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是臭男人的味道。”杜蕊側目,冷冷的剜了一眼琅邪,别過了頭來,看向了銅鏡之中的容顔,一雙星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冷然之色,不知道是怎麽了,杜蕊感覺到了自己的心中很是不痛快。
揮手打開了琅邪的手,杜蕊沉聲怒喝道:“今兒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哦?!”琅邪看着杜蕊臉上的表情,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腦海之中立馬想起來,今日在季丞相的府邸之中,杜蕊曾經和他說過,雪千尋曾經來過尚書府找自己。
想到了這裏,琅邪的唇角微微的抽了兩下,琅邪緩緩的俯下了身子,蹲在了杜蕊的面前,一臉谄媚的望着杜蕊,唇角扯了一抹笑意,微微的嘟起了一雙薄唇,輕聲對杜蕊說道:“蕊兒,我知道你是吃醋了,但是,我當真和雪千尋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可要相信我……”
“哼!”不待琅邪把話說完,杜蕊冷哼了一聲,直接開了口,打斷了琅邪的話,冷聲冷氣地說道:“你和雪千尋之間有什麽關系與我何幹?!我爲什麽要吃你的醋。”
言畢,杜蕊扯了扯裙擺,盈盈的站了起來,徑直的朝着自己的繡床走了過去。
就在杜蕊漫過了琅邪的身邊之時,琅邪倏然一把拉住了杜蕊的手腕,直接将杜蕊攬入了自己的懷抱之中,将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杜蕊的香肩之上,唇齒間呵出了一口熱氣,噴在了杜蕊那宛如元寶一般的耳朵上,琅邪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柔了一抹輕聲,在杜蕊的耳畔輕聲的說道:“蕊兒,一直以來,都是她糾纏于我……”
“呵!”杜蕊冷笑了一聲,微微的蹙了一下秀眉,冷然道:“你們究竟是誰糾纏于誰,我并不關心。”
說着,杜蕊伸出了手來,想要将琅邪推開,可是,杜蕊越是用力,卻越是掙脫不了琅邪的懷抱,杜蕊側目,冷冷的剜了一眼琅邪,怒聲道:“松開!”
“蕊兒,你若是不原諒我的話,我絕對不會松開你的。”琅邪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狀,輕聲的在杜蕊的耳畔說道。
杜蕊聽見了琅邪的聲音,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微微的眯了眯雙眸,輕哼了一聲,道:“哼!你不松開是不是?!”
琅邪颔了颔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皎月般的白牙,杜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雙眸之中漾過了一絲精光,當琅邪看見了杜蕊臉上的表情之時,下意識,心頭閃過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倏然,琅邪感覺到了自己腰間傳來了一陣劇痛,垂下了眸子一看,竟瞧見了杜蕊用力的扭着自己腰間的軟肉。
“嘶!”
不由得,琅邪倒吸了一口涼氣,眨了眨一雙狹長的鳳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杜蕊,這可是琅邪的軟肋,他雖然武功獨步天下,可是,還當真就拍這一手。
琅邪還記得小的時候,自己曾經有一次太過調皮,擅自離開了阡殺宮,還得母親擔心了一晚上,母親像是發了狂似的到處找自己,那天晚上,當母親找到了自己的時候,雙眸之中充滿了淚水,嗓子也啞了,曾告訴自己,倘若,在擅自離開阡殺宮的話就掐他。
可自打那一次之後,琅邪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父主告訴琅邪,他的母親離開了阡殺宮不要他了。
随着琅邪長大,最終才發現,原來母親并非是不要自己了,而是早就死在了父主的手中,原本,琅邪已經忘記了母親的話,可是,剛剛杜蕊掐了他一下,瞬間,琅邪的腦海之中滿是母親的畫面。
水袖之中的雙手不由得緊攥成拳,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杜蕊,雙眸之中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水霧。
杜蕊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阙了阙雙眸,輕聲的問道:“你、你這是怎麽了?!”
琅邪聽見了杜蕊的聲音之後,方才回過了神來,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沒事。”
琅邪雖然口中說是沒有事,但杜蕊卻能夠看得出來,琅邪定是有什麽事情不想要告訴自己,琅邪緩緩的松開了杜蕊,便踱步朝着杜蕊的繡床走了過去,琅邪拿起了床榻之上的軟枕,放在了地上,雙手放在了腦後,雙眸之中沒有任何的神情,隻是呆呆的凝望着天花闆。
杜蕊眉黛淺凝,邁着蓮步朝着琅邪走了過去,杜蕊催下了睫眸,凝着琅邪,似是從琅邪的雙瞳之中,看出了一絲心傷,她自打第一次見到琅邪之時,便覺得,他是一個充滿了危險的男子,可随後,琅邪成了自己的“室友”之後,杜蕊卻又覺得,琅邪像是一個孩子。
此時此刻,杜蕊凝視着琅邪的雙瞳,不由得,心頭之中似是有一股子的感傷,那種傷感,仿佛籠了一層霾,似是整個的房間沉下了一層蒼白之色。
端是一眼,杜蕊的心頭之中,便湧上了一股異樣,雙唇緊抿,漫過了琅邪的身邊,踱步走到了床榻前,扯過了床榻之上針腳細密繡着鴛鴦的錦被,扔在了地上,啓唇道:“地上硌得慌,加一床被子吧。”
說着,杜蕊便上了床榻,阙上了一雙眸子,漸漸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翌日清晨,杜蕊悠悠的掀開了眼簾,鼻端之中傳來了一股栀子花的清香,穿上了繡花鞋,杜蕊緩步朝着房門口走了過去,凝眉看着莫寒端着銅盆,走進了房間之中。
杜蕊的唇畔含笑,朱唇微啓,輕聲的問道:“這是什麽?!”
“回小姐的話,這是小姐的洗臉水,今兒一早,奴婢給小姐準備洗臉水的時候,琅邪公子吩咐奴婢,在小姐的洗臉水之中放些栀子花瓣。”莫寒欠身一福,輕聲的對杜蕊說道。
“琅邪?!”杜蕊眉心微蹙,淡淡的颔了颔首。
“小姐、小姐。”
杜蕊剛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莫凝急促的聲音,杜蕊擡眸,尋着聲音看了過去,凝眉問道:“這是怎麽了,這般匆匆忙忙的?!”
莫凝福了福身,道:“城門樓出事了。”
“可是跟我有關?!”杜蕊聽聞了莫凝的話,微微的眯了眯雙眸,啓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