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
杜老夫人的面色一驚,立馬顫顫的站了起來,扶住了身邊張媽媽的手,踱步朝着杜蕊走了過去,凝眉看着杜蕊,急聲的對莫凝問道:“你家小姐這是怎麽了?!”
“回老夫人的話,今兒一早,小姐就覺得身子不大痛快,奴婢還想要請個郎中來給小姐瞧瞧,可是小姐說什麽也不肯,奴婢也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麽了?”莫凝急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說完了之後,貝齒緊緊的咬住了唇瓣,雙眸之中滿是焦急之色,凝望着杜蕊。
站在杜老夫人身後的大夫人,深深的皺起了一雙秀眉,側目看向了身旁的杜蘅,伸手輕輕的扯了扯杜蘅的衣袖,輕聲的在杜蘅的耳畔耳語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可是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了嗎?!”
“蘅兒自然是按照母親的吩咐辦的,這……這……這蘅兒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杜蘅眉黛深凝,抿了抿一雙朱唇,對大夫人說道。
大夫人冷冷的剜了一眼杜蘅,冷聲冷氣的說道:“且先看看再說吧。”
“還都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趕緊去給大小姐找郎中來。”杜老夫人側目,冷冷的瞥了一眼大夫人,冷聲冷氣的說道。
“是。”大夫人應了一聲,别過了頭去,看了一眼身後的佩文,啓唇吩咐道:“去将孫大夫請來,這兩日,孫大夫都住在咱們尚書府之中,給老爺調理身子,想來這會子的功夫,應該在大廚房給老爺熬藥呢。”
“是。”佩文應了一聲,立馬朝着杜老夫人的房門外跑了過去。
片刻之後,佩文便帶着孫郎中折返回到了杜老夫人的房中,此時,杜蕊已經被莫凝和莫寒兩人攙扶到了内室之中。
杜老夫人的房間之中,染着紫檀香,佛龛之上的香爐中,還袅袅的升騰着薄薄的煙霧,紅木雕刻着和合二仙的床榻之上,杜蕊雙眸緊閉,貝齒緊咬唇瓣,額頭之上汗流如漿,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雙手死死的攥着身上蓋着的錦被。
孫郎中走進了内室之中,徑直的朝着杜蕊走了過去,在杜蕊的手腕之上蓋上到了薄紗,搭了一個脈,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擡起了另外的一隻手來,輕輕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須。
“孫大夫,我的孫女這是怎麽了?!”杜老夫人很是焦急,凝眉望向了孫郎中,啓唇問道。
孫郎中緊皺的眉頭變得更加的深邃了起來,緩緩的擡起了睫眸,朝着杜老夫人微微的搖了搖頭,沉聲的說道:“請贖老夫才疏學淺,竟然看不出來,大小姐這是何病症!”
“這、這怎麽會呢?!”杜老夫人不禁向後倒退了一步,身後的張媽媽踱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杜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沉聲的說道:“孫大夫,您可是京城之中有名的大夫,怎麽會看不出來我孫女兒這是怎麽了呢?!”
“哎!”孫郎中輕歎了一口氣,沉聲的說道:“瞧着大小姐的面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可是,脈象卻是正常的,這、這還是老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脈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杜老夫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莫凝,啓唇問道:“你說,蕊兒今兒都吃了什麽?用過了什麽?”
“回老夫人的話,小姐今兒早上說沒有胃口并沒有用過早膳,昨兒的晚膳,也是大廚房送來的,小姐說送的多了,擔心浪費,就讓奴婢二人跟小姐一同用的晚膳,若是,小姐是中毒的話,那麽奴婢二人也應該是昏迷不醒才是。”莫凝直接跪在了杜老夫人的面前,急聲道。
莫寒站在了一旁,深深的皺着眉頭,倏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一撩裙幅,直接跪在了杜老夫人的身前,沉聲的說道:“老夫人,這兩日來,我家小姐總是昏昏沉沉的,時常還說自己頭疼,要不就是透不過氣來,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杜老夫人的面色一沉,猛的将手中的龍頭拐杖朝着地上用力的一戳,質問道:“你如實說來!”
“奴婢不敢欺瞞老夫人,我家小姐還說,身子猶如針紮一般,還、還……”
“還什麽,你倒是快說啊!”杜老夫人的面色焦急,沉聲的道。
“小姐還說,總像是用人用刀子割自己的身子似的,痛癢難耐。”莫寒雙唇緊抿,散去了血色,好半晌之後,方才沉吟道。
“孫大夫,這是何症狀啊?怎麽老身從來沒有聽聞過呢?”杜老夫人聽聞了莫寒的話之後,面色一沉,對孫郎中問道。
孫郎中朝着杜老夫人搖了搖頭,沉聲的說道:“這個,老夫也不清楚,大小姐這究竟是何症狀。”
“會不會是……”一旁的七姨娘面色倏然一變,不禁向後頓了一步,一把扶住了自己的丫鬟的手臂,描繪着精緻妝容的臉上,瞬間沒有了血色。
杜老夫人深深的皺了皺眉頭,踱步走到了七姨娘的身前,沉聲的問道:“老七,你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七姨娘朝着杜老夫人屈膝,貝齒緊緊的咬住了唇瓣,垂下了雙眸,像是見到了鬼似的,身子顫抖宛如篩糠一般,唯唯諾諾的不敢多言。
杜老夫人的面色一沉,冷聲呵斥道:“有什麽不敢說的,老身恕你無罪,你說來便是!
得了杜老夫人的命令,七姨娘朝着杜老夫人欠身一福,抿了抿一雙朱唇,顫顫巍巍的說道:“回老夫人的話,妾身在還沒有嫁入咱們尚書府的之前,曾經在府中有一位姨娘,爲了争家父的寵愛,與其他的姨娘們争寵,便動了歪心思,施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其他的姨娘們。”
“什麽手段?!”杜老夫人追問道。
七姨娘顫顫巍巍的擡起了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沉吟了好半晌之後,方才緩緩的開了口,沉聲的說道:“是、是、是用了巫蠱之術!”