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他再次掠過一片高牆,進入了陳府的内院。
外院住的都是陳家的旁系,像陳依琳這種嫡系子弟就算是被關了緊閉,她的人也不會離開内院。
葉楓現在的神識隻有六十來米,在偌大的一個陳家大院要找到陳依琳自然很不容易。
他探尋一番沒有什麽發現,正尋思着是不是要找個知内情的人逼問一番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兩個人朝這邊的一棟三層小路走了過來。
葉楓此時并沒有施展隐身術,當即身形一閃,躲到了樓下的一棵高大的黃果樹後面。
從那邊走過來的是一男一女,那名男子四十多歲年紀,臉容微黑,身材很是魁梧,看起來孔武有力,全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身邊的女子卻是皮膚白皙,身材窈窕有緻,整個人顯得嬌小玲珑,臉上挂着一絲帶着媚意的潮韻。
她的手緊緊的挽住那名魁梧男子的胳膊,看樣子兩人的關系還不錯。
往前沒走幾步,兩人就已經摟在了一起,嗚咽的親嘴聲音,以及靡靡的哼聲,讓人遠遠地就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我忍不住了,我們快上樓上房間。”
那魁梧男子總算是喘息了一下,捏着女子胸前的高聳說道。
“嗯……你輕點……”
那女子似乎很是享受男人的蹂躏,再次嬌柔的哼了一聲,兩人一邊摸着一邊上樓去了。
葉楓看着這對男女的樣子,腦海之中“草泥馬”三個大字久久徘徊不下。
這女子不過二十歲剛出頭,年齡幾乎隻有那名魁梧男子的一半,二人多半不是夫妻關系,而且看他們剛才那副饑渴的樣子,很明顯就是一對偷-情男女。
這些世家大族們的私生活果然是糜爛無比。
二樓最東邊的一個房間很快就亮起了燈光,透過錦質的窗簾,還能看到一對男女在瘋狂的彼此索取,身子漸漸的倒向床榻,瞬間滾作一團。
葉楓深吸了口氣,原本他還想着是否能從這兩個人身上逼問一些消息,但是他現在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
他正要轉身,忽然間眼前黑影一閃,一道迅捷的身影劃破夜空,直接沖入了前面的三層小樓。
僅僅是幾秒鍾之後,就聽剛才燈光亮起的那個房間裏面響起一個女子的尖叫之聲,不過很快就消沉了下去,就像是被人突然抓住脖子生生的将聲音切斷一般。
緊接着屋裏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偶爾竟然還有兵刃相交時的“铿锵”之聲傳出,葉楓正思忖着要不要過去探個究竟,就見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他身前三丈左右的地方,若不是二人中間隔着一顆樹幹足夠粗壯的黃果樹,葉楓甚至都要以爲,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
淡青色的月華之下,隻見此人頭戴笠帽,身披蓑衣,笠帽的前沿壓得很低,除了颔下的幾縷花白的長須能夠證明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之外,面部的其餘特征,皆都被阻擋在了笠帽之下。
突然之間,隻聽“咔擦”一聲,二樓亮燈房間的窗扇被一個龐大的身軀轟然撞碎,碎刃飛濺之中,一人從中仰天跌落而下,緊接着一個黑衣人從窗扇中一躍而出,手中一柄尺許多長的短劍直刺先前那人咽喉。
先前那人大叫一聲,身在半空之中動轉不靈,眼看就要被人一劍封喉。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陣微風吹過,隻見先前還站在樓下紋絲不動的鬥笠人身形一晃,瞬間就已向前掠出數丈之遠,寬大的袖袍陡然一卷之下,黑衣人手中的短劍呼吸間就已被一股巨力卷爲數截,甚至就連劍柄也被卷的脫手飛出。
“砰”的一聲,先前仰天摔落的那人龐大的身軀重重落地,正巧摔倒在了鬥笠人的腳下。
不過鬥笠人卻沒有去理他,左掌帶着一股沛然的罡風,猛地拍向了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身子尚未落地,心神大駭之下,慌忙舉拳格擋。
噗——
拳掌互擊之後,鬥笠人紋絲未動,黑衣人卻當即就是一口血箭噴出,整個人立即向後倒飛了出去,直到後背重重地撞在了兩丈之外的建築牆面,這才停住了後綴之勢。
若不是她關鍵時刻拼力用後背觸牆,恐怕這一下就算不立即身死,也會昏死過去了。
“靳長老,你剛才怎麽不接住我?”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之前摔落在鬥笠人腳下的那人翻身站了起來,葉楓認出正是先前進屋偷-情的那名魁梧男子。
“哼!”
這鬥笠人靳長老冷哼出聲,森然反問道:“老夫爲何一定要接住你?”
“你……”
這魁梧男子身軀一顫,連忙說道:“晚輩一時冒犯,萬望靳長老息怒。”
靳長老目光看向那名已經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淡淡問道:“陳朗,這個小丫頭是否也是你陳氏族人?”
雖然他問這話的時候看都沒有看魁梧大漢一眼,但魁梧大漢陳朗卻絲毫不敢怠慢的立即回答道:“是,不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靳長老給直接揮手打斷了。
“我不管你們有何過節,但是你不要忘記你的任務,如果屆時你拿不到那件東西,就直接自裁謝罪吧。”
靳長老說完,居然直接轉身就走。
“晚輩定當鞠躬盡瘁,絕不有負靳長老所托!”
陳朗神色一凜,惶忙對着靳長老的背影躬身相送。
“無恥……”
看到陳朗一副表忠心的樣子,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突地睜大眼簾,不屑地發出了一聲嘲諷。
葉楓耳目甚明,黑衣人的聲音雖然微弱,但他還是敏銳的聽在了耳中,這個聲音極爲清脆,顯然是一名女子所發。
之前他沒有注意,此刻凝目向這黑衣人臉上打量了一番之後,頓覺此人極爲眼熟,略一回思,就已憶起在哪裏見過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