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雷暴落在白軍陣營裏,立刻清空了一小片敵軍,造成了二十多人的傷亡。
隻聽白軍陣營後面一聲哨響,陣法師們拿出星盤,白軍們整頓陣型,一個個透明的陣法防護罩立刻升了起來。
連兩邊助威的牧民散兵遊勇部隊裏,都有薩滿晃動着法杖,升起防護罩。
蘭迪搖頭歎息,這就是正規軍,不是野狼群。
當初幾十個蠻人匪兵都能靠陣法抵擋自己的閃電術,何況這幾千人的正規軍?
在敵人有防備的情況下,自己即使祭出禁咒,也幾乎起不到什麽效果。
不過敵人要躲在防護罩裏防法術,士兵需要列陣,倒是立刻停止了鐵鍋大汗的追擊。
防護罩裏,一排持槍士兵前出,很快,子彈和弓箭像疾風暴雨般集火向了蘭迪。
如果蘭迪是一位閃電系法師,這時候隻能倉皇逃竄了。
敵軍被法師攻擊的警報解除,就可以繼續追擊。
然而蘭迪不是法師。眼看敵人的弓箭黑壓壓地朝自己而來,構成了“箭岚”的效果,子彈應該更多。
說不定裏面有大師級槍炮師或者箭術大師,自己未必扛得住。
蘭迪并不慌張,一伸手招出倚天劍,踩在上面,漂浮了起來。
進入飛劍模式,蘭迪進了倚天劍的迷你領域空間,立刻成了“不可被攻擊”的狀态。
子彈和箭支從蘭迪的身影上穿過,落到了身後的地面上。
當然這個時候蘭迪也無法攻擊敵人了,但敵人并不知道。
還以爲蘭迪是“标準劍仙”一樣,踩在飛劍上是能打人的,并不敢放開防護罩大肆進攻。
陣中的血腥男爵恩琴一揮手,身邊的手下吹起号角。
敵軍兩翼突然各沖出四百哥薩克,手持恰克希軍刀,以稀疏的沖鋒隊形,朝蘭迪急速沖來。
見蘭迪能腳踩飛劍,敵軍把新來的蘭迪當成了聖級的俠客打,可謂非常重視。
這個時候于劍聖見蘭迪到來,卻停止了向敵軍大隊沖鋒,在天上飛了一小半距離,又折了回來,向沖向蘭迪的右翼騎兵沖去。
哥薩克們一邊沖鋒,一邊把武器換成卡賓槍,朝天上的于劍聖射擊。
于劍聖身穿烏蠶寶甲,領域全開,凜然不懼,一個俯沖,将沖在最前面的六十多名哥薩克罩進了領域裏,一揮斬馬劍。
十幾柄巨大的魔法斬馬劍憑空出現,并駕齊驅,趟出十幾條血肉直線,六十多人和胯下的馬一起血肉模糊,翻倒在地上。
哥薩克們沖鋒的鋒矢被掐斷,最精銳的六十人損失,立刻士氣大沮,退了回去。
于劍聖并沒有追趕,飛了回來,落到蘭迪身邊。
“小子你總算來了。不過你一個人來可不行,擋不住敵人大軍的。最好能利用你的影響力,把官府的援軍催促來。”
蘭迪擡頭看向敵人的左翼騎兵,隻見敵軍鋒矢正被一個個射落馬下。
回頭一看,敏敏特穆爾格格身後躍出八位大師級弓箭手,配合默契,八弓連發,連射了八次。
左翼騎兵六十多哥薩克摔落精銳被射落馬下,也退了回去。
“别看咱們把他們遏制住了,老頭子我都已經反沖了三次了。再沖兩次,法力用盡,可就要交代在陣上了。
神箭八雄的臂力也不是無窮的,隻能關鍵時刻用。官軍的援兵已經來了,可惜行動緩慢。
那個帶兵的徐又铮是段首相的心腹,巴不得大汗這個下野皇帝死在這裏,他再把白軍打走,好讓小站系親自控制草原。”
原來是這麽回事,這又特麽是什麽可惡的“制衡”,蘭迪仿佛回到了後夏時期的廊坊。
對面的敵軍大隊正以整齊的步伐,開着防護罩向自己這邊緩緩推進。
蘭迪略一思索,“劍聖,趁敵軍沖鋒被遏制,你趕緊領人退兵三十裏,我這就去叫援軍。”
于劍聖一聲令下,三千牧民民兵收起槍支弓箭,上了馬,護着鐵鍋皇帝緩緩退去。
不是不想飛奔撤退,要是那個速度,以這些民兵的訓練度,多半變成大潰敗。
蘭迪收起飛劍,看仙器充能完畢,又是一發雷暴打到了敵軍的防護罩上。接着是持續不斷的閃電鏈,伴随着普通閃電術。
