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聽聞了杜蕊的話之後,不由得,将一雙雲眸,瞪大好似銅鈴一般,一雙宛如墨玉的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地瑟縮。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杜蕊竟然會直接問出三個足以讓她緻命的問題。
咕噜!
蘭貴妃再次吞下口子,身子顫抖的宛如篩糠一般似的。
杜蕊的一雙星眸,從始至終,都是一瞬不瞬地凝視着蘭貴妃,自然是能夠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蘭貴妃,有多麽的緊張。
“我、我不知道。”
“啪!”
蘭貴妃的話音剛剛落下,倏然,在這安靜的仿佛能夠聽見竹葉落地一般的竹林之中,一道清脆的聲音響徹而起。
杜蕊、琅邪和百裏夙,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閃過,下一瞬間,便瞧見了蘭貴妃癱軟在地上,唇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杜蕊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同時,杜蕊側目看向了琅邪,瞧見了琅邪的臉上,有着同樣震驚的表情。
杜蕊的身後不如琅邪,她并不知道,剛剛打在蘭貴妃臉上的這一記耳光是出自誰的手,但是,琅邪卻是能夠辨認出來,剛剛打了蘭貴妃之人,竟然是端坐在竹屋之中,此時此刻,手中端着一個白玉茶盞的皇太後。
琅邪微微地眯了眯雙眸,瞧着剛剛皇太後出手的速度,怕是和自己用盡全力之時的速度有一拼了。
琅邪萬萬沒有想到,初雲國的皇太後,竟然還是一名個中高手。
他微微地眯了眯一雙銳利如同鷹鸠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竹屋之中的皇太後,漸漸地,琅邪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沒想到,初雲國的皇太後,竟然是出自阡殺宮,如此高深的靈力修爲,隻怕,連本宮都要望塵莫及了。”
琅邪的聲音極爲輕柔,可是,聲音傳入了杜蕊和百裏夙的耳廓之中的時候,卻是讓杜蕊和百裏夙兩人一驚。
杜蕊深深地皺起了秀眉,側目看向了琅邪,沉聲地問道:“你說皇太後是阡殺宮的人?!”
“呵!”琅邪微微地眯了眯那雙鷹眸,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太後,薄唇微啓,冷冷地說道:“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就是在四十年前離開阡殺宮的長老飛雪吧?!”
皇太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緩緩地将手中的白玉茶盞,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側目看向了琅邪,須臾,她扯了扯裙幅,緩緩地站了起來,雖然,皇太後在踱步之時,是極爲緩慢的,但是,卻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了琅邪的面前。
皇太後淡淡地笑了笑,朝着琅邪點了點頭,莞爾淺笑,說道:“哀家離開了阡殺宮之中這麽多年,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見有人喚哀家的名諱了。”
琅邪的臉上,沒有了以往放蕩不羁的申請,微微地揚起了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唇角微微上揚,一雙漆黑宛如夜空一般眸子極爲深邃,一瞬不瞬地凝視着皇太後。
良久之後,琅邪的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雙瞳之中倒影出來皇太後的模樣,他的眸子當中有一抹揶揄之色,仿佛,并沒有将皇太後放在眼中似的。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父主曾經說過,你不再是阡殺宮之中的人呢,還聲稱此生絕對不會和阡殺宮有任何的瓜葛。”琅邪的聲音極爲清冷,仿佛一瞬間,就讓周圍的空氣變得扭曲了起來。
皇太後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眸光極爲平和,淡淡地看着琅邪,“哀家的确是這麽說過。”
“呵!”琅邪冷笑了一聲,眸光之中的揶揄之色變得更加地濃郁了起來,冷冷地說道:“那你三番兩次,想要引本宮前來,究竟是爲了什麽?!”
“看來,你也已經知道了,是哀家想要讓你們離開蘭蘿宮。”皇太後的唇角噙着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輕聲地說道:“不過,少宮主好像是誤會哀家了,哀家并沒有想要傷害未來的公主夫人的意思。”
“哦!?”琅邪的眉梢一挑,微微地眯了眯雙眸,鼻端之中發出了一聲冷哼,聲音更加的森寒了幾分,冷冷地說道:“難道,剛剛那想要打蕊兒死穴的暗器不是你發的嗎!?”
“的确是哀家所發的不假,隻不過,哀家是想要讓你們離開,不要中了藍陽的圈套罷了,可卻沒有想到,隻有你一個人追趕了過來。”皇太後将眸光落在了杜蕊的身上,緩緩地伸出了手來,挽起了杜蕊的手,輕輕地撫了撫。
皇太後朝着杜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輕聲地說道:“哀家知道,前些日子,是你救了皇上和紫楓的性命,哀家又怎麽會恩将仇報呢。”
說着,皇太後垂下了睫眸,冷冷地瞥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蘭貴妃,接着說道:“哀家讓你們前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這件事情的真相,也免得讓初雲國和琉球國之間交惡。”
皇太後的眉梢一挑,淡淡地看了一眼百裏夙,淡淡地笑了笑,“早年間,你的母妃,哀家曾經和你的母妃有過一面之緣,你的容貌倒是和你母親極爲相像。”
“皇太後見過我的母妃?!”百裏夙很是驚訝,就連他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妃,琉球國的國君隻是跟他說過,他的母妃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連一張畫像都沒有留下過。
皇太後颔了颔首,莞爾淺笑,說道:“哀家的确是見過的,你的母親,少宮主也應該很是熟悉的。”
“我熟悉!?”琅邪不解皇太後的意思,深深地蹙了一下眉,沉聲問道。
皇太後的眸光極爲深邃,仿佛是深不見底的大海似的,她朝着琅邪點了點頭,收起了唇角之上的笑容,沉吟了片刻之後,方才緩緩地開了口,淡淡地說道:“隻不過,這件事,還不是哀家告訴你們的時候,今兒,哀家讓你們前來,是想要讓你們知道,這其中的誤會,是有人想要挑唆,初雲國和琉球國之間的關系。”
就在這個時候,杜蕊眉黛深凝,擡起了睫眸,看向了皇太後,沉聲地問道:“既然,皇太後都知道其中的經過,爲什麽剛剛不在正陽宮的時候便告訴給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