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想不通這些事情的原因,琅邪也同樣不知道,但是兩人能夠确定的是,蘭貴妃和這位朱丞相,應該都是聽從藍陽的命令。
而藍陽真正想要對付的人,便就是杜蕊了。
杜蕊眉黛深深凝,徐徐地轉過了身子,朝着桌子上的朱丞相看了過去,微微地眯了眯雙眸,沉吟了起來。
好半晌之後,杜蕊擡起了睫眸,沉聲地說道:“他身上的傷口大小,是按照我的嗜血能夠造成的傷勢,再加上,剛剛塞着藍陽嘴巴的帕子,我很能夠肯定,在尚書府之中,一定有藍陽的眼線。”
琅邪覺得杜蕊所說的有道理,便朝着杜蕊點了點頭,沉吟道:“一定要将這個人找出來,他絕對是一個隐患。”
杜蕊颔了颔首,便踱步朝着桌案走了過去,再次拿起了手中的小刀,繼續解剖着朱丞相。
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變朱丞相的屍體,杜蕊并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杜蕊擡起了睫眸,給了琅邪一個眼神,淡淡地說道:“将他翻過來。”
“啊!?”琅邪在聽見了杜蕊的話之後,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仿佛是聽見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似的,一瞬不瞬地看着杜蕊,好半晌之後,琅邪方才回過了神來,伸出了手來,指了指自己的臉,滿是驚訝地對杜蕊說道:“蕊兒,你是讓我将他反過去嗎!?”
“這裏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其他人了嗎?!”杜蕊垂下了欣長的睫羽,這個時候,她将小女人的優勢發揮的淋淋盡緻,兩隻手握着刀子,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輕聲地說道:“難不成,你想要讓我動手搬運屍體嗎?!”
琅邪的唇角微微地抽動了兩下,眼前一副嬌滴滴小女兒家模樣的杜蕊,和剛剛那個手拿着刀子,直接将朱丞相的屍體開膛破肚的,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琅邪的眉梢微微地一挑,緩緩地低下了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踱步走到了杜蕊的身前,聲音低沉的仿佛能夠融入到塵埃之中一般。
他側目看向了杜蕊那張俏麗的容顔,薄唇微啓,輕聲地問道:“蕊兒,當真要我搬嗎?!”
“廢話!”杜蕊給了琅邪一個大大的白眼,冷聲冷氣地說道:“如果不是你搬,難道還是我嗎!?”
說着,杜蕊便舉步朝着房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待杜蕊剛剛推開了房門之時,她側目看向了琅邪,啓唇說道:“哦對了,千萬不要破壞了他的屍體,我還要繼續檢查呢。”
“吱嘎。”
杜蕊的話音一落,便直接推開了房門,踱步走出了房間之中,留下了一臉茫然的琅邪和朱丞相那具屍體。
杜蕊站在房門外,腦海之中不斷地想着,藍陽爲什麽想要将自己至于死地的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百裏夙緩步朝着杜蕊走了過來。
杜蕊聽見了腳步聲,緩緩地擡起了睫眸,正對上了百裏夙那一雙冰塊一般的臉。
百裏夙看着了杜蕊換上了一身宮女的衣裳,手中拿着一把染着鮮血的刀子,百裏夙微微地蹙了蹙眉,沉聲地對杜蕊問道:“月影公主,你調查的如何了?!”
“剛剛将貴國朱丞相的屍體解剖了,暫時還算是有點發現了。”杜蕊在說她解剖了朱丞相的屍體的時候,就像是在和百裏夙,說每天早上應該是早飯似的。
百裏夙聽聞了杜蕊的話之後,面色倏然一沉,一雙眸子當中射出了凜凜的寒芒,怒聲道:“你說什麽!?”
“你緊張什麽,如果不将朱丞相解剖的話,我又怎麽能夠看出來,他真正的死因呢。”杜蕊冷冷地剜了一眼百裏夙,原本杜蕊還以爲百裏夙是一個比較開明的人,可是卻沒想到,他也一樣迂腐。
百裏夙的面色陰沉,仿佛下一瞬間便能夠滴出水來一般,沉聲地對杜蕊呵斥道:“朱丞相乃是我琉球國的丞相,你這麽做是猶如我琉球國國體。”
“呵呵。”杜蕊冷笑了一聲,淡淡地瞥了一眼百裏夙,冷聲冷氣地說道:“人都已經死了,你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杜蕊說着,便轉過了身子,朝着房間之中走了過去。
百裏夙見狀,立馬踱步上前,伸出了手來,便想要去抓杜蕊的手臂,和杜蕊理論一番。
嗖!
可就在百裏夙的手即将要碰觸到了杜蕊的手臂之時,忽然,從房間之中飛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朝着百裏夙的手腕之上飛射而去。
百裏夙反應極快,在最短的時間之内,便閃開了自己的身子。
“锵!”的一聲悶響,那把刀子直接将地上的一塊方石擊成了兩半。
“你若是再敢動手動腳的話,下一次本宮絕對會讓你閃避不開!”
百裏夙剛剛站穩了身子,耳廓之中便刺入了琅邪冷如寒霜一般的聲音,百裏夙雙眸微眯,朝着房間之中看了過去。
百裏夙隻瞧見,琅邪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一身冰冷的氣息,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了幾分,在百裏夙看來,琅邪身後的空氣,都産生了一圈圈的漣漪。
琅邪冷冷地掃了一眼百裏夙,須臾,将眸光落在了杜蕊的身上,面色方才稍稍地緩和了幾分,薄唇微啓,輕聲地對杜蕊說道:“蕊兒,這小子沒有欺負你吧?!”
“呵呵。”杜蕊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朝着琅邪微微地搖了搖頭,便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了房間之中。
杜蕊瞧見了朱丞相的屍體,已經被琅邪反轉了過去,杜蕊便舉步上前,開始檢查了起來朱丞相的屍體。
百裏夙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麽,隻是站在了房間之中,看着杜蕊所做的一切。
“嗯!?”
忽然,杜蕊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蕊兒,怎麽了!?”琅邪停下了記錄,擡起了一雙狹長的眸子,朝着杜蕊看了過去。
“你們過來看看。”杜蕊用手中的刀子,在朱丞相的脖頸之上割開了一個一寸來長的口子,啓唇輕喚了一聲道。
“這是什麽!?”百裏夙凝眉問道。
杜蕊從朱大人脖頸的傷口之中,抽出了一根足有三寸來長的銀針,眉黛淺凝,一瞬不瞬地看向了琅邪,沉聲地說道:“他并不是死于胸口上的刀傷,而是在此之前用銀針刺入了大大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