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低頭跟在衆人身後慢慢走，腿上綁着白布，還是悶悶不樂。
到了碼頭，感受到了龍五的威壓，這次沒有藏起來，反而白了龍五一眼。它是心情不好，破罐子破摔，愛咋咋地了。
龍五看得很有趣，“小家夥，你區區一個高級魔獸，連人形都沒化，竟敢跟我翻白眼，膽子不小啊。”
“龍五哥你别生它的氣，阿花是老主人曾文正公過世，還處在悲痛之中。”
“嗯？曾子成那小子終于死了麽？”
看蘭迪臉色有點不好，阿花居然開始膽大包天地沖自己呲牙，龍五一拍光頭。曾子成的寵物在這小子手裏，這個冒險隊長肯定是劍丘出身。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這個節骨眼上敢去西域送死的傭兵跑了，龍五讪笑了下，趕緊改口。
“那個，那個，我和曾子成還是喝過酒的。他雖然性格過于古闆，不過陣法真的厲害，嗯，好厲害，嘿嘿，當年……走，上船出發了。”
龍五的貨物足足裝了兩大船，龍五自己在第一艘船上，蘭迪的小隊被安排負責押運第二船。
看船工扯起風帆，船隊順着湘江而下，蘭迪站在船頭，還在琢磨剛才龍五的話。
龍五似乎和曾山長有過過節，不過後來應該和好了。
蘭迪見到曾山長的時候，曾山長就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年輕的時候事迹都是聽人傳說，曾山長自己從來沒講過。
龍五肯定不能是長毛異教徒，沒聽說過長毛有這樣一員戰将啊，那就是曾山長在江湖上認識的了。
他管曾山長叫“那小子”，顯然年紀更大，莫非真是聖級拳師？蘭迪也不便問雇主的秘密，你是半神才好呢，所向無敵，我的二百金币就不費力白賺到手了。
船到江夏，又有兩艘船加入了隊伍，船隊的規模變大了。江夏這兩艘船上的貨物是龍五在别處買的，存在這裏。
蘭迪看了看，有龍井茶、JDZ的瓷器、徽墨、宣紙、絲綢、黃酒，甚至還有劍丘附近的蘇繡，龍五這是把江南特産一網打盡了啊。
遙遠的伊賽克湖邊居然有個如此富裕的地方，要消費這麽多名貴的玩意，自己怎麽沒聽說過？是誰雇得起龍五這個疑似聖級拳師的家夥，還采購這麽多貴重物品的？
二斤對江夏很熟悉，站在碼頭指指點點，“那邊是總督府，那邊就是我最初打工的槍械制造所。那邊的漢陽兵工廠是後來建立的，我在工藝學堂念三年級的時候，在那裏實習過。
我最初的師傅可是槍械大師莫辛，你猜怎麽着？咱們管他們叫獸人，他們是不承認的。
獸人裏面懂藝術的、懂煉金的、懂器械的高手層出不窮，腦筋一點也不必咱們人類差。
不過是爲了适應大災變時候的氣候，長得粗壯了些，身上的毛多了些而已。
獸人這個名字不是咱們起的，新法蘭克和魔族那邊，和獸人打仗，敗多勝少，就管不怕死的獸人大軍叫灰色牲口。人家獸人族自己稱呼自己叫露西亞的，很好聽的名字。”
“朝廷不是早就承認獸人也是人類了麽？連蜥蜴人都算人，何況跟咱們長得差不多的獸人呢。”
亨利插嘴，“嘿嘿，那邊的風水很奇怪，男人一身毛，女人還是很漂亮的，那身材，啧啧。”
三毛慫恿蘭迪，“老大，咱們去獸人國，老大你娶個露西亞公主回來。”
蘭迪微笑不語，哪裏的公主能有可可那個紅發公主漂亮？
“不行的，當情人可以，不能娶回家。露西亞美女平時吃的都是牛肉土豆大列巴那種高熱量食物，一過二十，尤其是嫁人後，身材立刻變形，沒法看了。
三毛我跟你說，我遊遍各國，品鑒各族女人的本事和阿花品鑒美食的本事有得一拼。”
二斤一拍腦門兒，“蘭迪，你那些晶核和獸皮呢？不如在江夏這裏賣了。”
“在潭州就已經賣完了，除了魔豹晶核，賣了二百五十金币。”
“蘭迪你可虧大了。這幫奸商我最了解了，跟他們砍砍價，你那些東西在潭州少說能賣三百金币，在這江夏，運氣好碰到遠道來的商人能賣四百。
蘭迪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以後這種事交給我。咱們流血犧牲，好不容易弄的東西，不能讓奸商占了便宜。”
“嘿嘿，二斤哥你家就是這樣的奸商吧？”
二斤傻笑，蘭迪拍怕二斤的肩膀，“以後跟人交易二斤你就做主了。我看啊，等将來你闖出名頭，要是咱們的國家太平了，你還是幹家裏的老本行最好。”
在江夏住了一宿，船隊已經換成了四艘襄陽楸子，蘭迪溜達到船艙裏，跟運貨的苦力聊天。
“你們是龍五在潭州雇的麽？”
“不是，我們是跟龍五爺一路從伊賽克湖邊過來的。”
“龍五爺看上去很厲害，是大師級還是聖級啊？”
“我們就是伊賽克湖畔尋龍村的普通村民而已，哪裏懂武藝？
不過龍五爺确實厲害，所向無敵，還沒見他打過敗仗。我們一路東來，遇到過不少土匪強盜，沒一個是龍五爺一合之敵。”
“龍五就住在尋龍村麽？是不是很富裕？”
“他住在更深的山裏，十年才來中原一回，不過倒是經常到尋龍村和西域的客商交易，我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兒。我們村裏的人，都靠跟龍五爺的買賣活着呢。”
“我看你們長得和李大錘鐵匠鋪裏的大師差不多，是不是傳說中的矮人族啊？”
“呸！這是魔族和新法蘭克人、新羅馬帝國人污蔑我們。我們哪裏矮了？就是長得比較壯而已。
我們可是黠嘎斯人的後代，正宗的人類。我們的祖先，出過小太陽公主那樣的美女，可是光明神使的側妃。我們要不是人類，光明神使會娶我們族的美女？
我們的族長可是光明神使的兒子李平西的後代，我們族人一直住在伊賽克湖畔，出去世界各地打鐵的，不過是少數不成器的子弟而已。
我們族裏可是有聖級鐵匠，連聖級武器都造出來過的。”
“我相信你們是人類，大家明明長得一樣嘛。”
蘭迪恭維了兩句，回到了甲闆上。嘿嘿，黠嘎斯人爲了适應大災變，身形和上古時候已經大不相同，現在要是光明神使見到了，肯定不會娶他們族人的“美女”。
爲了适應環境變異不丢人，非不承認自己是矮人。人家精靈、魔族乃至半獸人、地精，甚至蜥蜴人都以自己的新名字自豪，就你們矮人和獸人非要自稱人類，這明明是不自信。
蘭迪囑咐好三個戰友和阿花，輪流放哨。
船越往北走，兩岸就就越荒涼。既然收了人的金币，就要負責，“大家精神着點兒，沒準兒會有山賊和土匪、水匪什麽的出現，咱們得随時準備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