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聞了紫楓的話,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 側目看向了藍陽,薄唇微啓,淡淡地說道:“現下,月影有兩個證人能夠爲他作證,難道還不過夠說明什麽嗎?!”
藍陽聞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紫楓竟然會出面來給杜蕊作證,紫楓是初雲國的太子,他的一言一行,也都代表着初雲國,藍陽能夠質疑琅邪,卻不能夠質疑紫楓。
雖然,琅邪身爲阡殺宮的少主,可畢竟,阡殺宮不會因爲一個女子,牽扯到了兩國之間的之明争暗鬥之中。
但是,紫楓卻是不同的,對于這點,藍陽的心中清楚明白。
再加上剛剛杜蕊輕松的替初雲國赢得了雪國的封地,不管怎麽說,皇上是絕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去發落杜蕊的。
藍陽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冷冷地睨了一眼紫楓,沉吟了片刻之後,他沉聲地說道:“就算是剛剛本王看錯了,那這裏,你要如何解釋?!”
杜蕊漫過了琅邪的身邊,舉步上前,走到了藍陽的面前,她的唇角之上噙着一抹冷笑,朱唇微啓,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我自然是會給琉球國一個解釋。”
說着,杜蕊盈盈地轉過了身子,面對着百裏夙,又道:“此事,因爲涉及到兩國之間的關系,還希望太子殿下能夠給我點時間,讓我調查清楚。”
百裏夙也知道,這件事情太過蹊跷,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沉吟了片刻之後,方才緩緩地開了口,沉聲地說道:“好,本宮也要在初雲國留幾天,那就請月影公主在這段時間當中,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解釋。”
言畢,百裏夙面相了皇上,稍稍地颔了颔首,薄唇微啓,淡淡地說道:“初雲國陛下,這段時日裏,本宮不想要留宿在驿館之中,本宮也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人,想要破壞琉球國和初雲國之間的關系,本宮想要在這段時間的當中留宿在月影公主府上。”
“這……”皇上聞言,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側目看向了杜蕊,似乎是在等待着杜蕊的答案。
“好。”杜蕊啓唇,應聲說道。
可是,琅邪在聽聞了杜蕊的話之後,面色卻變得難看了起來,他一雙宛如墨畫一般的劍眉微蹙,側目看向了杜蕊,傳音道:“蕊兒,這小子一看就是另有圖謀,你怎麽能夠答應他呢?!”
杜蕊聞言琅邪的話後,唇角微微地抽動了兩下,隻怕,另有圖謀的是你才對吧!
白了琅邪一眼,杜蕊的唇畔含笑,朝着百裏夙颔首,道:“那這段時間,就要委屈太子殿下了。”
百裏夙點了點頭,一雙琉璃一般的瞳眸,極爲深邃,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洋。
杜蕊能夠從百裏夙的眼神當中看得到出來,對于藍陽的話,多少他還是不能夠全信的,如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選擇給自己時間讓她來調查這件事情。
“今日乃是初雲皇後太壽辰,倘若在這裏繼續耽擱下去,隻怕不大好,倒不如,将這裏交給月影公主。”百裏夙很有貴族的風範,竟然會率先想到皇太後的壽辰。
皇上在聽聞了百裏夙的話之後,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須臾,便帶着一幹人等離開了蘭貴妃的寝宮之中。
當藍陽漫過了杜蕊的身邊之時,藍陽微微地眯了眯雙眸,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森然的寒意,那雙漆黑如墨一般瞳眸之中湧上了一股濃濃的殺意,冷冷地剜了一眼杜蕊。
杜蕊不知道爲什麽,舉得在藍陽的眼神之中,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樣的眸光。
杜蕊一瞬不瞬地看着藍陽的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之後,她微微地眯了眯雙眸,緩緩地擡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摸了摸她那尖尖的下巴,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湧上了一層水霧,漸漸地溢出,将杜蕊籠罩在了其中,讓一旁的琅邪看不出來,此時此刻的杜蕊,究竟是在想着什麽。
琅邪伸出了白皙的手,在杜蕊的面前輕輕地晃了晃,輕聲地問道:“蕊兒,這件事,你想要從何處開始下手?!”
杜蕊聽見了琅邪的聲音之後,方才被扯回了神來,她微微地搖了搖頭,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淡淡地說道:“還沒有頭緒。”
琅邪聞言,唇角微微地抽動了兩下,擡手扶額,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早知道,我還不如剛剛出手,直接将藍陽擊殺了呢。”
杜蕊淡淡地笑了笑,朱唇微啓,輕聲地說道:“還好你沒有殺了他。”
“蕊兒,你這是什麽意思!?”琅邪不解,微微地蹙了一下眉,輕聲地問道。
“這裏是蘭貴妃的寝宮,剛剛我們在禦花園之中,明明是聽見了藍陽和蘭貴妃的對話,也就是說,蘭貴妃是藍陽的人,你難道沒有瞧見嗎?從我進了蘭貴妃的寝宮之後,蘭貴妃便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琅邪聞言,不禁面色一沉,深深地皺了一下眉,沉吟了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杜蕊開始在蘭貴妃的寝宮之中開始搜起了證據,剛剛皇上和百裏夙的出現,已經破壞了現場的環境,這對于杜蕊搜證是很不利的。
琅邪站在了原地,回過了神來,他的眸光始終鎖定在杜蕊的身上,他怎麽也想不通,杜蕊東找找,西看看,究竟是在幹什麽。
“蕊兒,你可是在找什麽!?”琅邪凝眉,啓唇問道。
“起開。”杜蕊走到了琅邪的身前,伸出了手來,輕輕地将琅邪推開,緊接着,杜蕊俯下了身子,看向了在琅邪腳下,剛剛幫着藍陽的繩子,和塞在他嘴巴裏頭的帕子。
杜蕊的唇角微微上揚,将地上的帕子撿了起來,眉梢一挑,看向了琅邪,哂笑了一聲,道:“藍陽這隻老狐狸,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蕊兒,你可是發現了什麽?!”琅邪蹙眉,俯下了身子,看向了杜蕊啓唇問道。
“呵!”杜蕊冷笑,從自己的水袖之中抽出了帕子來,在琅邪的面前晃了晃,淡淡地說道:“帕子是我貼身的物件兒,如果沒有我身邊的人,你覺得,他能夠弄出一條一模一樣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