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出爐的史大法官回頭向同學們揮揮手,“你們先去收拾行李吧,明早八點在傳送陣集合,這個問題我來跟蘭公爵解決。”
同學們對這個主心骨非常信任,興奮地奔宿舍而去。
自己馬上就要直接就任官員了,比正式畢業後在某個衙門裏當個文員要強得多。
十九歲的史大法官回頭看向蘭迪,一臉嚴肅,“如果我還沒開始工作,就屈服于領主的壓力,放過了應該受到懲罰的人,這還談什麽法治精神?
所以奧斯曼不管有多大的功勞,都必須承擔他做錯了事的責任。”
鐵面無私,果然是個大法官的樣子。三毛吐了吐舌頭,沒敢接話。
“除非,蘭公爵以領地元首的身份,發布正式的特赦令,赦免奧斯曼的罪過。
那就得看領地的居民服不服了,這會影響您在領地的聲望的。”
蘭迪閉目思索了下,奧斯曼犯的又不是死罪,哪裏需要特赦。
蘭迪睜開眼睛,“我看你們對奧斯曼調查的未必夠仔細。他用錢侮辱你,讓他當衆賠禮道歉是必須的。
至于他用财富和強權霸占女明星,咱們可以現在去問問那兩個女明星本人,萬一人家是自願的呢?”
說去就去,小梅拎起了樹屋,史法官第一次神奇的空中公務旅行開始了。
幾分鍾就到了外灘的彭氏影業公司,大老闆奧斯曼已經穩定了神魂,又開始“親自指導”女明星的拍攝了。
中途接到了三毛悄悄打的電話,奧斯曼一見到史法官,立刻深鞠一躬,“彭某做事不經大腦,冒犯了史法官,這裏誠摯給您道歉了。
我願意出五千金币,賠償您的精神損失。”
史法官擺擺手,“現在咱們是同事,咱們的私人恩怨,我可以看在蘭公爵的面子上放過你,錢我是不要的。
不過,你仗着有錢有權,欺負旗下公司女明星的事情,一定要說清楚。”
奧斯曼一擺手,周小紅和韋均荦走了過來。兩位女明星風情萬種,袅袅福了一福,站在了旁邊。
史法官走過去,拉着兩個常州老鄉的手,“别怕,現在我是這個家夥所在團體的大法官,可以判他罪的。
他是不是拿不給你們角色之類的事情威脅你們,強迫你們做他的情人玩物什麽的?跟我說,我給你們做主。”
兩個明星一愣,不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迷惑地望着她。
蘭迪得表示對自己新任命的大法官的支持,“如果奧斯曼真的做了壞事,我們不但會懲罰他,我作爲上級,監管不嚴,還會賠償你們足夠的錢。
你們可以去國外或回家鄉過安全富足的生活,我保證你們不會被他報複的。”
周小紅聽明白了,“彭哥對我很好啊,簡直好得不得了。
專門爲我開了影視公司,請高人名導,給我量身定做影片、歌曲、角色,一手把我捧成巨星。
遇到這樣的貴人,我感激得不得了。我們談戀愛,還是我主動的,他怎麽會是壞人?”
韋均荦也用崇拜的眼光望着奧斯曼,“彭哥人長得帥,事業成功,在全世界都有産業。
又溫柔浪漫,會說我愛聽的話,懂得給我送花送禮物,能讓我坐豪車,出入高級聚會。
以我爲主角的電影正在開拍,我和他談戀愛還錯了麽?”
史法官氣得眉毛都立起來了,“他同時和你們兩個人談戀愛,這難道不是渣男陳世美?你們也願意?”
