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陽的決定,梅封真的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秦陽的目光,卻是非常明确,他一邊指着那個擂台所在的地點,一邊對梅封道:“沒錯,我決定就選擇五号擂台!”
聽到秦陽的再次強調,梅封終于确定,不是自己聽錯,而是秦陽的這個決定,實在太過驚人,太過瘋狂,太過出人意料!
因爲,這五号擂台上,此刻的擂主,正是門主親傳弟子中,年齡最小的那個弟子,也就是那個昨日爲秦陽引路的,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
對于這個一臉稚氣的少年,秦陽并沒有過多的了解。
他隻是按照自己與那個少年在昨日進行的私下約定,進行應戰罷了。
昨日,在送秦陽離開天靈峰峰頂之際,因門主對秦陽的态度,那個少年再也忍不住,率先對秦陽發出挑釁,讓其有種的話,就在翌日的血靈大會擂台上,選擇挑戰自己。
當時,秦陽已經往山下走去,對于這句挑釁,他并沒有立刻進行回應,但是,無疑已經深深記在心中。
此刻,在對十個擂台的情況觀察了一番之後,他還是選擇了這個少年所在的五号擂台。
親傳弟子的名号,如今已經對他形不成什麽震懾力。
甚至可以說,如今任何的名号,對他都而言,都不會産生任何震懾作用。
無論什麽真傳弟子,親傳弟子,在他眼中,都隻是等着被自己踏上的墊腳石。
如今,他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也應該有這樣的霸氣。
本來,自己還想盡量低調一些,在暗中平靜地一步步提高自己的實力,張揚的事,盡量不做。
但是,後來他便發現,就算自己想低調,很多事情的發生,卻讓自己再也低調不下去。
尤其是十多天前擊敗李松山之後,他就已經被很多弟子記住了,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而昨天被門主召見之後,他發現,自己想要在門内裝成路人,已經是不太可能了。
外門和内門的大部分弟子,已經認識了自己。
而位于所有弟子頂端的真傳弟子和親傳弟子,對自己的态度卻是視如仇敵,意欲羞辱自己,找回或者維持他們高貴的身份地位。
面對這樣的局面,秦陽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樣低調下去,任人侮辱。
自己如今已經有了不需要低調的實力,既然有人還想侮辱自己,秦陽當然有責任讓其瞧瞧自己的實力,震懾一下對方。
所以,在各種原因的影響下,秦陽已經做出确定,不再需要過多隐藏自己的實力,而是要先敲山震虎,看看那些親傳弟子的水平。
當然,自己的底牌,在不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能揭露的。
考慮到以上的種種情況,此刻,他做出了這樣一個讓梅封無比意外的決定。
雖然這個決定的确有些冒險,但是,親傳弟子始終還是要面對的,在初賽就面對,比在決賽才面對,似乎更好一些。
就算對方到時因爲明确了自己的實力而有所計劃,但自己也會進行相應的調整,不會輕易讓對方算計到。
秦陽這個決定,似乎是倉促間做出的,但實際上已經考慮得比較全面,所以,他并不太擔心。
隻不過,秦陽沒有擔心,他身旁的梅封,卻有些擔憂。
雖然說他對秦陽能最終奪取通往神帝秘境的名額,有着很強的信心,但是,他還是不希望秦陽這麽快便遇上門主李劍平的親傳弟子。
即使這五号擂台的少年,是門主親傳弟子中實力最差的一個。
過早地與親傳弟子交手,就算獲勝,也很容易洩露自己的底牌,讓對方有所防範,使得後面的交手會更難。
這是梅封一直以來秉持的觀點。
這個觀點,也是秦陽在昨日之前所秉持的觀點,但是,從今日開始,他的觀點有了一些變化。
底牌固然不能輕易洩露,但是,如果因此而一直不用,那就是作繭自縛的行爲了。
用肯定要用,不過,作爲底牌,當然隻能在關鍵的時候才能用,比如說在決賽的場合用。
如今,秦陽的底牌,自然就是這七天來,一直苦練的心劍之術。
作爲底牌的心劍之術,秦陽并不打算在初賽上使用,那就談不上洩露底牌這個問題。
經過觀察,他已經有信心在不使出心劍之術的情況下,将五号擂台的少年擊敗。
他已經出了梅封的擔憂,于是便對他說明了選擇五号擂台的理由。
梅封聽了之後,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在不使用心劍之術的情況下,快速擊敗那個已經達到合靈境的少年?
