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的目光不住地四處戒備着,十分的小心在意。
此時,那幾名之前從面包車上下來的劫匪已将人擡進了房間,葉楓隐身在那輛面包車之後,俯身從地下拾起兩顆石子,屈指一彈之下,隻聽嗤嗤兩聲,兩粒石子分别擊中了門口兩名守衛腰間的麻穴。
兩名守衛頓覺身子酸軟,雙膝一屈的便要一頭栽倒在地,想要出聲呼喊,卻發現喉嚨裏發不出任何聲響。
葉楓身形一晃,幾個閃躍便已來到了門口,這時眼見先前被他擊中麻穴的兩名男子就要撲通一聲摔落在地,他卻是左手輕輕一引,登時将兩名男子的跌落之勢全部化解,落地之後居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同時右手一抄,将兩把快要墜地的獵槍穩穩地抄在了手中,同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他這樣做,自然是不想事先驚動了房間裏面的人。
這棟廢棄的樓房隻有上下兩層,劫匪們所進的房間位于一層正中,他解決掉門口的兩名男子之後,立即就将身形隐蔽起來,放開神識查探裏面的動靜。
房間裏共有四男一女,那四個男人皆是體型健碩的大漢,周身肌肉虬結,看起來像是練過一些簡單的外家功夫,那個女子卻不是旁人,正是林靜。
屋裏擺着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此外便空空蕩蕩,沒有了任何擺設。
其中一名臉上有刀疤的男子,一臀坐在了那張木桌的邊沿,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被另外兩名男子按在地下絲毫動彈不得的林靜,獰笑着說道:“林警官,你說你好好的辦公室不坐,爲何一天到晚總是喜歡多管閑事呢?今天落到這個地步,你還有何話可說。”
林靜睜開眼睛冷冷地盯着這個說話的男人,厲聲問道:“你們是受了冰鑒會的指使?”
刀疤男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随即便陰測測的笑了笑說道:“林警官看來還不笨啊,既然知道我們是誰派來的,今晚你還想活着離開這裏麽?”
林靜奮力地掙紮了兩下,口中不住地大聲咆哮喝罵,卻被兩名大漢牢牢按住,另一名手持獵槍的男子頗感不耐,擡腿在她的纖腰上狠狠地踢了一腳,林靜悶哼一聲,已無力再動。
在經曆過最初時的一陣驚慌之後,林靜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凜冽的目光一一掠過房間内四名劫匪的臉龐,義正言辭的大聲說道:“冰鑒會和倭國人勾結在一起私造軍火,如此行徑,實乃罪不容誅,高層領導豈能坐視不理?孟局長即日便要對冰鑒會動手,你們若是識相的話,就立刻放了我,争取戴罪立功,否則屆時必然難逃公正。”
她這番話雖然說得很有氣勢,但是言語之間卻未免顯得過分蒼白無力,根本沒有什麽說服力。
屋裏的四個男人聞聽此言,突然間哈哈大笑,那刀疤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可憐的警官小妞,你死到臨頭了居然還看不清眼下的形勢,孟局長和冰鑒會的老大早就勾結到了一起,昨晚他們還秘密在仙湖人間會了面,你現在卻說孟局長要對冰鑒會動手,你當我們是火星人麽?”
“你說什麽?”
林靜這一驚委實非同小可,她剛才所謂的“孟局長即日便要對冰鑒會動手”雲雲,自然言語不實,目的隻是爲了将這幾名劫匪恐吓一番,以便自己見機行事,誰知刀疤男這時卻說孟局長已經和冰鑒會的老大勾結到了一起?
敏銳的直覺讓她感覺到刀疤男并沒有說謊,這時她忽然憶起近幾日孟局長的異樣。
每次自己向他禀告有關冰鑒會的事情之時,他雖然總是面色和藹的勉勵自己幹得不錯,但似乎每次都言不由衷,從來不給自己放權,甚至在不斷地孤立自己。
自己原本是濱江分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可是自從上次在城南郊外和葉楓一起救了林詩曼而得罪了江甯市的三個重要人物之後,就被上面一撸到底,由大隊長變成了某一分隊的小隊長,而且還是副的,後來更是直接變成了一名普通的刑警隊員。
别人都是升官發财,自己卻是連降三級,人生之境遇,真如同這狗娘養的青春一樣,充滿了未知與“喜劇色彩”般的變數,誰都不知道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麽。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沒有和任何人抱怨,還是真心希望在這個崗位上好好做些事情,爲什麽孟局長他們總是不肯給用心辦事的自己一個機會呢。
“我真傻,真的。”
這個時候林靜才蓦然驚覺,原來自己的認真負責,不覺間已經阻礙了上級領導的利益,他們會支持自己才怪。
其實這些道理說白了一文不值,連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們也不會感到陌生,爲什麽自己身在其中,卻反而疏忽了呢?
“哈哈,小妞,你現在後悔了吧,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上面有交代,你今晚必須死,所以抱歉的很了,兄弟們這就要動手了。”
刀疤男見林靜臉色變化不定,立即就眯眼從木桌上站了起來,看着對方玲珑有緻的迷人身材,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眼中露出一抹炙熱的綠光,“反正你就要死了,索性就好事做到底,讓哥幾個在你身上好好樂呵樂呵,啧啧,你這麽粉嫩的小妞不爽一把也怪可惜的,老子還從來沒有玩過警察小妞呢,哈哈。”
說着伸手就往林靜胸口的兩座雪峰摸去,林靜奮力掙紮,卻連按住她的兩名男子的四隻手掌都掙脫不開,更别說避開刀疤男的襲胸大手了。
砰!
就在這時,房間門忽然被人一腳重重踢開。
林靜看到門口走進來的那人之後,立即就驚喜的叫出聲來:“葉楓!”
“你是誰?”
那名拿着獵槍的男子冷冷喝問的同時,擡手就要将槍管對準葉楓扣動扳機,卻不想葉楓擡手虛空一劃,下一個瞬間之後,這名持槍男子的手腕立即就被一道無形的淡青色風刃齊肘切斷,啪的一聲,半截斷臂摔落在了地面之上,衆人凝目望去,卻見這隻斷臂居然依舊保持着之前握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