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雪千尋自信的神色,杜蕊的唇角之上流露出來了一抹不屑的淺笑,扯了扯裙幅,從紫檀木的餐桌後面邁着蓮步走了出來。
杜蕊是見過夏侯紫語的,她對于這位夏侯紫語姑娘,還是些好感的,她朝着夏侯紫語輕輕地點了點頭。
而夏侯紫語也是對杜蕊報以微笑點頭示意。
站在夏侯紫語身邊的是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姑娘,杜蕊擡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月瑤公主,她和主位之上的皇後倒是有幾分相像。
月瑤公主身着一襲水藍色的雲錦華服,在裙幅之上繡着一朵朵的芙蓉花,她瑩白的纖手,宛如柔荑一般,稍稍地扯了扯裙幅,水一般的華服,泛起潋滟般的漣漪,針腳細密的裙幅之上一朵朵的芙蓉花,仿佛盛開的花叢一般,月瑤公主就像是站在水中,周圍盛開着芙蓉花似的。
不得不說,這位月瑤公主,有着一張絕美的容顔,可是,在她的臉上,杜蕊總是感覺到了一股邪魅的氣息。
杜蕊在對上他了月瑤公主的雙眸之中,赫然地發現,這位月瑤公主,竟然有着一雙詭異的淺藍色的雙瞳。
“蕊兒,月瑤乃是初雲國之中的少有的高手!!”
就在這個時候,杜蕊的耳畔,響起了琅邪的聲音,杜蕊側目,朝着琅邪看了過去,隻見,琅邪依舊是優哉遊哉地喝着酒。
和顯然,剛剛杜蕊的耳廓之中傳來的琅邪的聲音,應該是琅邪使用了傳音入密的功夫。
杜蕊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凝眉看向了月瑤公主,唇角扯出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稍稍地颔了颔首。
可這位高傲的月瑤公主,仿佛像是沒有瞧見杜蕊對她點頭示意似的,阙了阙一雙眸子,舉步微搖,上前一步,朝着皇太後欠身一福,啓唇道:“皇祖母,不知道今兒這場比試,可有什麽賭注嗎!?”
杜蕊聽見了月瑤公主的話之後,面色一喜,她剛剛想要詢問皇太後這個問題,可卻沒有想到,月瑤公主竟然搶險問道。
皇太後眉心微微地一蹙,将眸光落在了雪千尋的身上,淡淡地說道:“千尋公主,今兒這場比試,是因爲你所提起來的,不知道,你想要賭些什麽呢?!”
“那就一座城池好了!”雪千尋自認,她絕對是不會輸的,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别說是初雲國之中,就算是在各國之中,也沒有幾個,在這樣的年紀,有着她在琴技之上的造詣。
皇上聽聞了雪千尋的話之後,微微地怔了一下,按理說,皇上應該是将眸光落在自己的女兒的身上,可是,不知道爲何,在皇上的眼中,似乎在杜蕊的身上,才能夠看出來這個希望。
皇上眯了眯一雙宛如鷹鸠一般的眸子,朝着杜蕊使了一個眼色。
端是一眼,杜蕊就能夠看得出來,皇上眼神之中所想要說的意思,杜蕊的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倏然,杜蕊側目看向了雪千尋,清淺一笑,淡淡地說道:“千尋公主,你在雪國之中隻不過是一個公主而已,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雪千尋聞言,面色倏然一變,半晌之後,雪千尋冷哼了一聲,朱唇微啓,冷聲冷氣地說道:“本宮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大不了,本宮将自己的封地拿來出做賭注!!”
在雪國之中,雪千尋是皇上最爲寶貝的女兒,雪千尋的封地,定然是一個極好的位置,皇上不禁有些心動了,可是,雪千尋能夠提出這樣的賭注來,皇上雖然是心動,可還不至于糊塗到不去思索。
就在皇上思索的時候,月瑤公主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徐徐地轉過了身子,眉梢一挑,朱唇微啓,對雪千尋說道:“既然,千尋公主将自己的封地拿出來,本宮便和你賭了,也賭上自己的封地,你看如何?!”
雪千尋心頭一喜,琅邪能夠知道這位月瑤公主有着不俗的實力,雪千尋又怎麽會之不知道呢。
雪千尋眸光灼灼,一瞬不瞬地凝視着月瑤公主,唇角微微上揚,颌了颌首,莞爾道:“很是公平。”
說着,雪千尋将眸光落在了杜蕊的身上,冷聲問道:“你呢?!”
“我尚書府之中所有人的人頭!”杜蕊在說話的時候,仿佛是像在說,要和雪千尋賭一堆大白菜似的。
可杜尚書在聽見了杜蕊的話之後,身子猛然地一顫,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一雙瞳仁恨不能從杜尚書的眼眶之中掉出來。
皇上和皇太後聽聞了杜蕊的話,面色也是微微地一變,咱不說,今兒乃是皇太後的壽辰,杜蕊給出了這樣的賭注,自然是有些不符時宜的。
“咳咳……”皇上輕咳了幾聲,凝眉看向了杜蕊,道:“你今兒也穿着嫡公主才能夠穿着的朝服,也應該明白朕的心意,不如這樣吧。”
皇上說着,緩緩地站了起來,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淺笑,薄唇微啓,輕聲地說道:“朕收你爲義女,将淮陽城作爲你的封地,你看如何啊?!”
嘩……
皇上的話音一落之時,正陽宮的大廳之中掀起了一片嘩然,能夠被皇上收爲義女,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而現在,皇上竟然拿出了淮陽城來給杜蕊作賭注,不禁,在正陽宮之中的一衆朝臣,紛紛地瞪大了雙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杜蕊,在等待着杜蕊回答。
杜蕊淡淡地笑了笑,她眯着雙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皇上,杜蕊自然是知道皇上究竟有着什麽樣的心思,皇上早就已經看見了杜蕊手腕之上鴛鴦碧了,再加上,剛剛來到了正陽宮之時,琅邪曾經告訴過杜蕊,皇上是想要有求于阡殺宮。
杜蕊垂下了欣長的睫羽,她的雙頰之上映下了兩道剪影,陽光在杜蕊的身上耀下了淺薄的流光,本就是吸引了衆人的眸光,此時此刻的杜蕊,就仿佛是睥睨天下的鳳凰似的。
她稍稍地颔了颔首,朱唇微啓,緩緩地開了口,“既然如此,那我就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