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無雲等人見此情形,不由得眼角一跳,能夠用子彈将所有硬币擊中已經是極其的不容易了,居然還能直接用子彈将硬币轟成鐵屑,這種對力量和角度的控制,委實令人匪夷所思。
誰知這南宮傷的表演居然還不算完,他目光一轉,突然指着胡無雲身後一人道:“這位朋友,勞駕你向我連開幾槍。”
他所指的那人正是張如龍,後者聞言不禁愣了一下,疑惑的目光不可置信的向着前者望了過去,這人是在找死麽?
南宮傷卻是不耐煩的催促道:“你沒有聽錯,我叫你向我開幾槍,打死人不用你負責,是男人就痛快點,不要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
“打死人不用負責?好,這可是你說的……”
聽這南宮傷說的很不客氣,張如龍胸中怒氣升騰,這也太不把他當回事兒了吧,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張如龍壓根就不是什麽菩薩,他連和尚都不是。
他大步上前,轉過頭将征詢的目光望向了胡無雲,胡無雲又皺着眉頭将視線轉移到了那杜司令的身上。
南宮傷的話雖然很不中聽,但若是張如龍一個失手一槍打死對方,這事非得鬧大不可,不過他心中卻是有些好奇,這南宮傷究竟是要做什麽,難道竟要展示如何躲避子彈?
他搖搖頭,實在是想不明白對方讓張如龍向他開槍的意圖所在。
“這位小同志,你盡管開槍就是,南宮教練不會有事的,就算你誤傷了他,這裏這麽多人都可以給你作證,事後絕對不會追究你任何責任的。”
杜司令笑吟吟對着張如龍說道,似乎對南宮傷很有信心。
雖然心中仍然不免疑惑,但張如龍還是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槍,并将槍口對準了三丈之外的南宮傷。
他對這南宮傷目中無人的态度很是看不過眼,此刻聽杜司令都這麽說了,他當然不會客氣,見胡無雲也沒有出言阻止,便直接朝着南宮傷大聲說道:“你準好了嗎?我可要開槍了,你要是怕了的話,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南宮傷同樣持槍在手,視線微微眯了起來,“我南宮傷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後悔’這兩個字,廢話少說,快開槍吧,記得要多開幾槍。”
嘭嘭嘭……
張如龍不再說話,直接擡手就朝着對方連射三槍。
南宮傷面不改色,同樣連續扣動了三下扳機。
三顆子彈從漆黑的槍管裏面急速飛了出來,刺破了前方的空氣,射向了張如龍所在的方位。
場中衆人神色一凜,胸臆間一片駭然,這可是在玩命啊。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瞬!
隻見空氣中那六顆急速飛馳的子彈,在慢鏡頭的播放下,緩緩地對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
子彈在兩兩對撞之後,竟然接連發出三聲巨響!
随即之後,六顆子彈勁勢消散,紛紛跌落在了張如龍和南宮傷二人之間的地面之上。
這一刻,胡無雲等人頓時就被驚呆了,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靜止了一般。
這種槍法簡直就是出神入化,常人無法企及的存在了。
張如龍怔怔地站在原地,同樣震驚的說不出話,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南宮傷竟會如此了得。
隻有葉楓是個例外。
雖然他對這個南宮傷的槍法比較佩服,但也僅僅是覺得還算不錯而已,距離被驚呆的地步還差着十萬八千裏。
他雖然沒有練習過槍法,但是就算現在和南宮傷比試槍法,他也不會輸給對方,這南宮傷是個神槍手不假,甚至他同時還是一名後天初期的武者,但是自己擁有神識,對子彈運行軌迹的操控能力遠非南宮傷可比,不過這個南宮傷能将槍法練到這個程度,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南宮傷環顧四周,見包括胡無雲在内的很多人臉上的神色都顯示着對自己的槍法驚歎,心中不由大是得意,他的槍法一向是他最引以爲傲的,他的古武修爲雖然隻有後天初期,但隻要他手中有槍,他敢肯定,就算是遇上後天中期的武者他也能夠将其斬殺,甚至是對上後天後期的武者,他也能不至落敗。
此時看到這麽多兩大軍區的大佬軍官領導們對他的槍法如此歎服,胸臆間的快美之情委實難以言宣,一時之間,頓生當浮一大白之感歎,嘴角邊自然而然的就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了。
因爲他微微眯起的視線,此時正停留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長得略有幾分清秀,獨特的氣質讓人看了很容易生出好感。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他南宮傷在意的是,這個年輕人臉上的表情。
此刻就連胡無雲這樣的軍區大佬,神色間都是沉浸在了對自己驚豔槍法的震驚和感歎之中,這個青年的臉上爲什麽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甚至是不以爲然的模樣,難道他竟敢無視自己的槍法?
他憑什麽無視?
南宮傷突然覺得自己被一個名不見傳的小青年給無視了,這種感覺就像他正自欲血沸騰,準備提槍上陣的時候,卻不期然的被人兜頭淋了一盆冷水,驚怒之餘,自然而然地就對肇事者分外仇視,勢要将其好生教訓一番才能将心中的不快盡數發洩出去。
所以,看到葉楓臉上那副不以爲然的表情之後,他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向前踏出兩步,遙遙地在葉楓身前七八米遠處穩穩站定,冷然問道:“這位兄弟,我看你對我的槍法很是不以爲然啊,莫非兄弟也是此道中人,認爲你的槍法遠勝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