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看着黃小歸那副因爲憤恨而扭曲的臉孔,毫無懼意,淡然說道。
“哼,我師兄是過于大意了,才被你這狗賊偷襲得手,這次,我們幾個人一起上,我就不信,還拿不下你這混蛋!”
黃小歸咬牙切齒地怒罵一聲,随後,便向左右兩道黑衣身影點頭示意,三人拿着各自的武器,一擁而上,對秦陽進行圍攻。
面對三個靈兵境高階對手的圍攻,秦陽的壓力明顯很大,而且,要比單獨對付靈兵境九階的趙止水困難得多。
此刻,他隻能灌注混沌元力,施展出遊龍步,遊走在三人間,避免被其中一人纏住,同時尋找着對方配合的破綻。
這一次,他并沒有再次使用瞬豆。
這種法器,用一次還行,連續使用的話,将會很難起到襲擊的作用。
而且,有了趙止水的前車之鑒,剩餘的三人,已經變得謹慎許多,就算使出瞬豆,在對方幾雙眼睛之下,也很難偷襲成功。
于是,秦陽隻有慢慢與他們周旋,希望可以在短時間内抓住他們其中一人的破綻,集中攻擊,逐一擊破。
似乎運氣不錯,很快,秦陽就覺察到其中一個黑衣人劍招中的某些破綻,秦陽大喜過望,立刻以手中的龍心劍,集中往那個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頓時承受不住秦陽的攻勢,左支右绌,眼看就要被秦陽刺中!
這時,秦陽突然感到腳下一緊,頓時一驚,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腳上竟然套上了一根繩子!
他急忙向上一躍,試圖甩掉這根繩子,然而,卻是無法甩開!
“啪嗒!”
繩子突然像是一條無比狡猾的毒蛇,狠狠一收縮,秦陽立刻失去平衡,頓時往後倒去!
秦陽無比驚駭,就在倒下的過程中,他身子一扭,同時手中的龍心劍往腳下一挑,試圖斬斷那個繩子。
然而,還沒碰到繩子,龍心劍卻是被一左一右兩把長劍給夾住了。
撲通!秦陽倒在地上,瞬間便被兩個黑衣人給按住手腳。
黃小歸笑意盈盈,從秦陽手裏奪下龍心劍,仔細欣賞着。
“啧啧,這劍果然不錯,我就将它收下了,到時候拿回宗裏的煉器堂,讓長老給改成一把新的兵器,送給大師兄,以解他心頭之恨!”
黃小歸稚嫩的臉上,全是殘忍的笑意,繼續道:“至于你,這幾天,你就跟葉孤城那個老家夥一起,好好嘗嘗痛苦的滋味吧,等我們将你折磨夠了,再千刀萬剮,讓你知道斬斷大師兄手掌的後果!”
秦陽被身後這兩個黑衣人押着,很難動彈。
他不禁有點後悔,自己還是過于自信了,竟然被别人故意賣的破綻給騙到了,求勝心切,一不留神,反而被擒。
如果早點用瞬豆拼一下,或許,現在躺在地上的不是自己,而是黃小歸他們三人了。
不過,雖然被擒,但他并沒有太過害怕的感覺,反而是不停觀察着周圍的地形,看看有什麽可以利用的機會。
“走,我們先把他押回去,跟葉孤城關在一起,先把大師兄料理好,再慢慢折磨這小子,聽從大師兄的發落!”
黃小歸一發話,其他兩個黑衣人也不反對,隻是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押着秦陽,一路帶回到趙止水躺身的那片屋頂。
回到那裏,發現趙止水隻是癱坐在那裏,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兩隻斷掌出神,似乎已經有點癡呆了。
“師兄!我們把秦陽這混蛋給抓回來了,要怎麽處置這小子,完全聽憑你的安排!”
黃小歸看着怔怔出神的趙止水,一臉急切地說道。
趙止水的兩手斷掌之處,已經被用兩塊厚布草草包起來,似乎已經不再流血,但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态,似乎承受了太嚴重的打擊,還沒複原。
聽到黃小歸的話,良久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什麽,緩緩轉過頭來。
“秦陽?”
他臉上無比蒼白,毫無血色,呢喃了一句,擡頭看向秦陽。
在看到秦陽的那一刻,他終于回過神來,盯着秦陽一字一頓說道:“先把他帶下去,跟葉孤城綁在一起,我要慢慢想一下,怎麽收拾他!”
……
半柱香之後,城主府内院的大堂裏。
銀燭高挂,燈花通明,秦陽被押了下來,綁在大廳一根柱子上。
他的旁邊,是一個全身錦衣,但同樣被綁在隔離柱子上的矮胖老頭。
此刻,暗夜四子中的兩個黑衣人,正在一動不動,盯着兩人。
“胖老頭,你就是這落葉城的城主,葉孤城?”
