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己主子的命令,冬梅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猛然朝着清風沖了過去,擡起了手來,便朝着清風粉嘟嘟的小臉上打了下去。
清風怎麽會就站在原地讓冬梅打,當即,清風倏地一個閃身,當冬梅朝着他撲了過來的時候,清風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冬梅的身後,猛地一腳,朝着冬梅的後膝上踢了過去。
“噗咚!”
倏然,冬梅的身體失去了中心,一個狗吃屎直接撲進了杜鵑花圃之中。
好巧不巧,這片杜鵑花圃剛剛上了花肥,豐潤的泥土下,埋了不少清池之中發酵的了糞便,搭理這片花圃的花匠,又是一個極爲用心之人,今兒一早剛剛澆了花,所以這會子功夫,這片杜鵑花下的泥土是極爲松軟的。
冬梅這樣撲進了花圃之中,雙手直接沖破了土壤,一頭插進了花肥之中,頓時,一個惡臭味,随着陣陣的微風,飄入了杜若的鼻端之中,杜若卷起了手中的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深深地皺起了秀眉,臉上好像籠上了一層陰霾一般,甚是嫌惡地剜了一眼冬梅,不禁向後倒退了一步。
杜若将眸光落在了清風的身上,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冷聲冷氣地問道:“你是什麽人?!”
“清風。”清風揚起了脖子,瞥了一眼杜若,冷然道。
“你可知道,這裏是尚書府,隻要本小姐一句話,就能夠讓人将你亂棍打死!”杜若的雙眸之中射出了一抹凜然的寒意,惡狠狠地說道。
“哼!”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冷哼聲,從不遠處,朝着杜若砸了過來,緊接着,杜蕊便邁着蓮步,徑直地朝着清風走了過來。
杜蕊的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微微地眯了眯一雙星眸,冷冷地瞥了一眼杜若,哂笑了一聲,道:“呵!我倒是沒有想到,四小姐在尚書府之中,何時竟然變得這麽厲害了!”
杜蕊緩緩地伸出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雲髻之上的簪花,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說完了話之後,杜蕊微微地揚起了尖尖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睨着杜若。
莫凝緩緩地俯下了身子,看向了小清風,唇角噙着一抹淺笑,輕聲地對清風說道:“剛剛沒有傷到你吧?”
清風淡淡地笑了笑,朝着莫凝搖了搖頭。
杜若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小男孩,竟然會是杜蕊帶進尚書府之中的,杜若下意識向後倒退了一步,卷起了手中的帕子,抵住了自己的唇瓣,雙瞳在眼眶之中微微的瑟縮着,杜若的雙唇微微地顫抖着,好半晌之後,方才回過了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地說道:“大姐姐,我、我、我……”
“剛剛我聽聞,你在這尚書府之中,想要誰怎麽,誰就要怎麽樣是嗎?!”杜蕊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微微地眯了眯一雙星眸,甚是不屑地瞥了一眼杜若,冷聲冷氣地說道。
“大姐姐,我……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杜若的聲音顫抖着,不由得向後再次倒退。
“呵!”杜蕊哂笑了一聲,緩緩地擡起了手來,輕輕地撫了撫雲髻之上的簪花,杜蕊扯了扯裙幅,側目看向了從杜鵑花圃之中爬出來的冬梅,冷然一笑,淡淡地說道:“冬梅姑娘好大的脾氣,連本小姐的弟弟,都敢如此對待,看來,平日裏在尚書府之中,像是你這樣的刁奴,應該沒少讓别人吃悶虧。”
說着,杜蕊回過了身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身後的莫凝,莞爾一笑,淡淡地說道:“莫凝,你跟我說說,像是冬梅這樣的刁奴,本小姐應該如何處理啊?”
“小姐,冬梅姑娘剛剛說,想要出手教訓清風,不如……”
“呵呵!”杜蕊冷笑,一雙宛如碧湖一般的眸子,冷冷地剜了一眼冬梅,瞧着冬梅一身污穢,怒如卷起了手中的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冷然道:“你覺得,她這個樣子,本小姐還能夠下得去手嗎?”
“呵呵。”莫凝的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俯下了身子,在杜蕊的耳畔輕聲地說道:“小姐,她這個樣子,的确是會髒了小姐的手,不如,就像是四小姐所說的那般,送到外府去,賞冬梅姑娘一頓闆子。”
“噗咚!”
冬梅聽見了莫凝的話之後,徒然跪在了杜蕊的面前,腦袋猛地砸在了地上,砰砰地開始叩首,聲音顫抖着,對杜蕊苦苦哀求道:“大小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呵!”杜蕊冷笑了一聲,朱唇微啓,淡淡地說道:“剛剛瞧着冬梅姑娘的模樣,我還以爲,你才是尚書府之中的小姐呢。”
說着,杜蕊扯了扯裙幅,緩緩地轉過了身子,對莫凝吩咐道:“去打點水來,給冬梅姑娘洗洗。”
“是。”莫凝應了一聲,便拉着莫寒的手,朝着井口的方向跑了過去。
片刻之後,莫凝和莫寒折返而回來,兩人手中拎着木桶,回到了杜蕊的身邊。
杜蕊輕輕地揮了揮手,啓唇吩咐道:“倒水吧。”
“嘩啦啦……”
“嘩啦啦……”
一桶接着一桶倒在了冬梅的身上,片刻的功夫,冬梅身上的污穢,便被清洗的一幹二淨。
杜蕊垂下了眸子,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身體顫抖宛如篩糠一般的冬梅,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冬梅的模樣還算是俊俏,留在尚書府之中,怕是也可惜了,聽聞京城之中新開了一家青樓,那裏的聲音極好的,可一直都缺幾個模樣俊俏的目光,莫凝啊,你卻外府,将冬梅姑娘的賣身契,給我找來。”
說着,杜蕊将眸光落在了莫寒的身上,啓唇又吩咐道:“莫寒,你去通知青樓的老鸨子,就說,咱們尚書府之中,有一個丫頭想要賣,模樣尚佳,身段柔美,至于銀兩嘛……”
說到了這裏,杜蕊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舉步微搖,徑直地走到了冬梅的身旁,哂笑了一聲,道:“就三文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