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杜蕊的雨花閣之中極爲熱鬧,時不時地,就有百裏夙的哀嚎聲從雨花閣之中傳出來。
這天晚上隻怕是杜尚書最爲難過的一天了,他生怕是杜蕊對百裏夙亦或者琅邪下了黑手似的。
一晚上都蹲在了雨花閣的後院外頭,聽着百裏夙的哀嚎聲,杜尚書每每都會抽抽唇角,然後,背後驚起一陣陣的冷汗。
今兒晚上,杜蕊睡地極爲踏實,琅邪并沒有出現在杜蕊的房間之中,而是選擇和百裏夙擁在了清風的房間之中。
翌日清晨,杜蕊悠悠地掀開了雙眸,卻赫然的瞧見了在自己的面前,有一張極爲可愛的娃娃臉,杜蕊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伸出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捏了捏清風的小臉蛋,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輕聲地說道:“怎麽這麽早。”
“蕊兒姐姐,今天早上……”
清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被一隻大手,從杜蕊的身上給扯了起來。
琅邪的面色陰沉,微微地眯了眯一雙宛如鷹鸠一般的眸子,冷冷地凝視着清風,冷聲冷氣地說道:“本宮已經和你說過了,蕊兒隻有本宮一個人可以這麽稱呼她。”
清風擡手拍了拍琅邪的手,嗔怒地哼了一聲,道:“你松開我,不然的話,我就讓蕊兒姐姐再也不理你了。”
琅邪的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淺笑,在清風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直接松開了手。
“噗咚!”的一聲,清風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清風輕呼了一聲,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一瞬不瞬地看着琅邪,擡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小屁股,輕哼了一聲,道:“怎麽,你還想要跟我練練嗎!?”
清風的話音剛剛落下,琅邪便輕輕地揮了揮手,白皙修長的大手上,閃過了一道靈力,直接将清風從杜蕊的房間之中給卷了出去。
“砰!”
真巧,這個時候,百裏夙走到了杜蕊的房門外,還沒有等撩開杜蕊内室的房門,便被清風給撞了個滿懷,兩人頓時跌坐在了地上。
“呵。”杜蕊淡淡地一笑,雙手撐起了自己的身子,看了看房間之中的三個男人,眉心微微地一蹙,緩緩地擡起了瑩白的纖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子,依杜蕊看來,這三個男人,似乎可要比一台戲要精彩的多了。
“你們都給我出去,我要更衣了。”杜蕊輕輕地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
聽見了杜蕊冰冷的聲音之後,三人便灰溜溜地離開了杜蕊的房間之中。
片刻之後,杜蕊更換上了一件男子的衣服,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
當杜蕊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之時,琅邪、百裏夙和清風,不禁微微地怔了怔。
清風直接從百裏夙的懷中跳了出來,跑到了杜蕊的身前,拉住了杜蕊的手,嘿嘿的一笑,輕聲地說道:“蕊兒姐姐,你穿上了男裝一樣的好看,但是,你爲什麽要穿男人的衣裳啊?”
杜蕊伸手,輕輕地揉了揉清風的頭頂,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你不是說,要讓我陪你去廟會嘛,穿着男子的衣裳,這樣方便點。”
清風緩緩地擡起了手來,撫開了杜蕊的手,微微地皺了皺鼻子,嗔了杜蕊一眼,有些生氣地說道:“蕊兒姐姐,我都已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摸人家的頭,這樣的話,人家會長不高的。”
杜蕊淡淡地笑了笑,擡起了睫眸,看向了琅邪,瞧着琅邪一瞬不瞬地凝視着自己,杜蕊眉黛淺凝,誰知道他滿腦子又在想着什麽龌龊的事情,便直接給了琅邪一個大大的白眼。
随即,杜蕊别過了頭,再次看向了清風,淡淡地笑了笑,輕聲地說道:“今兒早上,咱們不在阙府之中用早膳了,我們去看看廟會上面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好。”隻要是有好吃的,清風就很是開心,他朝着杜蕊露出了一口整齊的下白牙,嘿嘿一笑,應了一聲。
“我也要去。”
就在杜蕊拉着清風的手,剛剛要朝着房門口走的時候,琅邪和百裏夙忽然異口同聲地開了口。
杜蕊微微蹙了下眉,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輕哼了一聲,道:“誰說要帶着你們一起去了。”
說着,杜蕊垂下了睫眸,看向了清風,淡淡地笑了笑,輕聲地說道:“清風,咱們走。”
言畢,杜蕊便直接拉着清風的手,朝着房門口走了過去,琅邪和百裏夙,自然是不願意落後的,緊緊地跟在了杜蕊的身後,走出了杜蕊的房間之中。
……
京城的廟會,每年在這個時候,都是極爲熱鬧的,人頭攢動的街道上,仿佛都已經看不見腳下的路了。
走在人群之中,杜蕊生怕清風跟丢了,本是想着拉着清風的手,可是,琅邪總是用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一般,凝視着清風,讓杜蕊感覺十分的不自在。
最終的結果,也就隻有一個,讓琅邪拉着清風的手。
反倒是百裏夙,覺得杜蕊的擔心是多餘的,憑借着小清風的伸手,就算是在廟會之中走丢了的話,也不會有人敢對清風做什麽的。
倘若,那個不張眼睛的人牙子,想要拐騙清風的話,說不定,還會被清風痛毆一頓,然後送到府尹衙門當中。
拉着清風的琅邪,卻受了苦,一會兒,清風要看看這個,一會兒又要瞧瞧那個的,讓堂堂阡殺宮的少宮主帶孩子,隻怕是琅邪這輩子做過最爲痛苦的一件事兒了。
琅邪一臉的黑線,看着清風左手拿着一糖人,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蘆,大快朵頤地不亦樂乎。
“我要騎牛牛。”兩隻手都按着零食的清風,瞧見了一個和他年歲差不多大的小孩,對自己的父親說着,然後,便被他的父親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清風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壞壞的笑容,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在琅邪全神貫注地看着杜蕊的時候,清風的小腳,直接踏在了地面之上,身體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一般,直接飛身坐在了琅邪的肩膀之上,嘿嘿大笑,道:“騎牛牛喽!騎牛牛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