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也沒有多推脫,大家見到南宮瑾動過筷子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始用膳。
白芷兮看着自己面前的幾道菜,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紅燒排骨,芙蓉燒魚,紅燒肘子,鹌子水晶燴,赤棗烏雞湯,紅棗雪蛤湯,一道道全都是她平日裏愛吃的食物。
可是自己從未和相府衆人一起吃飯過,一般都是自己的院子吃的。今天是她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飯,大廚房裏的廚子竟然能夠清楚了解到自己的喜好。做了她最喜歡的菜不說,所有她喜歡的都放在離她最近的位置。一道道唯美佳肴當真是全心全意爲她而做。
一抹諷刺的笑容一閃而過,白芷兮感歎:看來劉氏當真是廢了不少心思,自己被監視着竟然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買通了她手裏的人。當真是有本事啊!
隻是她很奇怪,劉氏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爲了驗證自己面前的菜是不是有問題,她故意拿起筷子夾起面前的紅燒肘子。一口咬下去,沒有任何異常。餘光看向劉氏,發現她并沒有什麽異常反應。好像之前的心不在焉也漸漸的回籠了。
白芷兮心想,難道菜沒有問題?想想也有這個可能,不然劉氏如何保證在坐的其他人不會吃這些菜。如果不是菜的問題那是什麽?自己面前的果酒嗎!
想想這個可能性很大,因爲别人不可能喝她杯子裏的酒才對!
心裏有了大概,便端起面前的果酒,站起身來,沖着上首的白津翼和秦氏說道:“今天我相府大喜,迎來了新的當家夫人。在這裏我和瑾首先行祝賀,其次我要把相府的管家職權交還給夫人,這管理後院的事情是您的本職工作,您就不要推脫了。
再有我雖然沒有叫您一聲母親,但是不代表我對您哪裏不滿意。隻是在我心中有着我自己固有的執念。所以還請夫人勿怪,不要多心。對于您成爲相府夫人我十分歡喜!”
白芷兮說着給身後的梅兒使了個眼色,梅兒便當衆呈上來一個錦盒,恭謹的奉給了秦氏。
秦氏雖然心裏奇怪錦盒裏是何物,但是礙于禮數自然也沒有多說,隻當是白芷兮給她的祝賀之禮。
讓身後的麽麽小心的收好禮物,才起身謝道:“二小姐有心了,妾身謝謝您看重!”言語之間也是十分的謙虛有禮,讓白津翼甚爲滿意。
“夫人可不要以爲裏面是什麽貴重物品,隻是相府的庫房鑰匙哦。”說着調皮的沖秦氏吐了吐舌頭,小女兒家的動作,再有自己的女兒也經常做,秦氏看的動容,慈母之心泛濫,心裏竟然升起了想好好對待白芷兮,像對待自己親生兒女一樣去關心愛護這個從小缺乏關愛的孩子。
“好了,廢話不多說,要不是最近事物繁忙,這事本來應該大操大辦才對。不過夫人也不要多想,想必父親已經和您說了會在我的及笈日咱們再一起慶祝。
今天就先委屈夫人,讓我們大家一起幹了手中的酒,爲我們的相府迎來了新的女主人而慶祝!幹杯!”
“好,就聽兮兒的,咱們一起慶祝一下!”白津翼也跟着起身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衆人見此紛紛起身端起酒杯,就是南宮瑾也十分配合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看着自家魅力十足的小媳婦,眼裏滿是寵溺。
雖然知道今天的晚宴不會平靜,不過他相信自己的小媳婦有能力解決。畢竟她的醫術可不是吹出來的!不到必要時刻他是不會擾了自家小媳婦的興緻的!
劉氏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她看了一眼身側的女兒,那一眼飽含深情。再快速的撇了一眼白芷兮,然後心思堅定下來。該來的總會到來,她隻希望一切能夠按她想的那般順利。
白芷兮因爲餘光一直都有注意劉氏的舉動,自然也把她剛剛看到的一幕收入眼底。看來,這酒還真的有問題。
眼見着大家紛紛都一口飲盡杯中酒,白芷兮卻并不着急,她悠閑的看着大家都喝完了這才看了看自己的酒杯。
用鼻子輕輕的嗅了一下,這個舉動可吓壞了偷偷注意着她的劉氏。
劉氏自然知道白芷兮醫術了得,生怕她察覺到什麽發現了萬一。不過看她隻是嗅了一下便沒有其他動作。劉氏便放下心來,又開始焦急的等待,希望她能趕快喝下那杯酒。
白芷兮有心逗她,就見她把酒杯放到嘴邊,剛要準備喝的時候,又突然放了下來看着劉氏說道:“二姨娘怎麽了?怎麽會這麽熱?這樣天出這麽多汗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白芷兮的疑問成功把大家的注意力放在了劉氏身上。
“是的呢?這天氣姐姐怎麽就出了汗了呢?”一旁的柳氏也奇怪的問道。
劉氏原本就十分緊張,讓白芷兮這樣一搞就更緊張了。隻是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爲緊張不知不覺間竟然出了這麽多汗。白芷兮不說她都不知道。
而白含煙因爲一直心裏都有着不忿,所以也沒有注意劉氏。當她轉頭去看的時候也是吓了一跳。心裏突然就慌亂起來。
她的母親她自然最爲了解,這樣反常肯定是因爲做了什麽事了。相到白日裏她說過的話,她突然驚慌失措起來。
她一把抓住劉氏的手緊張的說道:“姨娘,您沒事吧?您千萬不要吓我!”大眼睛裏寫滿了擔憂和害怕。
劉氏見此則安心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多謝二小姐關心,妾身無事,就是今日可能吃錯了東西,身體才會有些不适,不過不妨事的。”然後又看向白含煙說道:“你這丫頭也不小了,遇到點事就這樣失措,你看看你二姐姐也不比你大多少,可比你出息多了。”
她越是表現的淡定,白含煙越是害怕。她知道劉氏一定是出手了,她什麽都做不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怎麽下手的,又談何阻止呢。想着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白含煙心裏的恨意瞬間吞噬了她。
她不明白爲什麽命運要對她這樣殘忍,要給她這麽多不公平。
爲什麽有的人生來不用努力就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而她卻什麽都需要自己争取。處處伏低做小,小心謹慎,夾着尾巴做人還不夠,還要備受威脅。
這一切是何等的不公平,如今就連她的母親她也隻能眼睜睜看着她以身犯險卻不能做些什麽。如果此時她揭穿了母親的行爲,或許還能夠救她一命。隻是如果那樣的話,相府定然再也容不下她們,那她們就算是能活着出相府怕也不能活着出京城。
究竟要怎樣選擇呢?拆穿至少現在可能還有機會保住自己母親的性命,不然萬一事發她母親定然是必死無疑。她知道她母親敢這樣做就一定能把她摘出個幹淨,可是她要眼睜睜看着自己母親送死嗎?
心裏矛盾的要命,究竟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