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曦僅僅隻是說了四個字的時候,就見門口突然閃出幾名守衛,其中一人拿出一個警報器立時就要預警。
葉楓伸指一點,立即就将那人用指風擊昏,啪的一聲脆響,警報器摔落在了地上。
其餘幾人正要有所動作,葉楓身子一晃就已沖入人叢之中,頃刻之間,就将這些人全部擊昏。
“你們兩個跟在後面,我先去解決大廳門口的人……”
葉楓錯步向前,身子如離弦之箭,瞬息之間消沒無蹤。
兩分鍾後,葉楓他們疾步走在陳家大院的一條小徑之上,陳若曦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說道:“姐夫,我知道依琳姐被關禁足的地方在哪裏,等我先去和爸爸道個别,然後我就帶你去找她,憑你的本事,看守她的幾名警衛揮揮手就解決了。”
“好吧,就依你……”
葉楓輕輕摸了摸鼻子,以他現在的修爲,就算帶着受傷的兩個女孩,他也可以在陳家大院來去自如,更何況,秦吟雪雖然受了傷,但卻也沒有完全失去戰力。
陳若曦的父親陳光遠所住的地方,是一棟帶有一個獨立院落的二層小樓,比起陳若曦昨晚帶葉楓去過的那個小院多了幾分奢華與大氣。
葉楓讓秦吟雪在院門之外隐蔽起來,自己則帶着陳若曦飛身掠入院内,身形接連幾閃之後,已經向壁虎一般的攀附在了二樓正中的一扇窗戶之畔。
陳若曦趴在葉楓背上,凝目向窗内瞧去,透過藍絨窗簾邊上的縫隙,隻見房間内燈光微弱,但卻是據桌坐着兩個人。
一人身着唐裝,長須微白,正是葉楓之前在家族會議中所見到的陳家家主陳風雲。
坐在陳風雲對面的,則是陳若曦的親生父親——陳光遠。
葉楓玄功默運,屋裏的交談之聲清晰入耳。
隻聽陳風雲凝視着對面的陳光遠肅然說道:“光遠,依你看,此番秦家前來提親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陳光遠眉頭微微皺起,沉吟片刻之後,這才說道:“我實在是想像不出,但秦無鋒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風雲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光遠,你還記得依琳的母親嗎?”
“二嫂?”
陳光遠先是眼眸一亮,但随即就神色黯然了起來,“我當然不會忘記二嫂,可是她……”
陳風雲擺擺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歎息着道:“往事已矣,那件事你也不必自責,你二哥二嫂并沒有怪你。”
陳光遠默然,臉上卻現出一副追憶之色。
陳風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緩緩說道:“光遠,你可知道,依琳的父母當年爲何會對外宣稱……已與我江甯陳家脫離了關系?”
陳光遠搖了搖頭,苦笑道:“這一直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陳風雲這一次沉默了很久,仿佛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話該如何措辭,他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看着微弱燈光下陳光遠期待的眼神,沉吟說:“因爲你二嫂是明教的人,這明教原本也算是古武一脈中的一個門派,可是因爲行事亦正亦邪,所以被很多古武門派所不容,兩百多年前明教已被六大門派聯合所滅,不過當時的教主卻是在混戰中負傷逃脫,後來數次欲重建宗門,但在其他門派群而齊攻之下,每每都以失敗收場,直到最近幾十年,明教才在古武一脈中漸漸起了點聲色,不過其實力早已大打折扣,最高峰時教衆也不過二十餘人。”
“我們陳家世代經商,對古武一脈知之甚少,我之所以知道這些,當然是你二嫂臨走前告訴我的,光遠,你二嫂就是上一代的明教教主?”
“什麽?”
陳光遠大吃一驚,若不是知道父親說話辦事從來都是一絲不苟,陳光遠差點都要以爲自己是在聽故事了。
陳風雲依然是一副肅然無比的樣子,繼續說道:“此明教絕非華夏曆史上的明教,你隻要記住你二嫂是古武一脈,與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就罷了。你二嫂原本也想與你二哥相親相愛,安安心心的做我陳家的媳婦,但是明教一直是各大門派的眼中釘,無論任何人,一旦深入明教,就是他們的死敵,明教在他們口中,也就成爲了魔教,你二嫂是明教教主,自然也是他們眼中的大魔頭,無論她是否退出明教與否,那些修煉古武的人都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與你二哥感情笃深,爲了不連累我陳家,在生下依琳之後,你二嫂就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你二哥發現了她的異樣後,就開始處處留心。”
“直到有一天夜裏,她對着已經熟睡了丈夫和女兒說了一番話後,就要轉身離開,并将其中的兩件貼身之物放在了你二哥懷裏,那個時候你二哥其實是在裝睡,當即沖出屋外求她留下,你二嫂不得已隻好說二者緣分已盡,并将自己明教教主的身份和盤托出,你二哥當時毫不猶豫的就表示自己願意脫離陳家,跟着妻子浪迹天涯,你二嫂被他深情感動,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臨行之前,他們央我照顧好依琳,并托我保管兩樣東西……”
聽父親說到這裏,陳光遠忽然間福臨心智,下意識地脫口說道:“難道秦家之所以選擇與我陳家聯姻,就是與這兩件東西有關?”
陳風雲點了點頭,忽然從懷裏取出兩隻晶瑩的玉盒,并排擺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沿之上,然後将桌子正中的台燈關掉。
這間屋子之前就隻有這個台燈亮着,現在猛地切斷光源,屋子裏面頓時就陷入了一片暗黑之中。
窗外的葉楓陳若曦二人正自不明所以的時候,就聽陳風雲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道:“你看看……這個……”
話音未落,他已将自己左手邊的一個玉盒打開。
伴随着他的動作,一個散發出淡淡銀色暈光的珠子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原本已經被黑暗所籠罩的房間之内,居然有了一種淡淡的光芒,屋裏二人的視線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光線柔和,好像一團溫暖的絨棉輕輕地落在了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