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徐的夜風吹動了窗紗,在半空之中飄蕩,琅邪屏退了福佳和莫凝,獨自一個人守在杜蕊的身邊。
琅邪用身旁的冷水,一次次地擦拭着杜蕊發燙的身子,瞧着杜蕊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琅邪的心頭像是被刺入了刀子,連呼吸都感覺陣陣的頓痛。
琅邪輕輕地摸了摸杜蕊的二頭,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都已經換了幾盆冷水了,可讀入的身子,卻依舊沒有絲毫退去熱度。
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床榻之上杜蕊,琅邪伸出了瑩白的手,輕輕地摸了摸杜蕊的額頭,眉心變得愈發的深邃了起來。
倘若杜蕊在繼續這般燒下去,隻怕會傷了腦子,可現在,卻也沒有法子,能夠幫助杜蕊降溫,沉吟了良久之後,琅邪的雙眼之中倏然閃過了一絲光亮,須臾,琅邪縱身一閃,瞬間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像是尚書府這樣的豪門大戶之中,一般都會備有冰窟,若是能夠取來些冰塊,或許,還能夠幫助杜蕊降溫。
想到了這裏,琅邪是釋放出了身體當中的靈力,快速地尋找到了尚書府之中冰窟的所在,須臾,琅邪來到了冰庫外,一腳踢開了冰庫的大門,可是,琅邪浪着冰庫當中的冰塊,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倘若,将杜蕊直接放在冰庫當中,定然會凍壞了杜蕊的身子,沉吟了半晌,琅邪将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站在冰塊上,任由着寒冷親事着自己的身體。
良久琅邪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冷得産不多了,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冰庫當中,當琅邪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杜蕊的房間之中,趁着身上冰冷感還在,他直接将琅邪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用自己冰冷的身體,來給杜蕊降溫。
如此周而複始,琅邪感覺到了杜蕊身體上的溫度漸漸地降溫了下來,可琅邪的身體,卻是冷如寒冰,因爲身體當中靈力的消耗,琅邪漸漸地阖上了雙眼,趴在了杜蕊的身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翌日清晨。
灼目的陽光從天空之中滲了下來,耀在了杜蕊的臉上,她的眉心微皺,悠悠地掀開了眼簾,杜蕊倏然看着見在趴在身子身上的琅邪,眉心扭成了麻花狀。
深琥珀色的雙瞳之中閃過了一抹幽光,杜蕊的腦海之中回想了起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良久之後,杜蕊緩緩地伸出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摸了摸琅邪英俊的側臉。
不由得,杜蕊深深地皺了一下眉,琅邪的身體冷如寒冰,她一雙雲眸,好似被烏雲所壓蓋,眼前似乎俯下了出來,做天晚上,她依稀能夠感覺到,琅邪一次次地出入自己的房間。
每每當琅邪抱住了自己的時候,杜蕊便會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清亮,身體極爲舒坦,看着琅邪憔悴的模樣,杜蕊深知,琅邪一天是昨天晚上累壞了,身體才會如此的虛弱。
杜蕊輕輕地翻身,生怕驚醒了琅邪,倏然,杜蕊不由得一驚,竟赫然地發現自己和琅邪不着寸縷的坦誠相見了。
不由得,杜蕊的雙頰一紅,輕輕地抿了抿雙唇,替琅邪蓋上了被子,随即,杜蕊換上了一件水藍色的雲錦華服,轉過了身子,朝着房門口走去。
“吱嘎。”
福佳和莫凝這一夜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家小姐,會有什麽意外似的,今兒一早,兩人剛剛醒了過來,便來到了杜蕊的房中。
兩人剛剛想要推開房門的時候,杜蕊卻舉步跨過了門檻。
莫凝瞧見了小姐之後,雙眸之中立馬泛起了一抹水色,猛地沖上了前來,一把抱住了杜蕊,啜泣着說道:“小姐,您總算是醒了!”
杜蕊微微地蹙了一下眉,輕輕地推開了莫凝,淡淡地道:“放心好了,我沒事。”
“還好有琅邪公子在,如若不然的話,奴婢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莫凝擡手抹了一把眼角之上的淚水,聲音顫抖着說道。
杜蕊淡淡地笑了笑,側目朝着房間之中在床榻之上沉睡着的琅邪看了一眼,平日裏,琅邪總是精神奕奕的,可是現在,門口三說話的聲音都沒有能夠讓琅邪醒來。
“他昨兒晚上累壞了,先讓他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杜蕊關上了房門,對福佳和莫凝吩咐道。
“小姐,您的臉色也不大好,要入然……”
杜蕊微微地搖了搖頭,還不帶莫凝把話說完的時候,杜蕊便緩緩地開了口,直接打斷了杜蕊的話,說道:“神醫門的扁千雀,今天早上會到咱們府中來,還是讓他先看過了七姨娘和祖母再說吧。”
“那小姐,您也不用早膳了嗎?”莫凝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輕聲地對杜蕊問道。
杜蕊蒼白的雙唇微啓,淡淡地說道:“我不吃了,你給琅邪準備點白粥,等他醒來讓他吃下。”
“是。”莫凝應了一聲,便朝着後院的小廚房走去。
杜蕊将眸光落在了福佳的身上,氣若遊絲地說道:“你随我去是府外等着吧。”
“是。”
福佳撩起了素手,遞到了杜蕊的面前,“小姐,奴婢見您的面色不好,還是讓奴婢扶着您吧。”
“嗯。”杜蕊點了點頭,将纖手搭在了福佳的手背上,緩步朝着尚書府外走去。
内院通往外府的月門。
杜蕊瞧見了不少的工人,魚貫而入,不由得,杜蕊的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雖然,杜蕊的臉上蒼白如紙,沒有絲毫的血色,可那抹笑容卻是極爲好看,這些人定然是莫凝今兒一早找來替杜陽收拾房間的。
收斂了眸光,杜蕊舉步走出了月門,扶着福佳的手,徑直地朝着外府走去。
等了半晌,杜蕊遠遠地看見了一輛镂空浮窗,紅木金頂的馬車,朝着尚書府的方向疾馳而來。
馬車倏然停在了尚書府外,一名仆人打扮的男子,從馬車當中走了下來,撩開了車門,恭敬地喚道:“主人,尚書府到了。”
須臾,扁千雀一襲湛藍色的華服,衣擺處繡着朵朵祥雲,他一頭宛如墨染一般的青絲,以羊脂白玉的簪子束起,那張不輸給琅邪的容貌,在這樣的裝扮下,顯得極爲英俊。
扁千雀踱步走到了杜蕊的身前,淡淡地笑了笑,問道:“是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