秦陽一邊想着如何逃脫,一邊低聲問向旁邊的胖老頭。
“這不廢話麽,老夫穿成這個樣子,又被綁在這裏,不是葉孤城,還能是誰?對了,你小子是誰?怎麽也被他們綁起來了?”
胖老頭看到秦陽這副生疏的面孔,一邊嘟囔着,一邊輕聲問道。
“原來真是葉城主啊,失禮失禮,我是血靈門的弟子,本來是想來給你送點東西,沒想到一到這裏就被這幾個人伏擊,還不小心被抓了起來,對了,他們把你抓起來,是有什麽目的?”
秦陽發現這老頭真是葉孤城,立刻将自己的來意挑明,同時詢問靈武宗門人萬裏迢迢來到這裏的目的。
聽了秦陽的話,葉孤城倒是有點驚訝,不過,随後便歎息道:“原來你是血靈門派來交換神符的弟子,可惜,符印已經不在我這裏了,你這趟算是白來了。”
“他們這些靈武宗的弟子,也是來要神符的,可是我早就告訴過他們,符印己經不在我手上,自然沒有神符,但他們竟始終不信,還把我綁起來,将城主府占據下來,真是作孽啊!”
葉孤城一口氣,将趙止水他們的目的,告訴了秦陽。
“神符?符印?這是什麽東西?”
聽了葉孤城的解釋,秦陽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很明白,腦海中也沒有太多這方面的記憶,不禁好奇問道。
按照任務塔魯長老的說法,他原來隻是負責将血珠送到葉孤城手裏,然後将葉孤城給自己的東西帶回去就行了,根本不知道帶回去的是什麽。
如今,根據葉孤城主動透露的說法,這東西竟是一種符?還是一種什麽神符?還有符印,那又是什麽東西?
就在他想繼續向葉孤城提問的時候,大廳裏面,突然多了兩道身影。
趙止水與黃小歸,同時出現在城主府的内院大廳裏。
此時,趙止水已經換了一套新衣服,而兩隻已經沒有手掌的手,也包上了厚厚的棉紗,他臉上的氣色,也恢複了一些。
“葉孤城!我再給你一晚的時間,要是今晚你再不把神符交出來,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明天一早,我就在你的面前,将你的妻兒,全家老小,統統押到你面前,逐一殺死,看你還說不說!”
趙止水一踏入大廳,沒有理秦陽,立刻冷冷對葉孤城道。
此刻,銀炷的紅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無比殘酷和冷血。
葉孤城聞言,無奈哀求道:“我已經跟你們說過無數遍了,制作神符的符印,已經被萬獸宗的少宗主神獸公子給奪走了,現在我府上一道神符也沒有,爲什麽你們就不信呢?”
“你們這幾天把我府内也翻了個遍吧,何曾發現半道神符?再說,這事跟我妻兒無關,你們何必濫殺無辜,要是真要動手,就殺我一個好了,請放過我的家人吧!”
趙止水隻是冷哼一聲,随即說道:“你以爲這樣說,就能騙得過我?想把我們引到與神獸公子作對的路子上去,你也太天真了。不說其他的,單說我們能通過萬獸山來到這裏,神獸公子可是幫了不少忙,難道你以爲,我們會反過來去對付他?開玩笑!”
趙止水一聲冷喝,臉上的怒意越來越盛。
“靠!靈武宗出來的弟子,果然無比卑鄙,欺軟怕硬,不敢去對付那什麽鳥獸公子,竟然欺負一個沒有武力的老頭,還用家中婦孺來威脅人家,實在是太可恥了!”
秦陽聽到趙止水的無恥之言,再也忍不住了,開口罵道。
“什麽?無恥?哈哈,沒錯,我就是無恥,你又能怎麽樣,秦陽,你别急,等我處理了這葉老頭,再慢慢收拾你!”
趙止水獰笑着,立刻朝秦陽狠狠回應道。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黃小歸,分别看了秦陽與葉孤城一眼,卻是突然露出一絲奸笑,對趙止水道:“師兄,我倒有個能讓葉老頭開口的方法。”
“哦,小鬼,有什麽方法,快說來聽聽!”趙止水有點意外道。
“師兄,這葉老頭嘴一直這麽硬,看來是我們一直沒有對他下重手的緣故,不如就拿這秦陽來做個現場的活例子,讓他看看,真正惹惱了我們,會有什麽下場!”黃小歸一臉陰笑道。
趙止水考慮了一下之後,點點頭:“也好,那你就親自動手試試吧,下手注意點,先不要一下将他弄死,這就不好玩了!”
黃小歸笑道:“師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完,他獰笑着抽出自己那把短小精悍的特制匕首,一步步朝秦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