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外,早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杜蕊一打眼,正瞧見了一輛雕花的紅木馬車,杜蕊的唇角噙着一抹淺薄的笑,側目看向了杜尚書的身上,朱唇微啓,淡淡地說道:“怎麽就這一輛馬車?!”
“你跟爹爹同乘一輛馬車。”杜尚書開了口,直接對杜尚書說道。
“我沒有那個習慣。”杜蕊側目,冷冷地掃了一眼杜尚書,扯了扯裙幅,便直接朝着馬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莫凝将馬紮放在了馬車下,杜蕊擡起了秀足,踏上了馬紮,一手撩起了裙幅,走上了馬車。
杜尚書在風中有些淩亂了,嘴角微微上揚,微微地扯了扯,杜尚書的額頭之上出現了三條黑線,良久之後,杜尚書方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側目看向了身邊的小唐,啓唇吩咐道:“在去馬房準備一輛馬車吧。”
小唐點了點頭,立馬按照杜尚書的吩咐行了事。
杜蕊所乘坐的這兩馬車之中,軟枕、書籍、點心、熱茶,應有盡有,杜蕊雙眸含笑,“沒想到,尚書大人還挺會享受的。”
“呵呵。”莫凝淡淡地笑了笑,端起來茶壺,斟滿了一杯清茶,遞到了杜蕊的面前,莞爾道:“小姐,您有所不知,這兩馬車是剛剛尚書大人給小姐所準備的。”
“哦!?”杜蕊的眉梢一挑,微微地眯了眯雙眸,也沒有多說什麽,便接過了莫凝手中的茶盞,放在了唇下,呵出了一口蘭氣,輕嗑了一口茶盞之中的茶湯,“嗯,不錯不錯,還知道本小姐喜歡茉莉花。”
“小姐,您嘗嘗是尚書大人命大廚房給您準備的桂花糕。”莫凝雙手擎着一個瓷盤呈在了杜蕊的面前。
本就沒有用早上的杜蕊,還真是有些餓了,便從盤子當中拿起了一塊桂花糕,方才了口中,細細地咀嚼了起來。
馬車開始行使了起來,杜蕊在海棠花的軟枕之上,斜靠這身子,那一身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讓杜蕊豐潤的瑩胸若隐若現,她一手托腮,一手拿起了一顆水晶葡萄,放在了唇齒之間,杜蕊微微地眯了一下眸子,沒想到,口中的水晶葡萄,竟然還是冰鎮過的。
“呵!”杜蕊淡淡地笑了笑,朱唇微啓,道:“尚書大人還聽重視今兒進宮一事的。”
“小姐,您是有所不知了,今兒乃是皇太後的千歲節,在京城之中,原是隻有一品大臣能夠進宮赴宴的,一品一下五品以上的朝臣,可都是要在宮門外候着的,尚書大人還是咱們初雲國開國以來頭一個呢。”莫凝啓唇,對杜蕊說道。
“哦?!”杜蕊眉梢一挑,扯了扯唇角,哂笑着說道:“靠這溜須拍馬和裙帶關系走到了今天,咱們這位尚書大人,還真是不簡單啊。”
“呵呵。”莫凝啞然失笑,并沒有否認杜蕊的話,很顯然,在莫凝的心中,杜尚書的确是一個這樣的人。
“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夠到皇宮?”杜蕊問道。
“算下來,應該不到半個時辰吧。”莫凝想了想,啓唇說道:“隻不過,今兒有不少他國的外賓前來,或許,咱們進宮的時間,還需要更長吧。”
“那就到了再叫我吧。”
說着,杜蕊緩緩地阙上了一雙星眸,剛剛想要睡覺的時候,倏然,一道清風浮動,緊接着,便是一道黑色的流光,閃進了杜蕊的馬車之中。
下一瞬間,莫凝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便被一股力量,直接送馬車之中送了出去,在莫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便坐在了駕車的莫寒的身邊。
待莫凝回過了神來的時候,忽然,一道慵懶的聲音,從馬車之中幽幽地傳了出來,“你們家小姐有本公子照顧,好好的架勢馬車。”
“是,琅邪公子。”莫凝能夠聽出來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琅邪,便直接開了口,應了一聲,端坐在了莫寒的身邊。
“蕊兒,你進宮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啊。”琅邪湊到了杜蕊的身邊,輕聲地在杜蕊的耳畔說道。
杜蕊連眼皮兒都沒有擡一下,朱唇微啓,淡淡地說道:“這跟你有什麽關系呢?!”
“蕊兒,這你就不知道了,每天初雲國皇太後的壽辰,都會請我們阡殺宮來赴宴,一來是爲了能夠和阡殺宮讨好關系,二來是想要得到阡殺宮的支持。”
沒等杜蕊開口再問,琅邪便一股腦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杜蕊。
說完了之後,琅邪拿起了青瓷盤之中的一顆水晶葡萄,将葡萄皮剝掉,遞到了杜蕊的唇邊。
杜蕊緩緩地掀開了眼簾,并沒有決絕,輕輕地一口,噙住了琅邪白皙手指上的水晶葡萄,淡淡地說道:“我剛剛聽聞莫凝所言,今兒還有其他的外賓來赴宴。”
琅邪颔首,道:“曆年來,都會宴請不少的外賓。”
“這麽說,藍海國的攝政王藍陽和雪國的公主雪千尋,也都是來赴宴的喽?!”杜蕊眉梢一挑,唇角之上噙着一抹帶着玩味兒的淺笑,一雙宛如琉璃珠一般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凝視着琅邪,似乎是在等待着琅邪的回答。
聽見了杜蕊的話之後,琅邪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提起了雪千尋,琅邪依稀的記得,前段時間的時候,杜蕊在得知了雪千尋之後,險些沒有将自己給撕了。
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琅邪似乎還能夠感覺絲絲的痛處,微微地眯了眯一雙銳利如同是鷹鸠一般的眸子,含情脈脈地看着杜蕊,唇畔含笑,琅邪湊到了杜蕊的身邊,薄唇微啓,輕聲地說道:“蕊兒,你不會是又吃醋了吧?!”
“吃醋?!”杜蕊的眉梢一挑,哂笑了一聲,冷然道:“呵,她還沒有這個資格……”
話還沒有說完,杜蕊微微地蹙了蹙秀眉,冷冷地剜了琅邪一眼,冷哼了一聲,又道:“哼,别話裏有話的,想要說什麽直接說來便是。”
琅邪一臉谄媚地看着杜蕊,那張欺霜賽雪的俊美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霧氣一般,沉吟了片刻之後,琅邪方才緩緩地開了口,沉聲地說道:“蕊兒,杜家乃是初雲國之人,你今兒也是代表着初雲國,倘若,雪千尋找你麻煩的話,讓我替你出面好不好,畢竟,兩國之間……”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她若想找我的麻煩,我便狠狠的教訓她,管她是不是什麽狗屁公主呢!”杜蕊白了琅邪一眼,随即,便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緩緩地阙上了一雙星眸,閉目養神了起來。
琅邪聽聞了杜蕊的話之後,唇角微微地抽出了兩下,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微微地搖了搖頭,不由輕聲地呢喃道:“早就知道你是這個性子,我不是怕你吃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