“那個——”
奧斯曼小心地看着史法官,“現在,我還是新奧斯曼共和國的公民,在我們國家,一個男人娶四位妻子是合法的……”
“是的,彭哥跟我們說過的,我們願意。”
史法官看向兩個同鄉姐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奧斯曼自從見到周小紅,就換成了西裝革履,一直以“彭老闆”的身份出現在魔市商界。
百密一疏啊。史法官萬萬想不到,這個魔市著名的彭老闆,一直在華人商圈裏混,從來不跟洋人交往的家夥,居然是個外國人,她還以爲奧斯曼最多是有大夏西域血統呢。
這樣至少從法律層面,自己就抓不到人家的錯處了。
不過她還是願意給兩個小老鄉争一争權益,“這兩個姑娘可是我的老鄉,她們既然願意跟你好,我也不攔着。
可是你不能抱着玩弄女性的态度,玩膩了就搞什麽‘友好分手’。
我們大夏的女子和開放的魔族、精靈不一樣,你必須娶了她們,否則我可不饒你。”
奧斯曼本來将來很可能這麽幹,但他會給足讓對方滿意的分手費。
畢竟在奧斯曼的概念裏,女人不能永遠年輕,但永遠有年輕的女人嘛。
而且這隻是史法官的個人要求,已經不是法律強制了。
不過他現在可怕了這個圓臉的小姑娘了,連聲答應,“哪能呢,我當然會娶她們。
現在她們正當紅,我剛給她們改了藝名周璇和上官雲珠,結婚會影響她們在演藝事業的前途。
這件事我将來一定辦,一定辦。”
“而且你隻能到此爲止,專心對她們兩個好。不許再在外面勾三搭四,娶什麽三房四房了。
否則叫我知道了,一定不饒你。”
“是是是。”
奧斯曼一連串地答應,愁眉苦臉。
自己被這個史法官吃得死死的,除非不想在蘭迪手下幹了,否則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潇灑是沒了。
本來整個森林沒了,自己還可以有四棵樹的,現在被砍得就剩了兩顆。
炒房炒成了房東,炒股炒成了股東,算是被套牢了。
周小紅和韋均荦倒是因此對這個仗義的老鄉史姐姐非常感激,一起盈盈下拜,“謝謝史姐姐。”
有了史大法官這個娘家人,将來奧斯曼在家庭中的地位看起來也堪憂。
第二天早八點,大世界廣場,一百名英姿飒爽的女學生,排着隊走進傳送陣,背着行李,遠赴阿拉斯加實習。
嗅覺靈敏的記者們圍了一大堆,鎂光燈閃爍,濃煙四起。
遠處街邊,兩位老者西裝革履,遙遙觀望。
叫王開僵的老者搖搖頭,“這是我國自己培養的第一批政法精英啊。
她們這些自己考上的平民家的孩子,還是最有真本事的,遠不是那些花錢進去的纨绔子弟能比的。
我聽到她們出事,就籌集好了資金,準備專門爲她們開個魔市法科大學呢,由老董你當校長。
結果這麽會兒功夫,被阿拉斯加截胡弄走了,失策、失策,可惜了這麽多人才啊。”
旁邊的老董叫董康,是法學界真正的專家學者。在刑部、大理院任過職,考察過各國的法律,笑眯眯地扶扶眼鏡。
“我看這不是壞事,阿拉斯加大批聘用大夏人當官,這蘭公爵一定是打着将之并入大夏的愛國主意。
那裏一張白紙好作畫,正是這幫年輕人大展拳腳的地方。
而且船小好調頭,年輕人工作經驗不足,即使有什麽幹錯的地方,糾正起來也容易。
朝廷啊,挺不了幾天了,大夏眼看就是巨變。
等這幫年輕人在阿拉斯加鍛煉成爲成熟的人才,這邊新政府也應該差不多了,她們正好回來爲國效力,豈不是美事?
不過老王你個萬惡的有錢人,可不能拿出了錢再縮回去,這個校長我還非要當不可了,咱們可以再培養更多的人才嘛。”
憂國憂民的律師所老闆和法學專家相對大笑。
旁邊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低頭走過,其中一個穿着銅扣子洋裝的聽到了老王和老董的對話。
擡頭看看意氣風發的女學生,傳送陣旁傲然獨立背着手的蘭迪,内心信心大增。
誰說大夏是東亞病夫來着?
大夏有這樣的領主,這樣的富人,這樣的知識分子,這樣的學生,現在不行,未來一定是光明的。
小夥子攥了攥拳頭,自己沒有他們的本事,也不能落人後,也要用自己的能力爲大夏出力。
他的同伴夾着個牌匾已經走遠,看師弟沒跟上來,回頭喊了句,“陳真,快點,别讓師傅等急了,明天,咱們可就開館了。”
“來了,振生師兄。”
那個振生師兄一轉身,露出牌匾上三個大字,“精武門”。
蘭迪數好了人數,最後一個走進傳送陣。
出來的時候,學生們已經在引路的林黑兒的帶領下,排起了隊,背着背包行李走向公爵府。
阿拉斯加比魔市早八個小時,八點出發,瞬移到了這裏,卻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學生們好奇地打量這個陌生的地方。港口帆樯雲集,街道整潔繁榮,遊人如織,不遠處軍營腳步聲整齊,天上不時有巨龍飛過。
這看上去,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偏遠落後的地方啊,自己的工作比想象中應該容易。
到了公爵府門口,已經有專人等候這些女學生,還貼心地配了印第安女服務人員。
将這些學生有序地接走,安排到已經打理好的宿舍,給她們指點食堂的所在之類。
蘭迪、林黑兒和史法官走進公爵府,來到行政長官辦公室。
阿拉斯加紅桧木的老闆桌上,擺着牛排和紅酒。
行政長官先聖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支雪茄,青煙袅袅。
看三人進來,先聖站起來,向蘭迪和林黑兒微笑點頭,将雪茄放在煙灰缸上,迎向史法官,伸出右手。
“歡迎新同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咱們邊吃邊談。蘭迪同志、林女俠,你也一起來吧。”
林黑兒拉了拉蘭迪的披風,小聲嘀咕,“大哥,現在才下午四點多啊,他就下班了,還這麽舒服地抽雪茄,是不是偷懶不給你用心做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