“咦?這條鲨魚以前負過傷,你看,背上還留着一隻生鏽的大魚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