“相信我,舅舅,我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
秦陽笑着對梅封說了一句,随後,便立刻動身前往五号擂台下。
梅封見狀,終于不再多想,立刻跟了上去。
此刻,在五号擂台下,已經有兩百多名弟子在等候上場。
這個擂台,也是五個由親傳弟子占據的擂台中,敢上去挑戰的人數最多的,其他四個擂台,人數要少得多。
看來,這些人都知道台上這少年是門主所有親傳弟子中,實力最弱的一個,大家都喜歡挑弱的柿子來捏。
不過,令這些人有些意外的是,即使這個少年是所有親傳弟子中最弱的一個,但是跟真正的“弱”還是沾不上邊。
他們似乎忘記了,弱是相對的,就算再弱,這個少年,依舊是門主的親傳弟子,而他們,隻是一些不入流的外門弟子或者内門弟子。
在平時,要他們去挑戰親傳弟子,簡直跟要了他們的命差不多。
不過,在血靈大會上,有了血靈獎勵甚至是通往堕神秘境名額的誘惑,他們可以連命都不要,瘋狂對親傳弟子進行圍攻。
當然,就算落敗,也不至于會丢掉性命這樣嚴重。
畢竟,在擂台之上,還有一個長老在看着,防止比試者蓄意虐殺本門弟子。
不過,刀光劍影,拳腳無眼,就算再小心防護,死固然不太可能發生,但是,受傷甚至是受到重傷,卻是避免不了的,很常見。
擂台之上,本來就是生死之戰,不過爲了避免同門相殘,不蓄意殺人,已經成爲最基本的守則。
但就算如此,打得興起之際,出手就沒有太多顧忌了,到時候,出現一些受傷現象,最是正常不過。
此刻的擂台上,那個少年一掌之下,立刻又有十幾名弟子被震飛,不少人手中還拿着兵器,但一震之下,連兵器都丢了。
看到那個少年随意一掌,又有十幾名同道倒下,那些坐在台下的弟子,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這少年的實力,明顯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本來還以爲這最弱的親傳弟子,年紀這麽小,估計其實力可能跟一般的真傳弟子差不多。
但沒想到,這少年實際上的表現,明顯要比那些在後面擂台上占擂的真傳弟子強上許多,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
于是,很多人便紛紛想打退堂鼓,想要退出這個擂台,到後面那些真傳弟子占據的擂台去碰運氣。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守在擂台下,負責管理弟子令牌的那個黑衣管事明确告訴他們,進了任何一個擂台區域,那就隻有上過台後,才能離開了。
這也就是說,一旦進入了擂台區域,就不能再反悔退出。
不少弟子沒有弄清這個規矩,現在先退出都不行了,頓時絕望。
于是,最後,這些人還是硬着頭皮留在裏面,等待上場。
每個擂台可以同時上場的最大人數是一百人,不過,一般很少會出現一百人圍攻一個人的情況。
最常見的,還是十幾二十人,一起上去挑戰。
因爲,如果人數太多的話,擂台上那個負責安全的長老,将管不過來,這樣的話,很容易出現死亡的現象。
所以,名義上可以允許一次上一百人,但實際上可以同時登台的人數,都在三十人以下。
秦陽來到五号擂台後,毫不猶豫,立刻将自己的弟子令牌交給負責看管的黑衣管事,随後,便正式踏入五号擂台的等候區域。
梅封沒有令牌,他也不需要令牌,直接走了進來,那個黑衣管事認得梅封,自然也不敢管。
此刻,正在擂台下等候上台對戰的,還有一百來人。
這一百來人中,已經有不少人打算暗中放棄,以免受到更嚴重的傷。
秦陽估計,按這情況,隻需要片刻,恐怕就要輪到自己上去了。
果然,随着三輪異常快速的潰敗之後,終于輪到了秦陽這一批人上去挑戰那個少年。
秦陽與二十多個人一起登台,出現在那個少年面前。
此刻的擂台上,已經留下很濃的一灘灘血水,讓人看了都惡心。
跟秦陽一起上台的那二十多個弟子,都有些膽顫,縮在後面。
于是,秦陽的身影,自然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方,很是顯眼,看上去就像隻有他是來挑戰的,而後面的那些弟子,隻是來圍觀。
“是你?你竟然真的敢選擇挑戰我?”
那個少年看到秦陽竟然真的來到自己的擂台挑戰,眼睛亮了起來。
秦陽微笑道:“沒錯,我選的就是你,很快,就能看到究竟是誰真正沒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