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這塊玉佩來曆。”夜清歌心裏邊已經有了計策,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隻要知道了這塊玉佩的來曆,那麽事情會變得順利很多。
“你真的想聽?”對于木流風來說,他從來沒有對别人講過這塊玉佩來曆,沒有講過自己的曾經,别人也從來沒有要求他這樣做過,夜清歌是第一個,第一個想聽他故事的人。
夜清歌毫不猶豫的點頭,她從來都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隻要願意講,她就願意聽。
木流風拿起手邊的酒壇,狠狠的喝了一壇烈酒,隻有把神經麻痹了,他才能夠講出那段故事。
木流風的父親是新科狀元,當時家裏已經娶了四房夫人,木流風的娘親就是老四,因爲生下木流風,所以母憑子貴在家裏的地位還不錯,後來又生下了比木流風小兩歲的妹妹。一家人和諧的過日子。
可是後來有個達官貴人家的女兒要嫁給木流風的父親,本來男人多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可是這個達官貴人家的女兒居然要求木流風的父親解散所有的妾室,隻娶她一個。
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木流風的父親居然同意了,解散了所有的妾室,休掉了木流風的母親。木月國的傳統一向都是,隻要是被夫家休掉的女人,一律不得呆在木月國内,而且生生世世會被人看不起。木流風小少爺般的生活就那樣結束了,木流風沒有恨過任何人,那時候木流風還小,隻想着和自己的娘親妹妹一塊,可是沒想到那個達官貴人的女兒居然喜歡木流風的妹妹,把木流風的妹妹強行留下了。
木流風的娘親那個時候也是爲了木流風的妹妹好,希望妹妹不要跟着她颠簸流離的生活,所以就把妹妹留在了那裏,兩個人從木月國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朝着他倆吐口水扔雞蛋,小小的木流風不明白爲什麽别人要這樣對待他,是他做錯什麽了嗎?每次木流風這樣問他娘的時候,他娘都會覺得特别心酸。
後來走在官道上的時候,木流風和他娘就被土匪搶上山了,木流風當時很害怕,因爲身邊土匪一個一個都很兇悍,可是那些土匪居然沒把木流風怎麽樣,反而給木流風安排了一間特别舒适的房間,給木流風帶來了好多好吃的。
木流風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吃過一次好吃的了,東西拿上來的時候,木流風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東西了,第一次木流風覺得這個地方其實也不錯。
可是第二天,山寨裏就開始張燈結彩,木流風當時隻覺得很熱鬧,所以跟着大家一起玩耍,到了晚上的時候吃過晚宴以後,木流風聽到了娘親的呼喊,當木流風從房間裏邊出來的時候,她的娘親就已經殘死在雪地裏了,雪白的雪映出了血的紅,木流風不知道事情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然後就看到虎王提着大刀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刀上還沾着血,盡管再不懂事情,木流風也知道,是虎王殺了他的娘親。
虎王提着刀像木流風逼近,恐懼充斥着木流風的每一個腦細胞,就在木流風自己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虎王卻突然停了下來,不但沒有殺了木流風,反而說木流風的義子。讓木流風成了整個山寨裏的少主。
那個時候的木流風雖然小,但是仇恨的種子已經在他心裏發芽,他開始怎麽想着爲自己的娘親報仇,每天強裝笑臉待在殺母仇人的面前,還要僞裝出一副乖兒子的形象,讨虎王歡心。
虎王也很喜歡木流風,因爲木流風天資聰穎,什麽東西都是一教就會,虎王一直爲有這種兒子感覺到驕傲。可是木流風沒有忘記,他之所以别這麽逼自己的原因是什麽,他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自己的娘親是怎麽死的,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時間一日複一日的過去了,木流風也長大了虎王也老了,後來虎王退位,木流風成了新一任的虎王,那個時候山寨裏也和當時娘親被殺的那個夜晚一樣熱鬧,他就提着虎王的那把刀,親手摘了虎王的頭顱,挂在了山寨裏。
那個夜晚木流風真的開始成長了,多少年的隐忍就在那一刻爆發了,那個夜晚木流風殺光了所有不服從他的人,那一晚整個虎穴山寨裏都是血腥的味道,那一晚也讓很多人見識了木流風的狠戾決絕。
木流風成爲虎王之後的第二件事,就是迅速的去山下想要把自己的小妹妹接回來,可是誰也沒想到,木流風剛剛回到山下,就已經得知他父親早就被殺死了,而他的小妹妹早就淪落街頭,不知去向了。
後來木流風就命令山上的土匪,可以下山去搶東西,因爲他要瘋狂的報複那些人,如果不是因爲那些人的話,他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他的娘親也就不會死,他的妹妹也就不會不見蹤影。
木流風開始變得嗜血成性,成了一個殺人狂魔,隻要是他哪天不高興,就會以殺人爲樂,殺完人以後的屍體,就被木流風利用起來做了沼澤地和屍氣障礙,虎穴的山寨裏的人都很怕木流風,對木流風都是唯命是從。而木流風也終于成了今天的樣子。
回憶終究太過苦澀,因爲喝了太多酒的緣故,木流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微醉。如果不是因爲這酒太烈的話,他恐怕也沒有勇氣講出自己的事情。
夜清歌默然,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很多人從一開始并非是天生的惡者,而是被現實一步一步逼到了這種地步,她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密牢内室裏牆壁上的畫像是?”
“你去了我那裏!什麽時候?”木流風雙目泛紅,緊盯着夜清歌,雙手緊握,那個地方是他的禁區,沒有他的允許别人是不能進去的。
“你怎麽敢?你怎麽敢去那裏?”
“如果說你告訴我那個畫像與你的關系,我就能夠告訴你,你這個玉佩我在哪裏見過,這樣你不是覺得很合算嗎?”夜清歌心裏很顯然已有了把握,所有的問題都在按照她的思路走,所以不會出錯。
木流風移開目光,他現在有求于夜清歌,反正故事都已經說給夜清歌聽了,那有就沒那麽多的顧及了,娘親已經死了,如果能夠找到妹妹,自己何嘗不是又多了一份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