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雪千尋的面色變得極爲難看,原是一張美若天仙一般的臉上,此時此刻卻猙獰的好像是魑魅魍魉似的。
她一雙美眸,惡狠狠地剜了杜蕊一眼,倘若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怕是此時此刻的杜蕊,早就已經被雪千尋的目光給淩遲了。
原本,雪千尋滿滿的都是信心,可是杜蕊隻不過是一出手,就将情況扭轉,單憑杜蕊這麽一手,就直接讓自己顔面掃地!
此時此刻,在聽見了杜蕊這樣的話之後,雪千尋感覺自己的嗓子眼裏頭,似乎是塞進了一塊冰似的,吞也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哼!”雪千尋冷哼了一聲,側目看向了皇上,她撩起了瑩白的纖手,搭在了身邊夕月的手背上,舉步上前,朱唇輕啓,對皇上說道:“初雲國陛下,我要求五局三勝。”
“呵!”杜蕊聽見了雪千尋的話,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狡黠之色,緩緩地擡起了手來,挽起了一縷青絲,别在了自己的耳後,冷然道:“既然,千尋公主開了口,我又怎麽能不奉陪呢,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雪千尋别過了頭,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凝視着杜蕊的臉,調起了全身的戒備。
“也沒什麽。”杜蕊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極爲濃郁,折纖腰以微步,徑直地走到了雪千尋的身邊,微微地阙了阙一雙眸子,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隻不過,剛剛千尋公主所言,也沒有多說是幾局,但是,千尋公主若像要在繼續比試下去也可以,可也要讓我覺着公平才是。”
“你想要如何?!”雪千尋凝眉,看向了杜蕊,啓唇問道。
“想要讓千尋公主給我寫下一個字據。”杜蕊微微地揚起了尖尖的下巴,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淺笑,淡淡地說道。
琅邪斜依在紫檀雕花椅上,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拿着白玉酒盞,在聽見了杜蕊的話之後,琅邪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和杜蕊極爲相似的淺笑,眉梢一挑,對杜蕊傳音道:“你想要坑她?!”
杜蕊聽琅邪這麽一說,側目瞥了一眼琅邪,那雙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似乎是在對琅邪說着:怎麽?!你有意見嗎?!
琅邪的眉梢微微地抽了一下,似乎秒懂了杜蕊的意思,忙不疊地垂下了眸子,可唇角之上的笑容,卻愈發地濃郁了起來。
雪千尋微微地怔了一下,剛剛雖然她隻不過是在口頭上對杜蕊打了賭,可她很是自信,沒有想過會輸給杜蕊,自然也就沒有多想,現在,杜蕊這麽說了,她心中不禁暗忖杜蕊這麽做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她自認,在琴技造詣上不俗,可卻是在剛剛輸給了杜蕊,這會子,聽了杜蕊的話,或多或少在心中有些疑惑。
沉吟了半晌之後,雪千尋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在杜蕊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打量了一番,片刻之後,雪千尋揚起了下巴,冷聲冷氣地說道:“好,本宮就應了你的要求!!”
“還請皇上命人拟下賭約。”杜蕊的朝着皇上點了點頭,給了皇上一個甚是笃定的眼神。
可皇上的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凝眉看了一眼月瑤公主,皇上知道,皇太後爲什麽會讓月瑤公主加入這場比試當中。
月瑤公主性子冷淡,自小就顯得和整個皇族格格不入的,而且,她天生一柄,有着一雙異樣的雙瞳,她自小被高人帶走外出學習,也是在一年前的時候,才剛剛回到了初雲國之中,皇太後了解月瑤公主,她的身手不俗,而且才藝過人,之所以讓月瑤公主加入進來,就是因爲想要讓月瑤公主來幫助一下杜蕊。
月瑤公主朝着皇上稍稍地點了點頭,示意皇上可以應允杜蕊這個要求。
當即,皇上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朝着杜蕊颔了颔首,薄唇微啓,鄭重地說道:“既然千尋公主都已經應下來,那朕便依了你們。”
皇上的嘴巴上雖然是這麽說,可是心裏頭卻是已經樂開了花,剛剛他在看到了月瑤公主朝着自己點頭的時候,就已經是知道了,剛剛在琴技比試的時候,一定是杜蕊用了什麽法子,才會讓兩人勝出。
皇上朝着孫貴福招了招手,啓唇吩咐道:“去将朕的金碟玉玺拿來。”
“是。”孫貴福應了一聲,轉過了身子,退出了正陽宮之中,片刻之後,孫貴福折返了回來,在孫貴福的手中,擎着一個描金邊的托盤,放在了堂下。
随後,杜蕊便在皇上的金碟上寫下了兩人之間的契約,便在其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印上了一個指引,她揚了揚下巴,将金碟推到了雪千尋的面前,雪千尋毫不猶疑,立即在效仿杜蕊的動作,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緊接着,她側目看向了身側的夕月點頭示意了一下。
夕月從懷中拿出了雪千尋的金印,便交給了雪千尋,須臾,她重重的落下了自己的金印,冷冷地看着杜蕊。
杜蕊的唇角噙着一抹淺笑,拿起了皇上的玉玺改在了金碟之上,哂笑了一聲,對雪千尋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麽要和你簽訂契約嗎?!”
“爲什麽!?”雪千尋眯了眯雙眸,啓唇反問道。
“呵呵!”杜蕊淡淡地笑了笑,輕輕地撫了撫雲髻之上的珠翠,朱唇微啓,淡淡地說道:“我是怕你反悔。”
“你以爲,你就會赢嗎?!”雪千尋的眸光一寒,冷冷地剜了一眼杜蕊,那充滿了灼灼烈焰的雙瞳,恨不能當場就将杜蕊給點燃了,“不如,我們再加大賭注如何!?”
“好啊!”杜蕊直接開了口,應了一聲,道:“你還想要賭什麽?!”
“如果本宮赢了,你就離開琅邪哥哥,如若本宮輸了,本宮這條命任由你處置。”雪千尋是被杜蕊所激怒,面色陰沉,怒聲道。
“呵呵!”杜蕊冷笑,不屑地瞥了一眼雪千尋,淡淡地說道:“我要你這性命有什麽用?”
“那本宮若是輸了,便從此不會再見琅邪哥哥!”雪千尋在說這話的時候,眸光漫過了杜蕊,看向了琅邪,瞧着琅邪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她的心頭好似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
“呵!”杜蕊又笑,冷然道:“你若是有本事,能夠讓他離開,我也不會攬着,這個賭注,我也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麽!?”雪千尋微微地眯了眯雙眸,沉聲問道。
“不如這樣,倘若你輸了,往後見到我時,便恭恭敬敬地給我三鞠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