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不解地看向了無心道長,凝眉問道:“道長,您此話何解啊?!”
“呵呵。”無心道長淡淡地笑了笑,緩緩地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杜蕊的身前,伸出了手來,将自己體内的真氣注入到了杜蕊的身體當中,輕聲地說道:“你現在試試你體内的靈力。”
杜蕊颔了颔首,緩緩地擡起了雙臂,在杜蕊的手掌之上,兩團赤紅色的光暈盈盈地閃爍了起來。
靈力凝結,杜蕊見過琅邪施展,可是,琅邪身體當中的靈力,是森然的白,而杜蕊所施展的出來的靈力,竟然會呈現出火一般的紅。
少頃,杜蕊兩靈力收回到了什麽之中,眉心微微地一蹙,緩緩地擡起了睫眸,看向了無心道長,“道長,這……”
無心道長淡淡地笑了笑,輕聲地說道:“剛剛突破了鳳舞九霄第四成,已經能夠凝結出鳳火了,也算是你們錯有錯着了。”
說完了之後,無心道長緩緩地轉過了身子,踱步朝着竹屋的房門口走了過去。
無心道長徐徐側目,淡淡地看了一眼杜蕊,輕聲地說道:“以後,切莫要再如此毛躁了,時間不早了,你好好的歇息,明兒一早,早些回去吧。”
“是。”杜蕊應了一聲,便緩緩地阖上了雙眸,不知不覺之間,便緩緩地進入了夢鄉之中。
……
是夜,宛如墨染一般的夜空之中,懸挂一輪弦月,夜風穿過了紫竹林,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無心道長獨自一人站在紫竹下,他負手而立,陣陣的夜風拂過了他的衣袂,長發并沒有任何的束縛,卷入了半空之中,淩亂的舞着。
“你來了。”
無心道長雙眸緊閉,眼皮兒都沒有擡一下,薄唇微啓,淡淡地說道。
琅邪身影一閃,出現在了無心道長的身側,唇畔含笑,淡淡地說道:“你是在等我嗎?!”
無心道長緩緩地轉過了身子,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朝着琅邪颔了颔首,清淺一笑,淡淡地說道:“你不也是來找我的嗎?!”
“呵呵。”琅邪淡淡地笑了笑,擡起了睫眸,将那張妖孽至極的容顔,隐藏在黑暗之中,他微微地眯了眯一雙宛如鷹鸠一般的眸子,淺笑道:“天下第一的劍客,竟然出家爲道,本宮倒是很有興趣想要知道,你跟蕊兒,還有清風之間的關系。”
“看到了我,想必,你就已經能夠知道清風的身份了。”無心道長的雙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墨染,沉吟了片刻之後,方才緩緩地開了口,繼續說道:“貧道隻求你一件事,清風還是一個孩子,你能不能……”
“陳國覆滅已經有十年之久,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便在無人知道清風的身份了。”琅邪踱步上前,淺薄的月光,從竹葉之中滲漏了下來,耀在了琅邪的身上,讓他看上去更加的英俊。
“這算是你對我的承諾嗎?!”無心道長擡起了睫眸,看向了琅邪,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啓唇問道。
“你讓他留在蕊兒的身邊,也不正是這個意思嗎?”琅邪的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淺笑,眸光堪比月色一般涼薄。
“昔日,陳國因爲貪念,對阡殺宮動了不應該有的心思,阡殺宮宮主出手滅了陳國,也并不算是過分是事。”無心道長眸光深邃地看了一眼琅邪,輕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将陳國皇後帶走,也是想要給陳國留下一絲血脈。”
“無心道長本就是陳國人,這麽做也是理所應當的。”琅邪淡淡地笑了笑,薄唇微啓,一道慵懶的聲音,從琅邪的喉嚨中溢出。
無心道長聽聞了琅邪的話,身子微微地一震,他眸光凝視着琅邪,好像從琅邪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
“我對陳國并沒有興趣,昔日之事,也與我沒有絲毫的關系,清風生性善良,我也很是喜歡,想必,這麽多年無心道長能夠用心栽培清風,也不是想要讓他複國。”
琅邪說完了之後,一揮衣袖,身邊漸漸地變得虛幻了起來,下一瞬間,便消失在了無心道長的面前。
“哎!”
良久之後,無心道長緩緩地擡起了睫眸,朝着夜空之上的弦月看了過去,眸光之中充滿了怅然。
昔日,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陳國在一夕之間,便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他将清風帶走的話,隻怕,陳國最後的一絲血脈,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這麽多年來,無心道長收着這個秘密,又等着那個永遠不會再出現人,他已經很累很累很累了。
……
夜空之中的弦月,被初生的日頭所替代,天空之上,仿佛像是被一隻大手扯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射下了第一道光線,緊接着,鋪墊蓋地的光速,将整片天空所照亮。
紫竹林當中的空氣極爲清新,杜蕊一早,便在竹屋前練起了瑜伽,調整着自己昨兒一天來淩亂的呼吸,捋順着所有的思緒。
小清風看着杜蕊的動作稀奇,起初隻不過是觀摩,到了後來,便學着杜蕊的動作,在杜蕊的身邊練起了瑜伽來。
百裏夙原以爲杜蕊實在修煉什麽功法,坐在了竹屋前,看了好半晌,最終他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杜蕊的唇畔含笑,垂下了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清風,瞧着清風似模似樣地跟着自己學習,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剛剛練完了瑜伽之時,琅邪從竹屋之中緩步走了出來,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終于亮天了。”
聞聽了琅邪的聲音,除了杜蕊以外,百裏夙和清風都紛紛地朝着琅邪看了過去。
這間竹屋是杜蕊昨兒晚上所住的,可看着琅邪的模樣,卻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難道說……
百裏夙的唇角微微地抽動了兩下,還好,前兩日在宮中他并沒有爲難杜蕊,倘若,讓這尊殺神出手的話,還不分分鍾滅殺了琉球國。
“看什麽看!”琅邪的面色陰沉,冷冷地瞥了一眼,看着自己的百裏夙,縱然一個閃身,來到了杜蕊的身邊,似是撒嬌一般地對杜蕊說道:“蕊兒,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