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進院子裏,就能聞到若有若無的藥味!越走近越聞得清楚!
青戰天忍不住問道:“王爺他身體怎麽樣了?有好轉了嗎?”雖然知道已經是油盡燈枯之事實,但是還是忍不住抱着一絲期望!
管家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聲音哽咽說道:“自從小姐下葬以後,王爺就一日不如一日了。皇上的禦醫來了走,走了來,都是一樣的!小姐走了,老爺活着也沒有盼頭了!”
管家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他不好意思的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然後接着說道:“到了,你們請進吧!”說着伸手推開了門,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聞着就讓人覺得苦澀的要命!
青戰天和管家青山扶着青玄一步一步的向内室走去!走進去,南宮齊躺在床上,滿頭青絲已經全成了白發,眼眶凹陷,皮膚蠟黃,瘦的如同皮包骨一樣!高高隆起的顴骨讓他看起來在這十天的時間裏仿佛老了二十歲!已經是垂垂暮年即将等死的老人了!
青戰天看他這個樣子,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忍住沒有流淚,隻是把青玄扶在一邊的位置上坐好,然後自己坐在他的床頭,握着他的手說道:“王爺!”
短短兩個字,卻仿佛壓着千斤的重量!許多話說不出來,但是他知道對方都明白!
南宮齊勉強用力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累的氣喘籲籲,他看着青戰天說道:“我知道,你們的來意是什麽!隻是老哥哥聽弟弟的話,不要再追查了!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誰都不要再提起,好嗎?”
他的眼睛裏全是祈求,他是真的希望青戰天不要再查下去了,因爲他知道兇手是誰了!
青玄卻激動的問道:“王爺爲何要這樣說?難道說您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青戰天雖然也是不解,但是他并不沖動,他知道南宮齊這樣說就一定會有他的道理!
南宮齊看青戰天沒有反駁他,心裏略顯安慰,果然他是懂他的!
喘了口氣,看着青玄說道:“孩子,我不讓你們查,是爲了你們好!你應該是知道對方的厲害的,你知道還要去查你想過會帶來什麽樣的結果嗎?”
青玄本是着急上火,聽到南宮齊這樣說以爲他是害怕了對方,不願意給齊嫣然報仇,便生氣的說道:“您這是什麽話?您可是嫣然的父親,如今她死的這麽冤枉難道您不想爲她報仇?就因爲對方可能很強大您就要退縮嗎?您這樣還算什麽父親?您對的起嫣然嗎?”
青玄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突起來了,他不能想象南宮齊會這樣子窩囊,自己的女兒無辜慘死,他竟然不爲她報仇,甚至還讓他們也不要爲她報仇,這怎麽能是一個父親可以做的事情!
青戰天卻比青玄冷靜的多,他面色沉了下來,厲聲呵斥道:“青玄你如果不能冷靜下來就給老子滾出去!一點腦子都沒有嗎?嫣然的離去你以爲就隻有你一個難過嗎?最難過的是她的父親,不是你!你這樣子沖動,能辦成什麽事?”
青戰天是真的生氣了,他沒想到青玄已經渾到這地步了,隻要長着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南宮齊會這樣說必然有難言之隐,可是他卻不明白!他這個樣子就是讓他知道了事實真相也隻有壞事的份!
青玄被他一呵斥,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剛才是真的沖動了。低頭低聲說道:“王爺對不起!剛才我有些沖動了,我隻是太生氣,不是生王爺的氣,是生我自己的氣!是我太沒用,沒有保護的了嫣然,是我沒用!”
南宮齊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是真的對自己的女兒動了心,隻可惜天意弄人,這兩個孩子,終究是有緣無份!是他的嫣然沒有福氣,沒能活着嫁給這樣一個愛她的男人!
歎了口氣看着青玄說道:“世侄,你聽我說,我不是怕查下去會對我有什麽影響!我這一生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所以才把她寵慣成那副樣子!如果不是我太過溺愛與她,她也不會半夜溜出家門遇到那樣的事情還連累了你!
我這樣半截身體入土的人,還有什麽可怕的!可是我怕的是因此搭上了更多人的性命,可能是整個南宮家皇室,也可能是整個浩月都不能幸免!你們護國公府更是不可能逃脫!
孩子,不值得!爲我女兒一個人的性命犧牲千萬人的性命,這并不是嫣然願意看到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她從來不忍心殺生!如果我因爲她的離去而讓千千萬浩月百姓陷入困境,那她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會魂魄不安的!”
青戰天聽他如此說忍不住問道:“王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讓你如此忌憚!能夠威脅整個浩月這麽厲害!皇上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才撤了命令的嗎?你不說清楚我們又怎麽可能心安呢?”
南宮齊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如果不說清楚,他們一定會繼續查下去的!這樣下去真的得罪了他們,隻怕是就再也沒有那天的幸運還能揀回一條命了!
“好,你們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也好讓你們死心!”說完看着青玄說道:“不過你還是先把當日的情形說給我聽,我隻是聽皇兄說了那幾個人的來曆,但是那天晚上具體什麽原因發生的那種事我還是不清楚!嫣然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總要知道她是怎麽死的才好!”
青玄聽到他這樣說,也隻能回憶起那天晚上所發生的!那天晚上他和齊嫣然告别以後,一個人懷着心事回到了護國公府!可是在護國公府裏卻是覺得百般的坐不住,最後還是尋了一個由頭,就是齊嫣然一個女孩子家即便帶着人出來也是不安全的,他還是把她送回去比較好!
因爲當時太突然,他并沒有注意到齊嫣然是一個人來的,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會讓她一個人回去的,那麽或許也不會遇到那樣的事情!
回憶就像是讓他把那天所有的痛苦再次在腦海裏重演一遍,說完之後,他整個人都被仇恨籠罩着,就是南宮齊也是感覺到了他的恨!
他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他的女兒是這樣死的,之前的事情青玄不知道但是他也猜得到!那個白衣人肯定是對他的嫣然心懷不軌,所以才會有如今這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