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釋剛剛走進樹林裏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拿着缰繩的手越來越緊。懷裏的夜清歌也有了反應,把手伸進裝滿暗器的袖子裏,随時準備出擊。
走了一會啊,馬突然不受控制朝着禁地跑了過去,速度之快讓北慕釋都來不及反應,隻好護着夜清歌飛身而下,這馬是被人動了手腳的。
站住腳,北慕釋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太安靜了,安靜的就連飛禽走獸都沒有,太過安靜反而更加的有問題。
“還不受死!”一眨眼的時間,北慕釋的面前就多了一些不認識的人,全然是一席殺手裝,一面黑紗,看情況确實是來着不善。
夜清歌搖了搖頭,不知爲何頭居然在這個時候疼了起來,可能是這些人的氣場讓她有些恍惚吧。
“你怎麽了?”感覺到了夜清歌的不舒服,北慕釋關切的問道。
“沒什麽。”夜清歌搖了搖頭,轉過頭去看圍在他們身邊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高手,看來有人确實花了代價要置他們于死地。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秀恩愛?”帶頭的黑衣人有些不以爲然,他們做事情從來都沒有失手過,這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資本,可是這兩個人居然還能夠這麽淡定自若的說話,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根本就是在瞧不起他們,這可是絕對的侮辱。
“師兄,你怎麽還不動手”黑衣人身後的一個女子很顯然不高興了,自家師兄多看别人一眼她都覺得難受,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氣質優質到沒有天理的女子。
聽到自家師妹這麽說,黑衣人也沒做任何猶豫,指揮着衆人擺起了陣,把北慕釋和夜清歌雙雙圍在陣裏。
夜清歌右手捂着心口,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是的,她很難過,不知道怎麽了她居然又無緣無故的想起那個夢境,和夢境裏一模一樣的感受,除了疼還有絕望,和漫天過海的憂傷。
“你怎麽了?”北慕釋一手摟着夜清歌,一邊注意着黑衣人的動向。現在要是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他。
“從這裏離開,你一個人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夜清歌緩緩的說道,還不等北慕釋有所反應,一把就把北慕釋推到了一旁的灌木叢林中,那裏相對來說是個藏身之處。
“你還真是愛他,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命!”黑衣人說完,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開始對着夜清歌進攻。
夜清歌緩緩的拿起手裏的長劍,她從來都沒有用過劍,可是天月王朝是個冷兵器時代,她就算是不擅長也要變成擅長。她的劍一旦出鞘,不見血是不會收回的。
绯紅的劍光從夜清歌的手中流出。黑衣人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夜清歌會有這般的劍術,稍微一愣神,那一抹绯紅色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足尖點地,後退幾步。
還沒有站穩身體,夜清歌的又一輪進攻又猛烈的撲面而來。
黑衣人明白,夜清歌是拼了命,要是再不認真對待,恐怕死的那個人就是他了。青色的劍光終于沖天而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夜清歌的眉心。
夜清歌飛身想後退了幾步,随手就甩出袖子裏早就藏好得銀針,盡數紮在黑衣人師妹的左肩,她的銀針向來都是浸過毒的,很快黑衣人的師妹就毒發暈倒了。
“你居然對她出手!”黑衣人瞬間周圍布滿戾氣,他的師妹他都不忍心動一下。
“好笑,我爲什麽不對下手!”夜清歌看的出來,這個女人将會是她的救星。
黑衣人頭目看到自家師妹已經發黑的肩頭就知道銀針有毒:“把解藥給我,我放你一馬。”
“我憑什麽相信你?”夜清歌雙手抱胸,她從來都不做沒有保證的交易。
黑衣人轉過頭,定定的看着夜清歌,“因爲你沒有時間了,你以爲灌木叢那邊就是真的安全麽?”
夜清歌心下一空,他們是有備而來的,怎麽可能不在灌木叢那邊設好埋伏呢,她能想到的他們一樣可以想到不是麽?
扔下解藥,夜清歌飛身朝着灌木叢那邊極速前進,身後的黑衣人想要追,卻被黑衣人的頭目攔住了。
“算了,反正他們也跑不掉的。”
夜清歌來到灌木叢這邊,靜下心來,似乎還能嗅到空氣裏淡淡的血腥味,明顯的可以感受到這裏平靜的表面之下,經曆了一場血雨腥風的厮殺。
夜清歌低下頭,地上還有一些血迹,也不知道是北慕釋的還是那些黑衣人的,容不得夜清歌猶豫,急忙順着血迹尋了過去。
北慕釋被逼到懸崖邊上,身上有了多處傷口,不得不說這是有人花了大手筆,這些刺客都不是天月王朝的人。北慕釋朝着身後看了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與其落在這些人的手裏還不如自己了結自己,就是不知道夜清歌那個女人怎麽樣了。
黑衣人步步緊逼,北慕釋思量了一下,沒有任何猶豫的跳了下去,就在往下跳的一瞬間,卻被夜清歌抓住了手腕掉在懸崖上。
“你瘋了?”夜清歌吃力的抓着北慕釋,身後的黑衣人也沒有料想到夜清歌會突然出現。
“在這裏還能遇見你,我真的是知足了。”北慕釋用僅有的力氣掙開夜清歌抓着他的手,他不想連累她。
看着北慕釋墜崖,夜清歌幾乎是沒有半分猶豫,縱身一躍,随着北慕釋一塊跳入懸崖,要死那就一塊死吧。
崖壁上的黑衣人看到夜清歌和北慕釋紛紛墜崖以後,也就沒有再做追究,他們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所以是時候回去複命了。
北慕釋并沒有直接掉下去,他的手抓住懸崖上的一塊石頭,身體挂在懸崖上,本想等到黑衣人走了以後他在上去,可是他沒想到夜清歌會跳下來,夜清歌決絕的身影從他眼前墜下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丫頭當日墜崖的情景。
“傻丫頭。”北慕釋呢喃一聲,松開了抓住石頭的手,他不想在體會失去一次心愛之人的感受了。
兩人的身影迅速朝着崖底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