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釋來到暗閣,他之前就有讓血煞和血影兩個人去查過宴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夜清歌怎麽會突然間就發狂了。
“查的事情怎麽樣了,不要跟我說沒有結果,不然你們知道下場的。”北慕釋金色面具下,有着一張千年寒冰的臉,他最讨厭别人對他的人動心思。
“回主上,也不是沒有問題,倒是查出來一些眉目。”血影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着東西的手帕遞給北慕釋。
“這是什麽?”北慕釋打開手帕,裏邊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拿起來在鼻子下聞了聞,沒有任何氣味。
“這個東西是屬下在宴會上發現的,從而翻閱了古籍,得知這種東西叫做滅神,是攝魂果的粉末,會讓人在極度專注去做一件事的時候走火入魔。”血影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天去查這件事情,還有之前閣主交代過得那件事,她現在都有些力不從心了,幸而血煞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
北慕釋察覺到了血影的不舒服,心底有了自己的思量,是時候放開他們了。
“你們跟着我多久了?”
“十年了。”血煞面無表情,似乎十年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彈指一揮間,血影莫名惆怅,她居然已經待在閣主的身邊十年了。
“十年已經夠久了,你們走吧,去過你們的日子吧。”當初北慕釋把血影和血煞兩個人從人販子手裏買來,就一直留在身邊爲自己效勞,不知不覺都已經十年了,他是時候放他們離開了。
血影和血煞相對看了一眼,好像還不太相信這個事實,從他們來到暗閣的時候,他們就不敢在奢望自由,即便是死那也是爲了他倆的主子而死,他們的命都不可以受自己支配,更何況是自由。
半天沒得到反應,北慕釋還以爲怎麽了呢。
“你們不願意麽?”
血煞和血影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雙雙跪在北慕釋的面前:“屬下誓死追随主子。”
北慕釋心裏也明白,像血影和血煞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接受自由的,一旦離開了他,他們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就會變得比現在還不如,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自由,永遠的去奢望,那才會有動力。才會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們執意如此,那我也不便爲難,我知道你們二人情投意合,這樣吧,你們去這個地方,去保護這兩個人,但是不能讓他們知道,順便你們也去過清閑日子吧。”北慕釋從袖子裏拿出一個信封,那裏邊是一個地址。
血影接過信封,心裏邊有些小小的感動,閣主這是變相的給他們自由,不過也罷,這是命令,他們要服從,因爲他們是死士,隻能聽主人的。
趁着北慕釋離開王府的時候,夜清歌掙紮着起來,她要去盛世皇朝,之前不覺得,現在想想何無歡的表情怪怪的,還有就是她必須找何無歡問清楚,爲什麽她會做那樣一個真實的夢境。
夜清歌來到盛世皇朝,沒有顧得上去其他幾樓轉轉,徑直上了四樓,走進心想事成,不出她所料,心想事成裏邊空無一人。
沒有看到那個紅衣妩媚動人的男子,也沒有看到男子欠揍騷情的表情,就連何無歡的氣息在心想事成也完全找不到了,似乎何無歡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一切都隻不過是她的想象而已。
“主上,主人已經走了,您不必再找了。”一個男人的嗓音竄進夜清歌的耳朵裏。
夜清歌轉過身,表情有些微微的驚訝,因爲她對面站的居然是風景線的侍衛季末。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在這裏恭候主上的大駕,主人說了主上一定回來尋他,所以讓我在這裏等。”
不難明白季末口中的主人就是何無歡,那個死賤人居然真的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跟她告别一下會怎樣,她又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住他。
“等我幹什麽!他都已經走了,幹嘛不把屬于他的一切都帶走,把你留下有什麽用!”夜清歌沒好氣的說道。
“想必清歌姑娘也知道我之前是風景線的人,可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活生生的打死,是主人把我從亂葬崗裏撿回來,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主人說了,要我勢必聽從主上的指揮,也算是他不辭而别的道歉。”
夜清歌當然知道季末的底細了,就是因爲她,所以季末才會被風景線不分青紅皂白的給打死,真是孽緣,到頭來居然是季末要來保護她。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可是之前你跟的是風景線,現在既然你已經重生,那麽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換個名字。”夜清歌覺得季末這個名字聽起來太寂寞了。
“還請主上賜名!”一個名字而已,季末從來都不在乎,當初季末這個名字也是因爲風景線說王者就應該伴随着寂寞孤單去成長,所以才給他取名叫做季末,是希望他可以永遠伴随着他的身邊,不能背叛他,沒想到到最後卻是風景線遺棄了他。
風景線有一句話是對的,王者就應該伴随着寂寞成長,如今季末不在他的身邊,那就注定他不會是個王者。
夜清歌埋下頭,她的人自然是要随她姓的,既然這個人是何無歡送給她的,那就随了何無歡的名字,隻要他在,她就能夠想到何無歡,不至于忘的一幹二淨。
“夜無歡,夜色闌珊。無酒不歡。”
“多謝主上賜名。”夜無歡接受了夜清歌的名字。
“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一些事需要好好想一想。”
“是。”
打發走了夜無歡,夜清歌才從懷裏拿出琉璃瓶,那裏邊是東西還是滿滿的,那就說明何無歡還是安然無恙的。
夜清歌有些心塞,何無歡離開她也算是好事,長久以來她都太過依賴何無歡了,如今何無歡不在了,很多事情她都需要自己扛。
隻是不知道相見是何時?
夜清歌不明白,何無歡這次一别,從此以後相見或是不見,都亦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