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窗外陰風陣陣,搖曳着樹枝,發出了沙沙的聲響,窗外的寒鴉發出了啊啊的叫聲,在這樣的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當中,顯得格外的陰森,雖然是夏天,可是夜晚的冷風,還是讓人感覺到了一陣陣冷飕飕的感覺。
杜蕊換上了一件夜行衣,推開了窗戶,縱身一躍,便從自己的房間當中跳了出去,緊接着,杜蕊小巧的足尖踏在了地面之上,猛然飛身上了屋頂,幾個箭步之後,便離開了尚書府之中。
片刻之後,杜蕊按照自己的腦海之中的記憶,尋到了右丞相府,站在後院,杜蕊緩緩的擡起了睫眸,朝着季府的上空看了一眼,微微的眯了眯一雙深琥珀色的雙眸,然後,學着琅邪之前用靈力去勘察他人的動向,漸漸地将自己當中的靈力釋放了出來。
片刻之後,杜蕊的面色倏然一沉,杜蕊做夢也沒有想到,在季府之中,竟然會有這麽多的高手的存在,也難怪莫寒會止步在季府外。
可是這些人,杜蕊還沒有放在自己的眼中,倏然一躍而起,飛身便上了季府的屋頂,奪過了不少府兵,杜蕊在季府之中,尋找着季丞相的房間,杜蕊作爲職業殺手,這點地面對于杜蕊來說,還算是小意思。
在季府的後花園的假山旁,杜蕊看見了一名府兵,似是在尋找着什麽,杜蕊微微的眯了眯雙眸,這裏是季府的内院,按理說,府兵是不應該出現在内府之中的,難道,季府之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杜蕊幾個箭步,便沖到了那名府兵的身後,一手捂住了府兵的嘴巴,一手拿着嗜血抵住了府兵的咽喉,冷聲問道:“季丞相的房間在什麽地方?!”
“嗚嗚嗚……”
府兵全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傳入了右丞相府之中,剛剛想要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杜蕊捂住了嘴巴。
“回答我,不然……”杜蕊說着,手中緊了緊嗜血。
頓時,府兵的脖頸之上傳來了一陣劇痛,頓時立馬點了點頭。
“說!”杜蕊在府兵的耳畔冷喝道。
“相爺這會子的功夫,應該是在書房之中,并沒有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府兵的聲音顫抖了起來,一字一頓的對杜蕊說道。
“他的書房在什麽地方?!”杜蕊壓低了聲音,又問道。
“穿過後花園,你便能夠看見相爺的書房所在了。”府兵如實回道。
杜蕊剛剛想要離開,可是,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微微的眯了眯雙眸,沉聲又問道:“你是丞相府之中的府兵,按理說,應該在外府之中尋夜,爲什麽會出現在内府之中。”
府兵緊緊的咬了咬唇,并沒有想要回答杜蕊的意思,杜蕊猛的将手中的匕首用了用力,登時,一股子涼意瞬間席遍了府兵的時周身上下,“我、我、我隻不過是一個府兵,具體所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知……”
“砰!”
府兵的話還沒有說完,杜蕊便直接一記手刀,打在了府兵的脖頸之上,頓時,府兵的雙眼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杜蕊微微的眯了眯雙眸,在季丞相府之中,有這麽多的高手,看來,一定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亦或者是……
難道說,之前紫楓于刺客,皇上遭襲,都是和這些人有關系嗎?!
杜蕊想着,便來到了季丞相的書房外,瞧着他的書房之中的燈火通明,仿佛将其中映如白晝一般,杜蕊眉心微微的一蹙,一個箭步,便朝着季丞相的書房沖了過去。
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杜蕊伸出了宛如水蔥一般的手指,将窗戶紙捅破,隻見,在季丞相的書房之中,竟然坐了五個人,其中一名男子身後背着一把巨大的弓箭,當杜蕊看見了男子之後,面色倏然一沉,原來,上一次攔截下來自己的人,竟然是季丞相的人!
可是,這兩個人的武功極高,怕是秦絕都不會是兩人的對手,秦絕在初雲國之中可是一等一的高手,那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呢?!
杜蕊想着,腦海之中喚迸射出了一個大膽的想象,或許,這些人并不是初雲國之中的人,再有三日的時間,便是太後的千歲節,各個國家的使者,也都陸陸續續的來到了初雲國之中,難道說,這些人是……
“什麽人?!”杜蕊正想着,倏然,耳畔傳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響,杜蕊認得這個聲音,正是那日攔截下自己馬車的那個使用長鞭的男子。
“嗚啪!”
一道鞭子的脆響聲落下,猛的就朝着杜蕊的背後砸了過來,杜蕊的面色一沉,一個閃身,在避開了男子的攻擊的同時,手中的一根繡花針,接着夜色的掩飾,直接朝着男子飛射而去。
“铛!”的一聲脆響,男子抽回了自己的長鞭,擋開了杜蕊所打出來的繡花針。
“嗖嗖……”
倏然,幾道破空之聲響徹而起,緊接着,便有三五個人,從季丞相的書房之中,飛奔而出,将杜蕊團團圍住。
杜蕊微微的眯了眯一雙星眸,環視着在場之中的重任,黑色的面紗之下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季丞相踱步從書房之中走了出來,圍着杜蕊的那些人,很是自覺的給季丞相讓出了一條路來,季丞相徑直的走到了杜蕊的身前,一雙銳利如同是鷹鸠一般的眸子,在杜蕊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一番,冷然道:“你是何人?!爲何夜闖丞相府?!”
杜蕊并沒有回到季丞相的話,因爲在這裏,很顯然季丞相并不是身份最爲顯赫之人,接着淺薄的月光,杜蕊瞧見了在季丞相的身後,緩步走來了一個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黑褐色爲低,繡着大朵大朵曼陀的蜀錦華服,男子一頭青絲以白玉發簪束起,面似冠玉,眉似墨染,眸似寒星,鷹鈎鼻下,一雙薄薄的唇,倘若,不是因爲男子的下巴上,有一縷胡須的話,怕是,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英俊的男子,竟然已經年過四旬了。
杜蕊在打量着這個男子的時候,男子也在打量着杜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