敵軍在防護罩下安然無恙。
蘭迪并不是要殺傷敵人,是維持着法術威脅,免得敵軍追擊撤退的于劍聖和鐵鍋。
一邊漫不經心地連續進行閃電打擊,一邊打了個電話。
等敵軍成陣列緩緩而進,快到蘭迪身前,準備近距離肉搏攻擊這個魔力異常充足的閃電炮台的時候,蘭迪上了飛劍,騰空而起,追于劍聖和鐵鍋皇帝去了。
腳踩飛劍的蘭迪越過于劍聖和鐵鍋皇帝的三千轉進民兵,繼續向南飛了十幾裏,落下地來。
一揮手,一個完整的傳送陣落到了地面上。
傳送陣還處在“可使用”狀态,從次元空間裏一出來,立刻晶石一亮,大夏内部傳送陣網絡裏,立刻多了一個可傳送目标。
一位見習法師先從傳送陣走了出來,立刻化身傳送陣維護者,準備随時往傳送陣裏填充魔晶石。
随即走出來的,是一隊隊阿拉斯加印第安加強團的新軍。
這個傳送陣是前幾天在貝加爾湖畔臨時建立的,傳送完二十五萬毛妹後,本來是要拆除的。
蘭迪靈機一動,想起當初從德爾菲拆除移動跨位面巨型傳送陣的事情。
沒毀掉這個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傳送陣,直接整體收進了聖級黑玉手環。
他是因爲剛得了三百噸黃金,覺得自己已經很有錢。
關鍵時刻,可以不計成本,用這個傳送陣,效仿朱可夫奇襲冰雪法聖的戰術啊。
剛才聽于劍聖說了段首相和心腹也開始搞什麽制衡,立刻非常反感。
他已經發過誓,再也不打那種受制于人的窩囊仗。
決意不去求什麽段首相、徐将軍,直接把自己的印第安加強團調了過來。
自己的私人傳送陣,隻計算魔晶石成本的話,加強團一千五百人,不過七千五百金币運費而已,花得起。
至于朱姆的守衛,則由錫特卡調了新軍二團一千人過去。所以這次兵力調動,一共花了一萬兩千五百金币。
印第安加強團超高配團長聶中将,哈哈大笑從傳送陣走了出來。
“蘭督軍,不錯不錯。
咱們阿拉斯加部隊的首戰,沒用錫特卡的新軍,用我的加強團,你就放心瞧着吧!”
“聶團長,你現在臨時轉職鐵鍋大汗手下的聶提督了,手下的印第安士兵都是自願兵。”
“明白,你這個阿拉斯加督軍的嫡系兵不好擅離防區,給人把柄嘛。”
血腥男爵恩琴騎在頓河馬上,意氣風發。
“弟兄們,前面就是那個鐵鍋廢帝。他手裏金币無數,捉住他有賞,沖啊。”
這隻是一種激勵士氣的手段而已。敵方貴族将領一般是捉不到的,關鍵時刻一定會點回城券逃跑。
尤其是大夏這種地域遼闊、具有幾乎無限縱深的國家,鐵鍋皇帝有的是地方跑。
不過一旦脫離了戰場,手下沒了兵,就隻能去其他軍閥的地盤當寓公了。
所以這單獨逃跑的決心很難下。在戰場上,也是有機會捉到敵軍主将的。
對方的老劍聖又回頭沖擊了兩次,都是沖進密集的士兵陣列而不是稀疏的騎兵。
結果是造成了己方兩百多人的損失。
唉,劍聖真是厲害,已經殺死己方五百多士兵了。
不過也就這樣了,老頭子也不是鐵打的,應該已經無力再戰,
哥薩克和附庸牧民們被懸賞刺激得嗷嗷叫,見敵方聖級似乎已經力盡,更是士氣大振,開始集體上馬追擊。
對方的三千人士氣低落得不行,眼看就要崩潰。
追在最前面的哥薩克們灌一口伏特加,手持軍刀沖鋒,眼睛都是紅的。
恩琴男爵忽然一愣,對方隊形混亂的陣後忽然吹起号角,潰退的牧民民兵忽然急速跑向兩翼。
這是什麽概念?敵人來了援軍?
據斥候彙報,民夏徐将軍的援軍離這裏最少還有三百裏啊。
潰兵退盡,一千五百新軍顯露了出來,隊列整齊,肅然無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